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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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又涩又腥，原来是泪水淌进唇齿间洇开了血腥味。这个男人虽放了我呼吸，可还扼着我的手腕并不松开，大手铁钳一般似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我愤恨的咽了口吐沫把那口苦涩和腥甜的滋味生生咽下去。这一刻我是恨他的。这个男人背着人在那个小院子里待我是极好的，疼我，宠我。可是到了人前，尤其是这种场合，对我和别的男人对待身边陪侍的女人并无不同。

    在他怀里放眼望去，女人们正使着浑身解数忙着取悦身边的男人，男人们左拥右抱狎妓淫湎好不快活。

    胡笳声，调笑声，场中的旋舞羯鼓声充盈于耳。外面是人群不时爆出的一片叫好声。我无力的偎在他的怀里心中嘀咕，人人都倚红偎翠怎么独独他的身边除了我没有别的侍婢。就有些懊恼宴会开始的时候走神了，没有留意席间的安排。

    大概见我老实了，手腕上的铁钳终于放松了，可手却放肆的滑入我的衣襟隔着层薄如蚕翼的亵衣揉捏把玩。我揉着腕间的於紫，只盼着这酒宴早些结束。

    酒过七行打球会开始了，场下的诸般百戏皆撤了去。

    首先进场的，是一队手持哥舒棒的人员散在球场周围维持球场秩序，紧接着乐声响起，两队绣衣打球弟子骑着高大的骏马入场。大帐里的男人们都亢奋起来纷纷离开酒桌下场更衣，加入到两队绣衣弟子队伍里打球。

    女人们涌到场边呐喊助威，鼓乐震天。

    我得了自由挤在人群里看了一会就退出来了。

    闲庭信步，这个塞子我虽然来过，可并不熟悉路。走着走着鼓乐声渐渐远了，来到一个岔路口迎面一棵老榆树，心头陡然一震，

    “这是完颜宗翰的塞子。”一路上一直不吭声的少爷压底了嗓门在我耳边小声的说。拐过一棵老榆树，前面出现了一个岔路口，押解我们的队伍分成了两队，二少爷担心的看着我，大笨熊上前推搡着我往前走，我一步三回头看着二少爷被押着上了另一条小道走远了。

    我小心翼翼的绕着这棵树转了一圈，顺着我刚才来的这条路直走就出塞子了，拐过这棵树，有两条岔道，我知道顺着其中的一条道走下去肯定能走到地牢，我踏上了另一条路。

    一路上野柳招摇，柳絮乱舞。

    途中路过几处跨院，木槿编织的围墙抽出嫩绿的枝叶，菜田里几只肥母鸡也没个人出来撵撵，大概都去看打球会了。菜田肥施的足，一畦畦非菜油旺旺的，黄瓜泼泼洒洒的爬在瓜架上瓜蔓已经开始丢妞子了。

    挥手挡开迎面想沾上来的柳絮，我停下来四下里张望。实在看不出来二少爷最终会被送到哪个院子去。再回头来的路上已看不到那棵老榆树，这才惊觉不知不觉间竟走了这么远的路，怪不得热出了一身的汗，想来脸大抵也已红了吧。吃了端午粽才把棉衣送，我抬袖拭了拭脸上的汗，看来这身薄薄的银锦鼠皮的坎肩也快穿不住了。

    下了大路，拐上一条田埂小道，顺着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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