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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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应该等在那儿吗？等她把辛小月带出来给他送去。没想到她刚出塞子不远就被他堵住了，害得她谋划好的一切全泡汤了。

    程蝶衣也不跟她废话直接用剑挑落她的面纱，惊了她一身冷汗。

    “月儿呢？你为什么穿着她的衣裳出来。”他冷冷的问，剑尖指着她。

    绿萝这一路逃出来本就又惊又怕，眼见着顺利的出来了，刚松了口气，兜头一瓢凉水又浇下来，把她所有的希望都化为乌有，心情上的大起大落自不必说，殚精竭虑之余，面如死灰，心如枯槁。乍一听到程蝶衣提到月儿时语气里不由自主流露的柔情，她有一丝恍惚，以为回到了从前，程蝶衣这是在唤她，可冰冷的剑锋又激得她清醒，待听到程蝶衣问她话时已换成冷然的口气，一想到他口中呢喃的月儿已是她人，不由的心神俱失。仲秋的月儿静静的挂在头顶，冷冷的清晖普照凡间，月似人非，情何以堪。绿萝此刻愁肠万千，心中生出浓烈的怨恨。

    程蝶衣哪管得了那么多，他只是着急跟她要人。辛小月的衣裳怎么会穿在她身上，绿萝可是玄宗的人有什么干不出的，想到辛小月有可能遭到绿萝的毒手，他心中杀意顿起，手一抖，剑锋又往前送了寸许。

    一丝血迹从绿萝如玉的脖子上渗了出来，程蝶衣周身散发的凌厉的杀气比她脖子上流的血更令她绝望。他对她也曾温言软语，他还教她做间谍。他们朝夕相处，日子过得多快活啊。那个时候的程蝶衣爱上了辛小月吗？没有！可是现在他为了她竟要杀她，绿萝激愤难当，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时觉得程蝶衣的这一片痴心对的就是她，一时又告诉自己他爱的是辛小月不是她，自己也闹不清自己是谁，眼神痴迷，入了魔障。

    完颜宗宪追出塞子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个黑衣人骑在马上，手里的剑抵在辛小月的脖子上，月光下，辛小月背向着他瑟瑟发抖，摇摇欲坠。黑衣人身上散发的浓浓杀意即使隔着几丈远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只教他生出救之不及的绝望。关心则乱，他一看到那身红衣裳脑子就懵了，不作它想，当下稳住了心神，从马背上的吐鹘里摸出弓箭，也不勒马，就在急驰中，瞄准了，张弓引弦急射出去。

    绿萝只觉得眼前一花，刚刚还坐在马背上对她痛下杀手的人下一刻已经跌落在地，左胸上一支白簇羽箭没根而入。鲜血的味道很快氲了出来，激醒了绿萝。她发了疯似的扑上去，心抖手也抖。

    临安张府的西花厅里，一个干净利落的男子问她，“姑娘不用收拾行李吗？”

    龙游慕容府的红彬树林里一身锦衣短打的男子在舞剑。

    “程蝶衣”“程蝶衣”是谁曼妙的嗓音在喊。

    绿萝的泪水汹涌而下，她不敢拨箭。

    “把孩子给他送回去，也是给他留个念想。”“不行，你不会先去啊，什么事都要缠着我，你三岁两岁？”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心口一热，一股醒甜涌上喉头，她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腹上插着一根白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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