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竹之为箫赋 (第2/3页)
可你说容易吧,也不尽然,举子再也不好引经据典来凑字数了,并且题目关乎日常所见之物,想要别出新意还真有些难。
这个题目就连郑絪也眉头紧锁,颇感为难,他搓着自己有些冻僵的手,下意识向对面望去,却见到高岳隐隐喜上眉梢的模样,好像势在必得,“怎么会?在投省卷时潘侍郎还说他作诗粗鄙不堪呢,现在却好有自信的样子。常相曾对我关照过,假如高岳是这副轻松表情的话,那么就表示他绝对有诈!”
可正想着,卫次公背着的那个厚布凉棚,随着他的动作摇来晃去,就像面大幕,将半个高岳挡在其后,郑絪一面琢磨这诗赋该如何写,另外面又在那里不断“监察”高岳的动静,关心则乱,便在席位上东挪挪,西蹭蹭,情绪逐渐焦躁,内心一团乱麻似的。
卫次公动笔了,刘德室动笔了,那边独孤良器也下笔了——高岳将笔蘸墨后,也气定神闲地落笔了。
而后整个东西庑廊点着丛丛蜡炬,烛火于寒风里摇来摆去,光亮里举子们有的枯坐冥想,有的则笔声娑娑......
渐渐天大亮,但是风雪天气,根本没有什么阳光可言,不知何时,昏暗又不断笼罩下来,所以举子们点的蜡烛几乎就没熄灭过。
“糟糕,按照规定,不管到了什么时刻,只允许燃完三根蜡烛就要交卷了!”郑絪醒悟过来后,却看到自己只写了寥寥数行,而蜡烛已换上第二支了,便不敢怠慢,也不去看高岳了,只能先顾及自己,硬着头皮勉力写下去。
待到收卷时刻,高岳、刘德室、黄顺、卫次公,乃至独孤良器,似乎都很自得,而郑絪反倒被高岳搅乱了心理,只发挥了平日里七成的实力,不由得大为懊恼,因首场诗赋本是他的得意专长,这下给他带来的心理影响,反倒额外沉重。
入夜后,潘炎观高岳的赋,写的是《以竹为箫赋》:
智者创物,皆有其用,箫干之身,谓竹于淇,原夫梁苑,猗猗翠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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