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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真龙之劫,人君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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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五章 真龙之劫,人君之心 (第2/3页)



    他诧异扭头,只见一杆长矛破空而来,在他猝不及防之中,直接贯穿了他的身体,直接将他钉在了巨大的楼柱之上。

    颤抖不止的矛尾,如同此刻众人狂跳的心。

    玄狐脸上的惊骇,和众人此刻的震惊,都一起凝结在这个暮春初夏的早上。

    这一切,说来漫长,实则不过就在几个呼吸之间,简直让人目不暇接。

    在宫门外等候之时偶然得知情况便匆匆赶来的陈富贵捂着过度发力被拉伤的右臂,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救陛下啊!”

    下方众人才如梦初醒,二楼之上,赵老庄主已经领着人匆匆登楼,而三楼上,商至诚一看东方白乌黑的伤口,登时面色猛变。

    玄狐这狗贼,竟然在箭上涂毒!

    他立刻撕下一块布条,将东方白的大腿紧紧捆住,然后俯下身去,便欲将伤口之中的毒素吸出来。

    “商统领!万万不可!”

    赵老庄主一把将其拉住,“此等剧毒,见血封喉,吸毒之举,无非徒增死伤罢了!”

    身为黑冰台的实际掌控者,他此刻的悔恨并不比商至诚少,“赎罪也好,抵命也罢,先得看陛下情况!速速送陛下入宫,让太医诊治,方位正途!”

    商至诚闻言,立刻将东方白抄起,朝着楼下狂奔!

    赵老庄主走到窗前,看了一眼被钉在柱子上还没断气的玄狐,带着万古冰川般的森寒,“将此獠救下,好生诊治,这么死,太便宜他了!”

    他匆匆下楼,看着苏老相公,“苏兄,我此刻心乱如麻,此间就交由你收尾了。”

    目睹了这一场惊天变故的苏老相公神色也是凝重至极,但他们这等看惯了风云起落的人,多少还能保持几分定力,当即点头,“放心入宫,保护好太后,我安顿好了就入宫寻你。”

    赵老庄主心头一跳,连忙点头离开。

    苏老相公望着这乱糟糟的场中,闭上双眼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这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的朝堂,又要乱起来了。

    或者说,这朝堂,其实,从来就没安稳过。

    ——

    长乐宫中,夏景昀听了德妃的话,猛地站起,神色大惊。

    德妃一开始还在安慰道:“不要担心,清北楼不是什么鱼龙混杂之地,而且商至诚寸步不离地守在彘儿身旁,定然.”

    但她的话,起了个头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就如身在宫中自以为万事无忧的她,不也一样差点一尸两命吗?

    她的神色也不由紧张起来,夏景昀沉默了片刻,当即道:“我去一趟清北楼。”

    “高阳!”

    德妃忽然在身后喊了一声,夏景昀扭头,对上了德妃哀戚和请求的眼神。

    无言而胜过了千言万语,夏景昀重重点头。

    但他刚刚迈出脚步,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太后娘娘!”

    夏景昀面色猛变,快步冲出,看着那个惊慌失措的内侍,厉声喝道:“闭嘴!休要惊扰了太后,有事与本侯出去说!”

    内侍一愣,似懂非懂地朝外退去。

    但夏景昀的身后,却传来一声颤抖但坚定的声音,“说!”

    内侍看了一眼建宁侯,又看了一眼太后娘娘。

    德妃面色一沉,“哀家让你说!”

    瞧见一向和善的太后难得发怒,内侍也不管建宁侯的态度了,连忙道:“陛下在清北楼遭玄狐下毒刺杀,如今已经昏迷不醒。”

    话音一落,德妃直接朝后倒下。

    “娘娘!”

    袁嬷嬷一声惊呼,将其接住,无助地看着夏景昀。

    夏景昀的手在微微发抖,缓缓定住心神,“扶太后下去好生休息,告诉她,我亲自去处理这些事情,让她切莫担心,千万保重身体,陛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一定会无恙的。”

    袁嬷嬷嗯了一声,想说点什么,但却不够资格也词不达意,只好望着那道身影匆匆离去。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一年多以前的江安城。

    当时,那个以为只是寻常的身影,只用了这么短短的时间,就已经成了她们所有的倚仗了。

    她深吸一口气,将德妃小心地扶回了床上。

    夏景昀匆匆奔出长乐宫,刚刚跑出不远,便瞧见了匆匆而来的靳忠。

    “建宁侯!陛下已送入寝宫之中,您快随奴才过去!”

    靳忠传话,夏景昀还是放心的,当即没有犹豫地跟着他去往了东方白的寝宫。

    走入殿中,十几个太医排成一排,正排队等着给东方白看诊,而商至诚则一脸歉疚而紧张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瞧见夏景昀走进,商至诚连忙上前,单膝跪地,一脸羞愧,“建宁侯,末将无能,未能实现察觉奸贼之计,致使陛下遇刺,末将百死莫赎!”

    夏景昀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开口说任何的话,只是走上前,平静地看着那些太医,“已经有几人诊治了?”

    太医院院正连忙出列主动答话道:“回侯爷的话,已经有四位太医诊断过了,待诸位太医都号了脉,就可以会诊开方了。”

    夏景昀冷冷道:“这儿还有十来个人,等你们都看完了,黄花菜都凉了!”

    “建宁侯有所不知,这是陛下病重之常例,国朝历代都是如此.”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过去那是沉疴难去,如今是中毒急救,那能一样吗?”夏景昀断然道:“已经看了的四人,立刻开方,统一交给本侯。其余众人可还有愿意一试的?”

    “建宁侯”

    太医院院正还想说什么,夏景昀面色一寒,“四个太医瞧不出一个病?还想要挟所有太医以自保,求一个法不责众?如若这样,我不介意将整个太医院的庸医都砍了脑袋去给陛下陪葬!”

    一句话吓得众人噤若寒蝉,登时不敢多说,默默开方。

    而就在这时,一个排在最末的中年太医越众而出,“建宁侯,微臣愿意一试。”

    夏景昀扭头看着他,点了点头,“好!”

    不知不觉间,夏景昀就已经悄然掌控了此间的节奏,虽然他只是侯爷,但中枢重臣的身份、太后义弟兼宠臣的地位、陛下阿舅的这层关系,都让此间任何人对他在此发号施令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跟着太医上前,看着东方白苍白之中又泛着青紫的脸,泪水差点就夺眶而出。

    虽然先前直入皇宫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东方白不在宫中,并没有在他和德妃之中做出过任何的选择,但当瞧见这个牵着自己的手,稚声稚气地喊着阿舅;牵着自己的手一起领着千军万马冲入宫中的孩子,就这么无助地躺在病床上,死亡随时有可能将其带走时,他的心头还是浮现出难以抑制的自责和痛苦。

    如果当时他多问了一句,如果当时他第一时间便派陈富贵去清北楼,如果

    但凡有一个如果,此刻的东方白,都应该健康开心地朝他喊着阿舅,然后拉着他说起那些烈阳关和雨燕州的新奇故事。

    “建宁侯!陛下之伤是两种,其一为入口之毒,此刻导致陛下腹痛、昏迷的主要病因;其二为溶血之毒,乃是被利刃所伤,此毒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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