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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大夏高阳(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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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二章 大夏高阳(大结局) (第2/3页)

来,阿舅已经彻底相信,你会是一个很优秀的帝王,阿舅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东方白微微侧身看着他,“可是,如今的天下,是你一手奠定的,这份荣耀该你享有,你这么中途离开,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我觉得太过亏欠你了。”

    夏景昀摇着头,“想什么呢!若是你未来,如先帝一般,在小有所成之后便沉浸在歌功颂德的谗言之中,耽于享乐,荒废朝政,最终将我们这十年之功,毁于一旦,那才是真正的亏欠。”

    东方白抿着嘴,郑重地点了点头。

    “如今,你有自己的亲信势力,朝堂也是吏治清明,国库充盈,百姓安居,阿舅希望,未来你真的能成为后人传颂的千古一帝。”

    “好!”

    “陈大哥执意要跟我走,你别怪他。”

    “怎么会,没有他保护,我也不放心。他的儿子我自会照看。”

    “嗯,行了,天寒地冻的,别冷着了,回去吧。”

    东方白点着头,夏景昀张开怀抱,和他拥抱了一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走了!”

    “阿舅!”

    夏景昀刚刚迈步,身后就传来一声呼喊。

    他停步扭头,东方白认真道:“你相信我。”

    夏景昀微微一笑,点头转身。

    看着那缓缓离去的车队,直到路上只剩下了几道凌乱的车辙之时,他才怅然若失地转过身。

    三日之后,两封圣旨先后发出。

    夏景昀封建宁郡王、加太师。

    已入中枢的苏元尚,拜丞相。

    关于夏景昀辞相之事,东方白没有作任何额外的强调,只用这两封圣旨,一个任命,就平息了朝野之间绝大多数的揣测与担忧。

    永平十一年初,太后云清竹薨。

    帝大恸,废朝三日,谥曰章献明肃皇太后,归葬于先帝陵寝。

    ——

    “好春光,不如梦一场,梦里青草香.”

    清秀的山林中,群鸟振翅,旋即响起了几声稚童的轻哼,

    当人声出现在山林之中,山门另一面的台阶下,便立刻有一人迎了出来。

    “在下白云书院童鹤翔,见过诸位,敢问诸位来此,所谓何事?”

    在他的对面,一个样貌儒雅英俊,穿着锦衣,蓄着短髭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你将此物交予贵山长,他便自然知晓。”

    年轻书生迟疑了一下,但瞧见这男人的气度,和他身后的护卫,登时有了计较,行了一礼,“请阁下稍等。”

    说着便快步朝着山门之内走去,不多时便见到书院山长,曾经的大夏中枢重臣,如今依旧挂着淮安侯、御史大夫虚衔的白云边,“山长,山门外,来了访客,学生问他名号,他说将此物给山长,山长自然知晓。”

    白云边伸手接过,旋即面色一惊,滕地站起。

    但接着,他又哼了一声,坐回了位置,“告诉他们,不见!”

    这一惊一乍的样子,给那书院学子都搞懵了,但以白云边的地位威望,又哪儿有他质疑的份儿,当即躬身离去。

    山门外,当他将山长的回复忐忑地告诉对面的中年男人时,对面的中年男人和护卫竟半点没动怒,而是齐齐一笑。

    中年男人露出一个充满亲和力的笑容,“他真这么说的?”

    “是的。还请尊驾改日再来。”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扭头看着身旁的一个壮汉,“陈大哥,你说他能坚持多久?”

    壮汉咧嘴一笑,“我看,顶多盏茶时间吧。”

    话音方落,一个利落飒爽的身影就带着一个弟子匆匆而来,在看守山门的弟子那惊讶的眼神中,朝着中年男人和一旁如护卫般的壮汉行了一礼,“见过建宁王,见过宁都侯!”

    夏景昀伸手虚浮一下,“嫂子别客气,咱们现在都是闲云野鹤,就不必拘礼了。”

    叶红鸾有些尴尬道:“我家那个您也知道他的脾气,别见怪才是。”

    夏景昀哈哈一笑,“不过,再不让我们进去,可能就真要见怪了啊!”

    叶红鸾连忙看着一旁的弟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请王爷和宁都侯进去!”

    夏景昀和陈富贵走了进去,而叶红鸾也迎向了那几辆马车。

    马车上,苏炎炎、秦璃、冯秀云、谢胭脂等人都纷纷走下了马车,和叶红鸾笑着打起了招呼。

    在她们身后,各自的婢女或牵或抱地带着几个孩子,和护卫一起,慢慢跟上。

    只留下几名护卫在此看守着马车。

    看守山门的弟子咽了口口水,神色之中,还没脱去震撼。

    那可是建宁王啊!天下万民景仰,天天在耳畔都听腻了的一代权相啊!

    山长这是长了几个胆子,居然敢不见他?

    “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这山中空气着实不错啊!”

    夏景昀环顾着四周,笑着说道。

    一旁领路的书院弟子心头一动,一边感慨着建宁王果然诗才无敌,随口就是名句,一边默默记下,准备回头找块石头刻下。

    书院才建设几年,虽然有着漕帮和白家的底蕴支持,但白云边也不是啥勤苦的性子,几年下来,也就只是初具规模而已。

    所以三人没走多远便见到了白云边。

    “乐仙兄,别来无恙!”

    夏景昀知道他那傲娇性子,也没故意拿捏什么身份,笑着拱手,主动问候。

    白云边傲娇地哼了一声,但也板板正正地回了一礼,然后伸手将二人请进了屋子。

    “乐仙兄,耳根怎么红了?”

    白云边脚步一顿,扭头看着他,“你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不信!”

    夏景昀笑着朝椅子上一坐,就像是主人一般。

    陈富贵瞧着这一幕忍不住憋笑,作为这天下唯二能稳吃白公子的人,靖王殿下靠的是一言不合就动手,而自家公子的就是纯粹的脸皮厚了。

    白云边也不可能真的赶人,只好恨恨坐下,开始泡茶待客。

    端着茶盏,夏景昀笑着道:“你说你当初,走那么早作甚,朝中如果有你坐镇,我如今能少了好多烦恼。”

    白云边摇了摇头,“那有什么好的,我证明了我能当朝中高官,还能当得很好就够了。当个中枢重臣,想骂人都得顾忌着影响,多不爽利?你看我开了这书院,随便骂,想骂谁就骂谁,多好!”

    夏景昀嘴角抽了抽,“你骂得最多的就是我吧。”

    白云边干笑两声,“这不是你自己也希望的嘛!”

    “行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在这儿还好?”

    “挺好的,山清水秀,我爹那个没出息的去中枢补了缺,更没人管我,离着两边家里也近,孩子最近也扔进了漕帮去厮混,未来多半能成为像他爹一样的文武全才。”

    夏景昀和陈富贵都微微一笑,挺好的,还没变。

    “你呢?你的前两个儿子回去继承了苏家和秦家的家业,秦夫人生的嫡长子应该也已经八岁左右了吧?没带在身边?”

    夏景昀摇了摇头,“他没这个逍遥的福分,未来是要进朝堂的,所以送去云梦州跟着他的几个外公们去学本事去了。”

    “姜玉虎那厮听说已经生了三个了?”

    “靖王妃曾习武,想来身子挺康健的。”

    “这话说得,谁家夫人不会几下是咋的?哦,忘了,你家夫人不会。”

    夏景昀无语地看着他,这么多年,你这张嘴还是不如不长啊!

    寒暄闲聊了几句,两边又带上家眷一起吃了个饭。

    一夜安歇之后,翌日清晨,夏景昀一行告辞离去。

    嘴上傲娇的白云边,这一次,亲自将夏景昀送出了山门。

    这对相爱相杀了十几年的战友,在清晨的雾气中挥手道别。

    他们都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

    白云边转过身,仰着头站了一会儿,在夫人调侃的眼神中,哼了一声,走回了居所。

    刚走到门口,一位弟子就迎了过来,将一个盒子递给了白云边,“山长,建宁王临走前,吩咐学生将这个亲手交给你。”

    白云边诧异地接过,不知道那个狗东西又在搞什么鬼。

    走进房间,他将盒子放在桌上,缓缓打开。

    里面居然放着一个酒壶,他拿起来,入手沉甸甸的,居然还真是一壶酒。

    盒底还有封信,他缓缓拿起,没有封口,显然也不是什么秘密。

    信中只有一张薄薄的纸条,他抽出来,目光移去,便感觉心间被猛地捶了一下。

    纸上只有三行字: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仿佛有一只大手,将他的思绪瞬间拽回了十多年前,那个中举之后游历的秋天。

    那时的他们,只是两个普通的举子,一无所有,但又意气风发。

    如今的他们,在世事之中浮沉十年,看惯了刀光剑影,厌倦了鼓角争鸣,纵然再结伴而游,举杯同饮,又如何回得去那个虽单纯却充满了热情的少年锦时。

    思念就像是初见的那条江中起伏的江水,连绵不绝,让人缓缓沉浸。

    不知何时,那一壶酒已经被他打开,酒入愁肠,愁更愁。

    “先生?”

    最终,还是亲传弟子的敲门声,将他从那绵长的回忆中唤醒。

    他将酒壶盖上,将纸条郑重地放进盒子里,才开口道:“进来。”

    “先生,咦?先生喝酒了?”

    白云边自知酒味和面色是藏不过的,便瘪了瘪嘴,“心头烦躁,便饮了几口。”

    弟子笑着道:“都说先生与建宁王虽有私交,但政见不合,平素不睦,如今看来,传言多有虚假啊!”

    “哪有虚假?我就是看不惯他这人!”

    白云边冷哼一声,“一个臣子,掌握军政大权,让天下人只知有相不知有帝,跋扈嚣张,枉顾人臣礼节,简直大逆不道!我就是因为不得不见了他,才烦躁饮酒的!”

    弟子见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连忙拱手退了出去,都忘了先前前来的事情了。

    白云边望着天边,那感慨的神色还没完全绽放,忽然一怔。

    不对,那狗东西生了那么多,自己就一个儿子岂不是输了?

    那不行啊,人家四个人生,自己这头就只有一个人,怎么生得过!

    咦?这不正是光明正大的理由好纳几房小妾吗?

    酒壮怂人胆,白云边起身抖了抖衣服,昂首挺胸去了后院。

    不多时,后院之中就响起他杀猪般的嚎叫。

    “夫人,我错了!我错了!”

    “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别当真!我真的错了!”

    ——

    雨燕州以东的那块狭长半岛,如今有了新的名字:辽东。

    在远征军灭掉了半岛上大大小小十余个国家之后,在夏景昀的主持下,由远征军为骨干成立一个大夏的属国,国名:朝夏。

    如今的朝夏国,水陆贸易十分昌盛。

    陆上出大夏雨燕州和大辽关山道的商路,都是畅通无阻,大辽那边也只是需要多付出一点打点贪官污吏的过路油水而已。

    而海运则是近十年在夏景昀当政的过程中,大力推广的。

    又因其便利而载重多的特点,在找到了熟悉安全的航线之后,迅速成为了大宗贸易的首选。

    因此,朝夏国的国都也顺势定在了距离其最大港口柳京港旁的柳京城。

    这一日,一艘大船缓缓来到了停在了柳京港,一行人从船上慢慢走了下来。

    和先前去龙首州的白云书院相比,队伍之中,只多了一位蒙着面纱的女眷。

    但看身形气度,都是一等一的人间绝品。

    一行人在城中的客栈安顿下来,陈富贵便拿着一封信,去往了宫城。

    约莫大半个时辰之后,一辆马车缓缓来到客栈前,一个穿着当地普通服饰,头戴斗笠的身影,和陈富贵一道下了马车,快步走入了客栈,来到了夏景昀的房中。

    当斗笠摘去,萧凤山熟悉的脸,出现在了夏景昀的眼前。

    “见过建宁王!”

    夏景昀伸手将他扶住,笑着道:“你如今是堂堂一国之主,我一个闲云野鹤,当不起你这份大礼。”

    萧凤山摇着头,“如今吃得下,睡得安,满腔抱负,一身本事,皆有安放之所,施展之处,皆赖王爷之功。不论你是何位置,对我个人而言,你对我皆有再造之恩。”

    夏景昀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如今国内一切都还好?”

    萧凤山嗯了一声,“朝廷给了许多支持,尤其是几个被发配和自愿移民而来的国内大族,也起了大用。更何况这几年下来,随着贸易的展开,此地平民的日子比之以前好了许多倍,唯一可能有意见有怨气的可能就是此地曾经那些贵族了,不过如今,他们也都没意见了。”

    夏景昀挑了挑眉,“怎么回事?”

    萧凤山微微一笑,夏景昀立刻就懂了。

    差点忘了,这位不仅是政治手腕出色的,也是个战场杀神,对付这点不长眼睛的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文武双全萧三郎,可不是一句单纯拍马屁的夸赞。。

    二人又聊了一阵,在夏景昀拒绝了去宫城中一行的提议之后,萧凤山亲自留下来陪着他喝了一场酒才告辞。

    而后众人在此间逗留了三日,看了看此地风光,便打算告辞。

    临行之前,萧凤山再度乔装赶来送行。

    二人站在码头,看着眼前的滔滔江水,看着穿梭不止的劳工,看着这一派繁盛之景,神色之间都充满了感慨。

    “人生真的是无常,十八岁的我,纵然用世间最夸张的想象,怕是也想不到如今的际遇。”

    听了萧凤山由衷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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