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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1/3页)
近来士兵的体质极差,就像是豆腐里面穿骨芯——撑不住了。常见病患者接连出现,人数超过因战斗负伤的人员。最近,染上疟疾的不少。其他,患肠胃病的人数最多。即便是将来能平安凯旋回国,我们这些士兵也会减寿好几年。
十月二十四日
从昨天早晨开始发了一整天烧,好不容易到今天早晨才略有好转。由于被怀疑染上急性肺炎,今天也未能随队开赴前线。后来有命令让能在一天内行军十里(指日里,1日里约合
3.9公里。)路追上自己部队的病号出发,而我还是被留了下来,确实遗憾。然而,饭吃不下,走路又打摆子,这种身体状况实在毫无办法,没有什么比在战场上发高烧超过四十度更倒霉的了。
看来,我是参加不了这次对汉口的攻击战了,在最后的五分钟里彻底倒下了。
从染上疟疾那天起,哪怕是听见一只蚊子的“嗡嗡”叫声,就会感到无比憎恶,使出浑身解数不让它叮咬,并想尽办法打死它。
生病发烧时,只要稍有好转,就去追想在家生病时受到的种种照顾。其中最让我怀念的是喝年糕红豆汤,吃红薯,而不吃饭。现在,正是红薯最好吃的季节,饭可以不吃,有红薯就行。于是,战友们特地为我搞来一些,由此也勾起我的回忆。至于对年糕红豆汤的留恋,大概是苦于长期没有吃甜食了。
我的身体糟糕得令人绝望。真倒霉,让人从心里厌烦。
在兵站医院里请医生看过,没做什么治疗,只给了些奎宁。吃下后,胃痛得不行。真是治了疟疾,却伤了胃。
第三中队落在最后的十一名伤病员转移到联队本部附近。最近,征收来大量红薯、支那(支那、支那人是战前日本人对中国和中国人的蔑称。)大米,副食也品种多样。今天第一次吃上梅干汁腌制的萝卜泡菜,和我梦中的味道一样,真好吃。
今天还遇到了同期入伍的联队通信兵,打听到弟弟的消息。弟弟身体健康,已奔赴前线。我听后也就放心了。
十月二十五日
今天好不容易活动了一下身体,但还是比平时头重脚轻,精神不爽。嘴中无味,舌尖发痛。领了些镇痛药和健胃药。我的诊疗号是二九九号,也就是说在我之前有二百九十八个患者看过病。在我之后,每天病人还会增加。
在一间狭小简陋的支那民宅里挤满了病号。等候就诊的时间很长,起码需要半天。在候诊时,我又浑身战栗,打起了摆子。患者都是常见多发病人,个个精疲力竭,脸色苍白。这时根本分不清谁是支那人、朝鲜人,还是日本人、台湾人。在日本国内无论如何也见不到这种病态、病容的患者,况且大家患的是同样的病:不是疟疾就是肠胃炎。所有的人都是半死不活,站立不住,东倒西歪地瘫坐在地上,实在不成样子。可这时,竟有个宪兵队的上等兵不怀好意地对军医说:病人一到你这儿,就故意显出快要死的样子。宪兵这些家伙,根本不了解前线士兵的内心痛苦。真该让他们尝点苦头,试试生病、染上疟疾是何滋味。凡事如不亲身经历就不会理解。连中队长竟然也说什么: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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