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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1/3页)
今天,我给河井保君寄去八十种支那香烟的商标。
我们最大的喜悦,就是不管哪一天太阳冉冉升起,哪一天太阳悄然西沉,在身负沉重的背囊、压得像矮胖子似的时候,能够使身体得到好好的休息,并惬意地喝着烧酒。抱拢来劈柴,在火上架起铁锅,围坐在的铁锅四周,举杯痛饮。烧酒并非日本清酒那样甘美,在锅里煮着猪肉,是仅用盐调味的素烧猪肉。对于精神抖擞的士兵们来说,举起酒杯,有着难以形容的喜悦。
他们感受到一种触摸到真实与真实的琴弦般的喜悦。
枪声、炮声,如同魔术一般,骤然消失。
就在战争进行最激烈的时候,就在这原野的夜晚,在篝火照耀下举行的这个聚餐会,与那种内地(指日本国内)的形式和违心虚礼的聚会相比,与那种一起吃着有产阶级的羊羹和咸梅干的极不相称的聚会相比,对于身处火线的士兵们来说,这是多么喜悦的时刻!它不需要任何虚荣,更不需要任何争执。
他们需要的仅仅是真实而已。只有真实,才是士兵们最大的、最粗壮的、最强有力的力量源泉。不论老兵还是新兵,都具有一种毅然的诚实感、一种人情味。
这个聚餐会就是这些人们的聚会。他们有的人一点一点地喝着慢酒;有的人频频举起酒杯,大口咕嘟咕嘟地喝酒。唱起袈裟曲、沙诺沙曲沙诺沙曲,为1897年前后日本流行起来的歌谣。因每句结尾加上沙诺沙的单调得名。忘却了疲劳,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勇敢是什么?为什么必须要打这场战争?赞颂着已去冥府的战友的勇敢,痛惜着他们的死去。
在士兵们的生活中、生活态度中,有一种如同身着亚当与夏娃那种原始的、充满野性时代的褴褛衣衫似的存在,有一种有产阶级的人们所看不见的美的存在。
外在的美不及内在的美。
那么,从明天开始,重复举行这种愉快的聚餐会,继续向前行军。
对于士兵们来说,行军是最劳累、最厌烦的,把作战仅仅认为是猎捕猛兽的活动。
他们已经没有那种感到这可是“最后”的感觉,每当发生某一事件时,每当有一次前进时,每当遇上一次重大事态时——从未有过那种这次可是“最后”——要特别用力、全力以赴的精神状态。
如果有那种这次也许是“最后”的感觉的话,那么可以说,这个士兵尚未充分地理解什么是“最后”这一内涵。
如果对于“最后”有充分的理解与认识的话,他时刻都会处于一种最后的精神状态之中。
所以,对于士兵们来说,没有那种认为这是“最后”的感觉。
所以,对于士兵们来说,没有感到因为这是“最后”,而喝分别之酒。
他们早已超越了生与死的界限。
漫长的岁月中,死亡的危机接踵而至,不知不觉中,使他们早已进入了这种精神状态。
四月二十七日
上午七时,从盛家出发。我作为设营兵,先行出发。到达应城城门外时,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风韵尚存、看起来像是个鸨儿,这个女人梳着整齐的头发,举止妖娆、花哨。她同另外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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