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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章 忽然,空气就不对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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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三十章 忽然,空气就不对了(下) (第2/3页)



    唐克斯知道,酒井一成不再关照顾为经的展台,这就已经足够了。

    一个态度,胜过万语千言。

    这个行业的规则就是,你可以涂涂抹抹,用一万个词汇来美化修饰自己的言辞,但表达你真实的态度,只需要一个眼神。

    让缪斯女神见证你的一切,并不是用你的言语,而是用你的本来面目。

    这世上也许从来都没有那么多好人坏人,只是一群无奈的人遇上了一群无奈的事情。

    也许缪斯女神的艺术光辉照耀不到的地方。

    用刮刀刮掉那些涂涂抹抹上去表面鲜丽油彩。这个世界的底色、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便是无奈,而这只是无数无奈事情里的普通一桩。

    纵然酒井一成是一个快乐的胖子。

    事业顺利,爱情美满,家庭和睦。

    老婆既漂亮,又爱你,还体贴,还身材好……

    女儿既可爱,又懂事,天资聪慧,带着骨子里的灵秀劲儿……

    还有一个儿子。

    纵然老杨羡慕嫉妒恨的觉得日本政府应该把酒井一成的丸子脸印在10000円日元上,以壮全世界长着肚腩的中年男人的声威。

    人人亦都有求不得。

    酒井一成心宽体胖,突兀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肚子里也充满了吃一箩筐甜甜圈也抚不平的苦涩。

    酒井大叔也很无奈的。

    酒井胜子又能怎么办呢?

    来到了新加坡,父母托关系照顾好了你的展台,策展人很关心你的作品,这个时候,她难道能够撒泼打滚的说顾为经的画不在旁边,她就不展了么?

    太幼稚了。

    也太娇气了。

    这件事影响的也从来不只是胜子小姐一个人。

    它不光是酒井胜子一个人的梦想,也是父亲、母亲、一家人的期望。

    那么做是把所有爱你的,关心的人,都架在火上一起烤。

    这便是世界上所有无可奈何的事情里的另外一桩。

    你选择了什么。

    就要付出另外一些什么。

    ——它是游戏规则。

    豪哥一倒台,酒井一成就很给力的立刻滚了过来,拍着大肚皮波浪翻滚的说,没关系,包在老爸身上,就算参展名单已经公布了,只要愿意豁出脸去,他也能给顾为经换个好展位。

    老爸是谁呀!

    是重量级人物。

    只需要轻轻一出手,就给成功拿捏了。

    到时候,胜子跑到顾为经面前一炫耀,就肯定好比拿着泥鳅钓翘嘴,拿着肉包子钓狗狗,拿着甜甜圈和小烧鸟钓酒井大叔。

    还不钓的他要死要活,钓的他感动的离不开你?

    确是酒井胜子自己拒绝了。

    她不喜欢这样。

    酒井胜子有自己的性格,有自己的固执,也有自己的骄傲。

    一有事情了就远远的跑掉,把展台换了,把关系分割的干干净净。

    事情一结束。

    又立刻凑过去,把展台换回来,像是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玩一出缺月再圆,破镜重合的戏码。

    事情可以这么做。

    胜子却不想这么做。

    感情不需要父亲出手来拿捏,顾为经也不需要。

    如果顾为经真的想要一个好展位,他会说的。如果这真的是顾为经最急迫的需要,她会去做的。

    可真的是如此么?

    酒井胜子一直都知道,顾为经很受曹轩先生的喜爱和重视。

    到了新加坡,她发现父母专程跑来看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画展,而曹轩老爷子和他的所有弟子们竟然也都专程来到新加坡,去看顾为经人生中的第一次画展。

    酒井小姐才清楚,她还是低估了顾为经在曹老爷子那里的受重视程度。

    刘子明对她,对顾为经都很好。

    船王家的公子,竟然能在画展开幕,只剩不到半个月的时候,硬生生的在滨海艺术中心里,为了顾为经安排了一场和《油画》杂志的对谈会。

    只要顾为经愿意开口。

    换个展台又算的了什么呢?

    胜子难道要通过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情,去诉说着她的无辜,她的支持,她的情意么……去“拿捏”顾为经?当这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么。

    不。

    太丑了。

    你要去宣扬你的一切,不是用言辞,而是用你的本来面目。

    “你,酒井胜子,你的本来面目,就是在仰光的夜晚,坐在雷克萨斯的汽车上,离开的人。是那个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没有给他支持的人——这便是你的本来面目。”

    酒井胜子不能遮掩这些。

    她应该坦白的面对自己,她应该把自己赤条条一丝不挂的本真面目,展现给对方,也展现给自己。

    她以为自己已经能够勇敢起来,胜子以为自己已经能够面对这真实的一切。

    可当伊莲娜小姐把所有的事情都揭破的时候。

    她还是很冷。

    她依旧是痛彻心扉。

    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一次的笼罩了胜子,她像是站在原地,在和伊莲娜小姐说话,又宛如赤裸的虚浮在空中。

    她没有站在此处的信念,她也没有和安娜说话的信念,不过是在站在哪里,说些什么,就是了。

    一切都笼罩着一层雾。

    如在云端。

    在凄风苦雨的冷云之端。

    安娜用她独有的那种遗世独立般的清醒与镇静,静静的看着身边的女孩。

    轮椅上的小姐姐嘴巴毒起来,那可是真正的毒。

    能像装着鹿弹的猎枪射中枝头的胖鹌鹑一样,把一个人的心射的凌空爆炸,羽毛纷飞。

    论及言语的攻击性。

    大多数人和安娜的差距,可不是蔻蔻和酒井胜子在网球场上的差距能够形容的。

    蔻蔻和酒井胜子挥舞起球拍,只是业余爱好者和半专业选手之间的差距。

    普通人和伊莲娜小姐隔空挥舞起言语的“球拍”,把锋锐的词汇如网球般射向对方的内心。

    普通人依旧是普通人。

    安娜则是德约科维奇或者费德勒这样的世界冠军。

    “优秀有很多种表达方式。但我说的用枪逼着评委给你颁奖只是一个形容词。”安娜自故自的说,那种伊莲娜小姐式样锋锐的冷幽默感,又在此刻发挥了作用,“谁真拿‘枪’逼着,那肯定不算其中一种。”

    只要她想要收集信息。

    那么。

    她就总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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