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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 伏线拎起即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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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二十六章 伏线拎起即杀机 (第2/3页)

位陆地蛟龙的身后,继续询问那些齐景龙的山上传闻,这要是回到了师门,还不得眼馋死那些个花痴师姐师妹?可不光是自家太霞一脉,指玄、白云在内的好些个女修,对这位不是读书人更像书呆子的太徽年轻剑仙,仰慕得都快一个个光是提及名字就要流口水了,说完了悄悄话,等到她们一转身,在各自师兄弟那边,好嘛,一个个冷若冰霜,不假颜色,看得顾陌大开眼界。

    顾陌反正是打定主意了,回到师门,就说这刘景龙其实是个道貌岸然的大色胚,随便见到了一位女子,视线就喜欢往胸脯和屁股蛋儿瞥,而且还特别俗不可耐,刘景龙就中意脸上涂抹胭脂好几斤重的那种狐媚子,气死她们这些偷偷抹了些许胭脂水粉就不敢出门的女冠,等于是帮她们安心修行了不是?退一万步说,不也帮她们省下买胭脂的钱了?

    于是顾陌看待这位太徽剑宗的年轻剑仙,从一开始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到现在的越看越顺眼。

    齐景龙在春露圃符水渡书肆买了一些书籍,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顾姑娘,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妥,可我真的不喜欢你。”

    顾陌愣了一下,勃然大怒,问道:“刘景龙,你脑阔进水了吧?”

    齐景龙不怒反笑,果然有用!

    顾陌有些慌张,看样子是真进水了?眼前这位,该不会是一个假的刘景龙吧?

    齐景龙继续散步,一身轻松。

    顾陌生怕这家伙失心疯了,便稍稍放缓脚步,不敢跟他并肩而行,更不敢笑嘻嘻看他了。

    齐景龙转头笑道:“顾姑娘,你无需如此,我们还是朋友。”

    顾陌差点没忍住一脚踹过去,只是掂量了一下双方修为,总算忍住了,只是气得牙痒痒,她转身就走。

    齐景龙有些感慨。

    跟陈平安比,在这种事情上,好像自己还是差了些道行。

    不过大方向应该是对的。

    隋景澄去了一趟春露圃老槐街,逛了一趟那座不大的蚍蜉店铺。

    听前辈与刘先生闲聊的时候,说起过这份家当。

    荣畅当然一路跟随。

    隋景澄头戴幂篱,手持行山杖,进了铺子,店铺掌柜是位热络殷勤的,情绪饱满,三言两语便大致介绍了蚍蜉铺子的如何好,不至于让人厌烦。

    隋景澄悄悄问道:“荣师兄,我可以跟你借钱吗?”

    如今她虽然得了那件祖师堂嫡传玉牌,不过仍是浮萍剑湖宗主郦采的记名弟子,所以称呼荣畅为师兄,没有问题。

    荣畅以心声笑道:“师父为你预留了一百颗谷雨钱,隋师妹可以随便开销,不算借。荣师兄这边还有一点家底,也不用还。”

    浮萍剑湖与崇玄署云霄宫杨氏,分别拥有一座龙宫小洞天的两成和三成收入,其余五成,当然是地头蛇的。

    那座三十六小洞天之一的龙宫洞天,位于大渎最深处的水底,风景可谓光怪陆离,既是名动一洲的游览胜地,更是练气士修行水法的绝佳去处,光是在那边长久租借修道府邸的地仙修士,就多达十余人,一年的收入之巨,可想而知。浮萍剑湖哪怕是两成的分红,也是一笔相当夸张的进账。

    宗主郦采却分文不取。

    龙宫小洞天每六十年一结账的所有神仙钱,全部作为浮萍剑湖祖师堂的家产,按照修士的境界高低、天资好坏以及功勋大小,分给除了她之外的所有宗门修士。

    这就是浮萍剑湖。

    荣畅可以保证,就算师父郦采跌境了,不再是一位上五境剑修,可浮萍剑湖的宗主,还是郦采,而且只会是郦采。

    不管如何,浮萍剑湖是真不缺钱。

    何况师父郦采对待女弟子,一向推崇女弟子一定要富养的规矩,免得随便就给男子拐骗走。

    不过这一百颗谷雨钱,一半其实是师父郦采的私房钱,剩余一半是祖师堂理该划分给闭关小师妹的。

    隋景澄看遍了蚍蜉店铺的多宝架,挑中了几件取巧物件,都不算什么灵器,砍价一番,花了不过十颗雪花钱。

    然后隋景澄询问有没有镇店之宝,价格高一些,没关系。

    那位从照夜草堂过来帮忙的年轻掌柜依旧热情,并未幂篱女子先前只买了几件廉价货便变脸,大致说了几件没放在前边铺子的昂贵物品,那张龙椅就算了,年轻掌柜根本不提这一茬,但是着重说了那法宝品秩的两盏金冠,说一大一小,可以拆开卖,稍大金冠,十八颗谷雨钱,稍小的,十六颗,若是一起买了,可以便宜一颗谷雨钱,总计三十三颗谷雨钱。

    隋景澄问道:“可以先看一看吗?”

    年轻掌柜笑道:“当然,看过了,若是不合客人的眼缘,不买也无妨。”

    他绕出柜台,去开门。

    荣畅瞥了眼门上文字,有些哭笑不得。

    四个大字,有缘者得。

    四个小子,价高者得。

    荣畅无法将这铺子主人,与绿莺国龙头渡那位青衫年轻人联系在一起。

    隋景澄一眼就相中了那两盏金冠,没有砍价,请荣畅掏出三十三颗谷雨钱。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抱着那只照夜草堂静心打造的槐木匣,隋景澄离开了蚍蜉铺子,走在老槐街上,脚步轻盈,心情极好。

    年轻掌柜一路低头弯腰,将那两位贵客送到店铺外,目送他们远去后。

    只觉得匪夷所思。

    其实这位蚍蜉店铺的代掌柜,他自己都有些心虚。

    那对金冠,虽是货真价实的一对山上法宝,可真卖不到三十三颗谷雨钱的天价。

    照夜草堂其实私底下有过估计,虽说是两件法宝,可以敕令出两位金身神女的庇护,功效类似法袍,同时兼具一定程度的攻伐之用,但终究不是一件法宝品相的法袍,所以二十五颗谷雨钱左右,比较公道,哪怕加上一些千金难买心头好的溢价,例如女子地仙看上眼了,撑死了就是二十八颗左右。

    到了地仙境界,对于法宝的要求,其实很简单,越极端越好。

    这也是两顶金冠一直卖不出去的根本原因,不是没有客人喜欢,实在是价格过高,毫无实惠可言。

    但是对于金冠和龙椅的定价,是那位剑仙掌柜当初亲口定下的,理由是万一碰到个钱多人傻的呢。

    照夜草堂对此也很无奈,总觉得最少要吃一两百年的灰尘了。

    不曾想这才过去多久?

    走出老槐街后,荣畅微笑道:“买贵了。”

    隋景澄有些难为情。

    可是她真的很喜欢这对金冠啊。

    隋景澄轻声道:“荣师兄,我接下来肯定什么都不买了。”

    “我没有怪罪小师妹的意思。”

    荣畅摇摇头,笑着说道:“我们师父买东西,还要豪爽,曾经相中一件十分心仪的漂亮法袍,硬要对方抬高价格,不然还就不买了,当时师父没有显露身份,对方被吓了个半死,以为碰到砸场子的了。事后得知是我们师父,就悔青了肠子,捶胸顿足,觉得应该直接将价格翻一番的。”

    隋景澄由衷感慨道:“早知如此,就先去浮萍剑湖看一看了。”

    荣畅松了口气。

    他娘的就凭小师妹这句话,若是师父郦采在场,肯定就要询问他荣畅最近有没有想买的法宝了吧。

    回到了渡船,两人刚落座,关于两盏精致金冠的炼化一事,荣畅需要传授给她一门浮萍剑湖的炼剑口诀。

    剑可炼,自然万物可炼。

    刚说完数千字的炼剑口诀,隋景澄闭上眼睛,睁眼后,笑道:“记住了。”

    荣畅便不再复述。

    当年的小师妹,如今的隋景澄,虽然性情迥异,判若两人,可在修道天赋一事上,还是如出一辙,不会让人失望。

    不过隋景澄还是让荣畅再说了一遍,免得出现纰漏。

    随后顾陌在廊道那边使劲敲门,砰砰作响。

    隋景澄开门后。

    顾陌急匆匆道:“隋景澄,隋景澄,我跟你说一个秘密啊,刘景龙可能被掉包了,咱们现在看到的,可能是另外一个人!”

    隋景澄一头雾水,转头望向荣畅。

    荣畅有些无奈,对顾陌说道:“别胡说。”

    顾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皱眉深思许久,一脸恍然大悟,然后一拳头砸在桌上,“好嘛,这个臭不要脸的王八蛋,原来是调戏我来着!”

    荣畅起身离去。

    顾陌这一路,都走得心境不稳,荣畅却不能多说什么。

    所幸这趟龙头渡之行,顾陌心境重新趋于道家推崇的清净境,这是好事。

    那两位好似青衫先生的修士,功莫大焉。

    当然隋景澄也有功劳。

    在荣畅关上门后,顾陌便将事情经过给隋景澄说了一遍。

    隋景澄以手扶额,不想说话。

    你们俩修为都很高啊,两个都是拎不清的。

    这个刘先生也是,读书读傻了吧?怎的跟前辈待了那么久,也不学半点好?

    果然前辈说得对,修士境界真不能当饭吃。

    顾陌疑惑道:“咋了?你给说道说道,难不成还有玄机?我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这类事情,经验远远不如你的。”

    隋景澄涨红了脸,“你瞎说什么呢!”

    顾陌哀叹一声,“算了。”

    顾陌趴在桌上,侧脸望向窗外的云海。

    隋景澄将玲珑可爱的稍小金冠放在桌上,也与顾陌一般趴在桌上,脸颊轻轻枕在一条手臂上,伸出手指,轻轻敲击那盏金冠。

    顾陌轻声道:“我有些想念师父了。你呢,也很想念那个男人吗?”

    隋景澄细语呢喃道:“你不说,会想,一说起来,就没那么想了,你说怪不怪?”

    顾陌无奈道:“我咋个晓得嘛。”

    两两无言。

    顾陌蓦然神采奕奕,站起身,搬了椅子,屁颠屁颠坐在隋景澄身边,在她耳边窃窃私语,“隋景澄,我跟你说啊,这双修之法,路数很多的,而且半点不下流,本就是道家分支之一,堂堂正正,不然那些山上道侣为何要结为夫妻,对吧,我知道一些,例如那……”

    隋景澄听了片刻,一把推开那个顾陌,恼羞成怒道:“你怎么这么流氓呢?!”

    顾陌悻悻然道:“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隋景澄满脸通红,猛然站起身,将顾陌赶出屋子。

    砰然关门。

    顾陌咳嗽一声,学那姓陈的嗓音口气说道:“景澄,我来了,开门吧。”

    隋景澄怒道:“顾陌!”

    顾陌依旧语气不变,“景澄啊,怎的如此不乖巧了,喊我前辈。”

    隋景澄环顾四周,抄起那根行山杖,开了门就要打顾陌。

    顾陌早已蹦蹦跳跳远去,在廊道拐角处探出脑袋,嬉皮笑脸道:“哎呦喂,你这会儿的模样,我一个女子瞧见了都要心动。我觉得吧,那家伙跟你走了一路,肯定没管住眼睛,只不过他修为高,你道行低,没发现而已。唉,就是不知道到底你是亏大发了,还是……赚大发喽。”

    隋景澄气得就要跑去追她。

    顾陌已经神清气爽地返回自己屋子了,心境大好。

    隋景澄关了门,背靠房门,嫣然一笑,坐在桌旁,带起那盏金冠,手持铜镜。

    之后摘了金冠,收起铜镜,隋景澄开始仔细翻阅《上上玄玄集》的中册。

    修道之人。

    不知昼夜。

    刚刚踏足修行之路的练气士,往往会对光阴流逝的快慢,失去感知。

    这天深夜,隋景澄放下最后《上上玄玄集》的最后一册,转头望向窗外。

    缺月梧桐,骤雨芭蕉,大雁秋风,春草马蹄,大雪扁舟,青梅竹马,才子佳人,名将宝刀,美人铜镜……

    世间这么多的天作之合。

    那么隋景澄与前辈呢?

    ————

    齐景龙在翻阅一本从符水渡买来的书籍,是关于各洲各国御制瓷器的杂项书籍,是那个北俱芦洲最会做生意的琼林宗版刻刊印。

    他突然皱了皱眉头。

    合上书籍。

    闭上眼睛。

    在龙头渡翠鸟客栈,陈平安与自己聊了许多,大多一笔带过,不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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