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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五章 离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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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一十五章 离真死了 (第2/3页)

黑衣仙人被近身一拳砸中后,身形震散,只是很快便剑意重聚,剑意凝聚的死物,不过是稍稍黯淡几分,出剑依旧如常,剑光极快极重。

    也有一位仙人被己方剑光砸中,然后继续好似死而复生。

    另外那处实力悬殊的战场,蕴藉五雷正法的云海低垂,大地被雷池牵引上升,显然是要天地接壤,碾杀身处其中的那位白衣阴神。

    第三位一直隐匿在暗中的黑衣仙人现身站定,不知不觉,分立四方。

    弹指之间,四位黑衣仙人背后大地震颤,有神像拔地而起,矗立起四尊天王法相,如同世间最栩栩如生的彩绘神像,然后当四位剑仙同时掐剑诀,四尊天王法相便同时睁眼,呈现出天王怒目状。

    其中一尊神像,华丽绚烂,全身金光流溢,头戴五佛宝冠,身穿一件金黄甲胄,佩戴珠宝璎珞,右持宝幢。

    又有神像金人,身赤紫色甲胄,脸显忿怒相,右手持矛,矛端着地,一手举宝镜,映照大地。

    又有天王法相身着天衣,左臂下垂握刀,掌中托宝。

    最后一尊神像身上缠龙,右手持有一条红色绳索,相传能够镇伏各方龙王。

    离真一心两用,既看法阵当中的对手真身,也细心观察那天地两劫当中的白衣阴神。

    四尊天王法相各持宝物,以宝光重新笼罩出一座小天地,四位黑以剑仙在结阵之后,便自行身形消散,化作丝丝缕缕的精粹剑意。

    陈平安一拳递出,云蒸大泽式,打得那座小天地天幕震动不已,暂时无法以天威下沉、镇压大地。

    与此同时,飞剑初一掠出本命窍穴,绞杀那些近身剑意。

    离真扯了扯嘴角,对方的压箱底本事倒也不少,直到这一刻,才被逼着祭出御敌。

    离真心思微动,身后那位“观照”向前踏出一步,如护法真神,庇护离真。

    一缕风驰电掣的幽绿剑光,以超乎想象的飞掠速度,瞬间钉入观照身躯,直直破开,然后剑尖微颤,距离离真的眉心,不过一尺距离。

    离真后退一步,观照缥缈身形愈发凝聚,就要伸手以双指禁锢那柄阴险至极的偷袭飞剑。

    不曾想那把一击不成的幽绿飞剑倒掠消逝。

    凡夫俗子,体魄孱弱,即便得了一件山上法宝也驾驭不住,只会遭殃。

    同理。不是所有地仙都可以完全驾驭一把半仙兵。

    至于让那仙兵认主,更是难如登天。

    但是离真如今手上就有仙兵,而且是两件。

    离真抬起一只手掌,是如今所有五岳真形图的祖宗符箓,名为三山符。

    一旦祭出,代价之大,便是离真都要叫苦不迭,用来对付宁姚,离真舍得,对付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是不太情愿。

    所以离真继续虚握为拳,摊开另外那只手,手心那枚缓缓流转剑丸,曾是自己,或者说是那个观照的本命飞剑,托月山一役,原本已经破碎不堪,只是被托月山以巨大代价,温养万年,才一点一点恢复巅峰,历史上每次攻城大战,都会有专门大妖负责以远古秘法撷取剑气长城的观照剑意,秘密送往托月山,其中那位托月山嫡传大妖,就是亲身涉险,想要窃取更多剑意,因此才会被董三更联手陈熙困住。

    活捉一头飞升境大妖,远远不是斩杀一头大妖那么简单。

    当离真摊开手心后,剑丸只是一阵轻微颤鸣,便导致离真四周天地都开始扭曲起来,而那无非是剑意凝聚而成的剑仙观照,竟是转头望来,它明明是死物,此刻却流露出一丝很像人的复杂眼神。

    离真抬起头,重新握拳,对那“观照”微笑道:“这是我的,不是你的。”

    观照轻轻挥剑,将那骤然出现的一抹幽绿剑光击飞。

    离真不再管那把神出鬼没的飞剑,大步向前,穿过观照的虚无身形,继续观战。

    那个年轻人真不是一般的扛打,天王法相一根长矛砸下,竟是直接以胳膊挡下,整个人被一击之下,直接打得双腿没入地面。

    城头之上,剑气长城的年轻天才们继续以言语心声交流。

    董不得微笑道:“又是一场陈平安毫无还手之力的交手啊,一边倒,一边倒了。”

    郭竹酒使劲点头道:“那小畜生真是厉害,与齐狩可以称兄道弟,以后战场上见了面,双方开打之前,可以先倾诉衷肠。”

    陈三秋苦笑不已。

    其实这些个看似插科打诨的言语轻松,恰恰是因为人人心弦紧绷。

    只说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绿端小丫头,这会儿额头满是汗水,揪心不已。

    云海低垂、大地抬升的过程当中,天地尚未彻底接壤,地上整座雷池接引云海,便有五雷砸地,天地之间,出现越来越多的雷电长鞭,落地之前,它们还会分出无数条细微蕴含雷法真意的乱窜电蛇,一袭白衣阴神被围困其中,只能不断御风躲避,不但要躲避轰然砸地的五雷电柱,还要避开那些如瞬间枝叶蔓延的紊乱电光。

    可是当天地接壤,双劫重叠。

    注定无处可躲。

    离真对那四尊法相笑道:“不用着急,让这位原本武道高远的纯粹武夫,慢慢变成一副形销骨立的枯骨架子,尝一尝那俗子成神的滋味。”

    说完这句话后,离真抬头望向那个宁姚,听托月山师姐说,剑气长城的剑修,最吃这一套。

    那个阴神与真身分别身陷两处战场的年轻人,大概是为数不多的例外。

    只是宁姚不曾看离真一眼,只是凝视着那座下坠速度越来越快的云海。

    宁姚不在意离真的言语挑衅。

    远离城头的大地之上,却有飞剑继续向离真掠去,如同剑修问剑。

    这一次不再是只有那一抹幽绿剑光,而是三把齐至。

    率先一把,是那细弱针线的松针。

    观照一剑递出,那把飞剑却骤然改变轨迹,消失无踪,大地之上唯有一条深浅一致的沟壑。

    观照手腕一拧,继续出剑,是那声势惊人的咳雷,依旧是不战而退,只是被观战一剑的沛然剑气所波及,撤退之时,剑尖歪斜。

    离真觉得有些好玩。

    原来是两把做做样子的绣花枕头?若是一般的战场上,确实很能吓唬人,许多生死一线,足可改变形势。

    唯独真正蕴含杀机的飞剑十五,从侧面远处破空而至,画出一道弧线,急急掠向离真的后脑勺。

    观照如今既会被离真当下境界以及念头拖累,故而无法完全凭借本能出剑,又非真身巅峰,剑仙观照出剑不及,便干脆伸手攥住那把飞剑。

    离真根本不在意这种刺杀。

    吃上一剑都无妨。

    更何况还有观照在旁阻滞飞剑。

    离真现在唯一的顾虑,是想要确定那个年轻人的真身,到底是不是真的真身全部,还是一副阳神身外身而已。

    一旦真身依旧躲在不为人知的某处,伺机而动,就又是个无关大局却会让他离真丢人现眼的小意外。

    毕竟这个对手,好像与喜欢直来直往的剑修太不一样。

    应该是城头上的左右那般才对。

    离真想了想,等着两处战场尘埃落定是好,可自己这么闲着,好像也不是个事儿。

    便祭出了一把被誉为得天独厚的本命飞剑,冲天而起,带起一抹雪白光线,最终幻化成一轮蛮荒天下的明月,与大日争辉。

    圆月悬空,月光如水,洒落人间,映照战场方圆数百里,丝丝缕缕的远古剑仙剑意,被月光映照之后,大多都出现了些许的凝滞。

    雷池是一座小天地,靠宝物堆积,以及他那点自认皮毛的符阵本事。

    四位黑衣仙人既是障眼法,也非障眼法,法相矗立之后,又是一座小天地。

    当离真的本命飞剑祭出之后,便是第三座。

    离真凝神望去,洒落大地的月光,沾有光阴流水的气息,所以当离真心中念头一定,两座牢笼小天地之外,第三座小天地便随之静止,大地之下百余丈依旧被囊括其中。

    事实证明,那个年轻人并无更多的手段,使得真身鬼祟躲藏在别处了。

    倒是那三把真真假假的飞剑,总算识趣几分,不再对离真纠缠不休,只是在远处飞掠,就像那无头苍蝇,尤其是那两把装模作样的仿造飞剑,摇摇欲坠,十分滑稽。

    小天地当中,除了那些仿佛不被天地大道拘束的剑仙剑意,不过是流转速度放缓,其余无数剑气皆在月光流水当中化作齑粉。

    离真既松了口气,因为没有了更多的小意外,可又有些失望。

    观照手中那把飞剑已经逃离出去,飞剑的锋锐程度,相当不俗。

    只是观照也安然无恙,那抹幽绿剑光,长久以往,次次无功而返,终究难逃主人身死道消、本命飞剑随之崩毁的下场。

    它与那可怜主人,皆是在做垂死挣扎罢了。

    第一座雷池天地,已经天地接壤,大地之上、城头之下的高空当中,向四面八方溅射出如同剑仙齐齐祭出飞剑的剑气巨浪。

    小小阴神,

    第二座四大天王神像坐镇的小天地,更多以纯粹武夫身份出拳的真身,年轻人双手与肩头皆已白骨裸露,离真说要让他变成一副白骨架子,显然不是什么痴人梦呓的妄言。

    第二座小天地之内,一身鲜血淋漓的陈平安依旧出拳不停,以神人擂鼓式攻打小天地屏障一处。

    拳是白骨。

    每次出拳收拳间隙,飞剑初一便在落拳处补上一剑。

    那把置身于第三座小天地的飞剑十五,骤然间拨转剑尖,好像是要与飞剑初一,以剑尖对剑尖。

    两剑相抵,天地屏障出现了一丝缝隙。

    一袭青衫最后一拳神人擂鼓式,以手臂断折的代价,拳开天地,在无比绚烂的光彩琉璃光景中,一线直奔,冲向蛮荒天下最为天之骄子的那个存在,离真。

    只是从破开一座小天地,便要投身于下一座小天地,本该身形阻滞,又身负重伤,比原先奔走速度应该要慢上一线才符合情理。

    但是一身巅峰拳意流淌如瀑布倾泻,竟是如高高神灵降临在身,使得陈平安奔走快若雷,瞬间长掠十数里,金色拳意与那离真本命飞剑营造出来的月光流水,相互碰撞,直接将后者炸开。

    宁姚在城头上,眼神熠熠光彩,视线所及,是那依旧青衫却无白玉簪子的纯粹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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