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满汉全席（一） (第3/3页)
，一双白净修长的手十指交叉，随意地搭放小腹上，明显一副长年养尊处优的模样。
普天之下，有钱有闲有色有胆如此的，除了他那个天天泡钱罐子里的六皇兄，瑞王萧瑾璃，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萧瑾璃微眯起眼睛，打量着书案后面的，这已经开始旁若无地翻看卷宗了，萧瑾璃声音里带着薄如秋凉的火气，“大前年找，说到丈家提亲，前年找，说媳妇怀孕，去年找，说儿子生病，现医仙都住到家里来了，还想拿什么搪塞？”
萧瑾瑜头也不抬，“等等……正编着呢。”
萧瑾璃噎了一下，白璧一般的脸上顿时浮起一层黑烟，“……是托办案子，又不是让犯案子，躲什么躲啊！”
萧瑾瑜提笔圈出手中案卷上的一处错误，“没说不给办……是不肯让吴江接手。”
萧瑾璃声音低了一度，也沉了一度，“事关六嫂的身世，什么外染指都不放心，只能亲自查。”
萧瑾瑜对“外”二字轻轻皱了下眉头，漫不经心地回道，“没空。”
萧瑾璃抓起椅边茶几上的茶壶倒出一杯茶来，本想喝口茶压住火气保住风度，没成想茶水刚进到嘴里就不得不喷了出来。
萧瑾璃皱着眉头掏出一方上好的丝绢擦着嘴边的残渍，“老七……这是什么茶！”
“隔夜茶，”萧瑾瑜说着又云淡风轻地补道，“隔了好几夜了吧……这几天有卷宗堆这儿，就没让进来收拾。”抬眼看到萧瑾璃一副吃了苍蝇似的表情，萧瑾瑜浅笑着把手边的一杯温水往前推了推，“要是不嫌脏，喝这杯吧。”
萧瑾璃翻了个白眼，这明知道他从小就有洁癖，绝不会用别动过的杯碟碗筷……
萧瑾璃深深吸气，缓缓呼气，“老七……要是再不肯查，今年三法司的开销就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萧瑾璃是给皇上挣钱管钱的，虽然平日里神出鬼没行踪不定，但每年全国的税收都比不上他一个挣的钱多，他要是说不给三法司拨款，户部绝对一个铜板都不敢出。
而三法司一年的开销绝不是安王府一年的进账就能填补得了的。
萧瑾瑜脸上不见一丝慌乱，轻勾嘴角，“知道唐严吗？”
萧瑾璃一愣，“什么盐？”
“唐严……”萧瑾瑜静静定定地道，“安王府门下的捕头，早年是个侠盗，最擅长劫富济贫。”
萧瑾璃脸色一黑，“老七……”
萧瑾瑜轻咳两声，掩去嘴角的笑意，“查案可以……有条件。”
顾鹤年一来，萧瑾瑜悬了一年的心就放回了肚子里，其实看到萧玦送来的那封信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着手调查这事了，只是没想到这如此沉不住气，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怪不得他要这个财大气粗的面前摆摆架子了。
“说。”
“十万两黄金。”
“……十万两？！”
萧瑾瑜抬头看了眼从椅子上跳起来直瞪眼的，这虽富可敌国，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铁公鸡，平日里锱铢必较，十万两黄金跟要他割腕放血没什么区别……或许这个看来，割腕放血还更划算些。
萧瑾瑜不是缺钱，只是单纯地想报复一下这不请自来的陋习。
活该他摊上萧瑾瑜心情正好的时候。
萧瑾璃咬咬牙，“五万两……”
萧瑾瑜浅浅含笑，享受地看着对面那张青一阵白一阵的脸，“十万。”
“七万。”
“十万。”
“九万……不能再多了！”
“那可是六嫂的事……十万。”
萧瑾璃深深吸气，缓缓呼气，“十万就十万……就当是给侄子的礼钱了。”
萧瑾瑜还淡然浅笑，“礼钱一万两银子，另算。”
“……！”
“嫌多就算了……京里待办的案子多得很。”
萧瑾璃紧咬后槽牙，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不多……”
“好……要现钱，什么时候够数了，什么时候着手查。”
“老七……”
“还有公务，六哥慢走，不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