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此辱剑洗 (第2/3页)
吧。”
“你怎么知道?”
“殿下礼贤下士,自然不肯让你去睡杂役房。”
“今晚都没吃饱。”
“……”
“自己不会找吃食么?还要殿下喂你不成。”
“我只是探讨,她都没记得给我备份饭,可见未必有多‘礼贤下士’。”裴液心平气和地解释道,“并不是我因此不满。实际上,我觉得她不大在意礼贤不礼贤的,俯视中即便做些平易的姿态,也未必真心……我觉得她和刘备曹操不一样你知道吧,没法和臣子做朋友的。当然,我是不在意的,哪怕要我饿着肚子睡林子,我也会好好做事。”
“……”
“睡了?”
“没,你讲得很对,生带麟血的李唐帝子们都是这样的。”对面的字迹浮现,“即便生来不这样,也总会变成这样的……这是我的另一条胡同。”
“什么意思?”
“没什么,当你在宫中多住些日子之后,会发现它比你想的要残酷……你对殿下还有什么意见吗,可以一并说来。”
“嗯?……我对她能有什么意见,我只觉得她冷冰冰的,亏你教我些礼节,不然我之前那一套恐怕还真没法和她相处。”
“嗯,若有什么不满,可以随时说给我。”
裴液蹙了蹙眉,下意识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但也没多想,回到:“嗯。”
“不聊了,我要睡了。你那枚鸾佩叫【知意】,在越沐舟手上拿了许多年,这佩子有个好处,即以往传过的音讯都保留在其中,主人更换才消去。你那里虽然见不到了,我这里却留有,想来越沐舟也不介意,且发你一封吧。”
裴液正微怔,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一篇长长的字迹已传了过来,现在了他的心页之上。
同时左上角的那只青鸟敛翅黯淡,像是魂灵离去了。
裴液投目看去,定定怔住了。
女子的字迹:
“早闻前辈奇名,今幸从应道首处得此佩,冒昧寄意,尚请宽谅。
前辈十八年去国,神京大半如旧,只故人如絮飘散,许相殁于刑狱,商军蛰在禁中,朝堂诸公,散落寥寥,江湖侠义,消没南北,概是明月人去楼空之后,心骨殒没折亡之故。
今五姓重临三殿,清白人家,皆成奴仆,燕军控厄北疆,荒族消息,一概隔膜,仙人台琢磨江湖,也已渐渐偏离大统,自成一系了。
当年乳女年岁渐长,遍索旧事,迷雾障目,屡屡隐见前辈芳名,遥想十八年前衔领鹤一,剑冷神京,亲信于皇后,佩剑于紫宸,正光明华彩之年月也。
如今天南海北,侠迹渺渺,明月宫老梅仍在,而不知前辈竟往何处。
何意明月之后,挂印而去?神目之中,应多见种种幽秘,有问于此,希冀一答。
神京【】敬笔”
然后是一段回信。
与案卷上一样的笔迹,在离开奉怀以前,裴液从未见过。
“原来已十八年了么。
我不是离开神京,而是离开所有人。
天地间没有那样的美梦,恶虎能够幸福安然地生活在人群之中。
这些事情我已和应宿羽说过了,也不欲再谈。明月之刺是我办的最后一件案子,神京办不成,卸任后我将它办了。
那刺者叫贺乌剑,藏在那所谓秘境之后,若要觅得,需从泾河末尾一路寻去,细处难以指认。其人留有一血脉,若还活着,可捉了以‘求血卜’觅路。
我习惯写了些留痕的文字,交付于你,足以隐见其后之勾连,但那时魏后已死,我已无心再投身神京诡谲。
仙权入世,凡俗总为刍狗,此我所以往也。”
至此而终。
……是的,案子断裂的关键点就在于,那位刺者消失无影了。
二十三年前的痕迹早已不见,没有蛛丝马迹留给裴液去追觅,他乍现又乍逝,所以这案子显得无处下手,他只能先在宫中逛逛,看看能不能碰上些似是而非的线索,或者等待幻楼那边有什么突破。
裴液再往下看去,所谓“留痕文字”的开头是:
“泾水之尾,不知何处之山,觅溪而行,终得一水潭,下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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