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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 宰相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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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2章 宰相班子 (第2/3页)

求,并非高官显爵,而是盼着能为殿下出力……”

    “还装?”

    薛白语气严厉了些。

    殿中没有旁人,他并不与陈希烈客气,直接就敲打道:“你想要的不是出力,而是权力。可你有那份能耐与魄力吗?”

    “殿下,老臣有一片赤胆忠心啊。”

    “够了!”薛白叱道:“再喋喋不休就丑态毕露了。”

    他语气一凶,顿有杀伐之气。

    陈希烈心中害怕,脸色惨白起来,之后就是一片颓然。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高官显爵,得了太多能力之外的东西。之所以栈恋权位,无非是那些年熬了太久,已成了心中的执念。

    “老臣,乞骸骨。”陈希烈失魂落魄地喃喃道。

    薛白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文书,亲自扶起了他。

    陈希烈这些年看着保养得很好,看起来脸色红润,可这一扶,薛白能感到他的身体有种枯萎的感觉,老了终究是老了。

    “伱的资历、你的苦劳,我都看在眼里。可大唐目前需要的不是和稀泥的宰相,而是奋力进取、锐意十足的实干官员。给他们腾腾位置……荣养吧。”

    听到“荣养”二字,陈希烈老泪纵横。

    他真是舍不得权力场啊,恨不得到死都攥着权力。可此时对上薛白那一双眼,心里最后一丝耿耿于怀的希望也消散了。

    可他最后竟还是紧握着薛白的手,又叮咛了一句。

    “老臣就在长安,殿下若有用得到老臣的,老臣随时待诏。”

    只听这句话,却也有些感人。

    回想这些年的相处,薛白难免也有些感慨,点了点头。

    就在几日后,他便下诏,进陈希烈为太子太师、封许国公,同时让他致仕荣养,罢其门下侍中之职。

    陈希烈再次痛哭,可他心里也知道,这辈子遇到薛白,算是他运气好。否则几番大乱,他未必能次次逢凶化吉。

    其后,薛白又频繁调动了一批官员。

    薛白以元载代替杜有邻为洛阳留守,召回杜有邻。

    事实上,他最初就是想派元载到洛阳,但觉得元载心太急,贬谪敲打了一番,如今教训得差不多了,便重新起用。

    另外,他派李栖筠、岑参、裴谞等年轻出色的官员往河北充各州营田使,并派人接回李泌。李泌是策略的制定者,他希望他挑选的官员们能够很好地贯彻河北的军屯策略。

    如此一来,就在两个月内,薛白监国之后的宰相班子就凑齐了。

    韦见素、颜真卿、杜有邻、李岘、李泌。其中,韦见素迁侍中,称左相,颜真卿任中书令,称右相。

    这一系列的任命,看似中立派拿了两个相位,收获最大。可薛白也觉得自己赢了,得了许多贤相。

    若抛开杜有邻不看,皆是当世之名臣……

    ~~

    天气渐热,这日,杜五郎难得入宫来见薛白。

    旁人都说他不争气,至今还只是大理评事这样的小官。可若不看他的人脉,只说他的年龄、资历,其实已经是很上进了。

    宣政殿的偏殿里,杜五郎一进来就径直坐在地上,四仰八叉的模样,大概是来过此地的最松弛的一人了。

    他也不管薛白忙或不忙,自顾自地说着话。

    “没想到,我也成了相门子弟。早些年,若只看我阿爷那副模样,谁能想到?”

    “你阿爷能当好这个宰相。”薛白道。

    虽然,满朝都在说五个宰相里杜有邻是唯一的庸人,能做的也许只是附和颜真卿,维护薛白的利益,但薛白其实对他寄予厚望。

    毕竟杜有邻并不是只有一人,而是有杜媗、杜妗姐妹在背后支持,也许还算上杜五郎。而杜家姐妹掌握着薛白在民间的势力,不容小觑。

    另外,杜有邻行事谨慎,如履薄冰,很少犯错。

    “好吧。”杜五郎却对自己阿爷没有太大的信心,道:“只要人们少把我和别的相门子弟对比就好。”

    近来,总有声音说杜有邻最平庸,其儿子在诸个相门子弟之中也最平庸,让杜五郎颇为无奈。

    “找你来,便是给你一个一鸣惊人的机会。”

    “我还真不太想要。”杜五郎叹道:“又要我做事了?”

    他为薛白做过不少事,还往往都是大事,可惜也都是薛白的私事,没什么明面上的功劳。当然,他也不在乎这些,只是懒。

    “崔祐甫建议裁撤梨园伶人,我却觉得裁撤了未免可惜,且这些人大多不通人情世故,到时难寻到门路,或饿死街头,或遭人欺凌。”

    薛白说话慢也只有杜五郎敢打断他,道:“我知道,你与梨园还是感情很深的。”

    “你知道的倒多。”

    “嘿嘿。”

    “我有意让梨园、教坊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可这些搞歌舞文艺的,不擅长经商之道,此事便交由你。”

    杜五郎想了想,却是叹息了一声,道:“想以前,每次万岁千秋节的表演,多彰大唐气象啊,这情形以后就看不到了吗?”

    薛白近来只想着提倡俭朴,千万百计地削减用度,此时听这言论却是新鲜,不由瞥了他一眼。

    杜五郎道:“我当然知道声色犬马不好,我是说那些表演,舞马衔杯,尽显煌煌盛世……多可惜啊。”

    “国穷,民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薛白说着,转过话锋,道:“盛世气象,必然还会再有的。”

    “好。”

    杜五郎竟想顺着说一句“这也是我辈入仕所求”,但他也有自知之明,马上就把这话咽了回去。

    “你既可惜那些表演,把差事办好吧。”

    说着,薛白抛过几份文书,其中还有一封告身。杜五郎见自己升官了,先是拿起那告身一看,却是让他兼任太乐丞。

    太乐丞这个官职,王维与薛白都当过。可梨园、教坊若自主经营,其实与太常寺没多大关系,给杜五郎兼个官职,无非是多些这方面的背景罢了。

    “这官好,清闲。”杜五郎道,“不如再把我的大理评事给罢了,我实在不适合把人送到牢里,我……”

    他还想聊闲话,薛白已挥挥手,道:“时间到了,退下去。”

    “哈,你我还算时间。”

    杜五郎实在无语,起身告退。

    一走出偏殿,他那松弛随意的态度就收了起来,挺起腰板,肃穆神态,与所有正襟危坐的官员们别无二致,可谓是泯然于众人,或比众人显得略没精神一些。

    宦官则进入宣政殿把案上的沙漏翻了一下,引下一个官员来见。

    薛白每天要见到哪些人,大多都是提前安排的,秩序井然。

    “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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