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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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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第2/3页)

攻韩弗能拔,则陷锐之卒勤于野战,负任之旅罢于内攻;则合群苦弱以敌而共二万乘,非所以亡赵之心也。均如贵人之计,则秦必为天下兵质矣。陛下虽以金石相弊,则兼天下之日未也。

      “今贱臣之愚计:使人使荆①,重币用事之臣,明赵之所以欺秦者;与魏质以安其心,从韩而伐赵,赵虽与齐为一,不足患也。二国事毕,则韩可以移书定也。是我一举,二国有亡形,则荆、魏又必自服矣。故曰,‘兵者,凶器也’,不可不审用也。以秦与赵敌衡,加以齐,今又背韩,而未有以坚荆、魏之心。夫一战而不胜,则祸构矣。计者,所以定事也,不可不察也。赵、秦强弱,在今年耳。且赵与诸侯阴谋久矣。夫一动而弱于诸侯,危事也;为计而使诸侯有意我之心,至殆也;见二疏,非所以强于诸侯也。臣窃愿陛下之幸熟图之!夫攻伐而使从者间焉,不可悔也。”

      『①荆,即楚也。嬴政之父名子楚,称楚为荆,避其讳也。下同。』

      嬴政读罢,未置可否,派人送书予李斯,先征求李斯的意见。

      李斯接书,灯下展卷,才看不到几字,忽然热泪纵横,泣不成声。他认出来了,这是韩非的手书,这是韩非的笔迹!

      李斯揽卷在手,睹物思人。忆昔兰陵曾同窗,一别音容两渺茫。如今时隔十年,他和韩非的生命终于再次有了交集。

      当年同学,共事一师;今日仕宦,各为其主。

      同学之时,正年少气盛,肆意口舌。战争、杀人、重刑、肃清,皆等闲言之,百无忌惮,反正是隔靴搔痒,纸上谈兵,不会改变一事,不能伤害一人。

      如今仕宦,手握重权,说要战争,那便真个将战火冲天;说要杀人,那便真个有头颅落地。是以一言一行,皆要打足十万分精神,慎之再慎。

      当日同学辩论,输赢无关利害,大不了一顿饭钱,付诸一笑可以;如今兄弟对弈,赌的却是一个国家,无数条人命。韩非誓要保韩,李斯却志在灭韩,水火交锋,无可折中。

      李斯再三读韩非之书,唏嘘良久:当年在兰陵,你是公子,我是布衣,虽为朋友,实分尊卑;现在你为弱韩谋划,我为强秦主政,尊卑易位,可发一叹。当年你目空四海,睥睨万物,如今却放下身段,书作软语,计出无奈。而你可知道,你的书将放在我的案头,等待着我的判决?韩非啊韩非,不是我李斯不念旧情,只是国事当前,这一仗我不得不赢!

      沉不仅重,感而且伤。李斯默默提笔,开始向嬴政上书,或者说,在他的潜意识里,开始给韩非回信。

      【2.请缨】

      次日,嬴政见李斯上书,书曰:

      “诏以韩客之所上书,书言‘韩之未可举’,下臣斯。臣斯甚以为不然:秦之有韩,若人之有腹心之病也。虚处则惊,若居湿地,着而不去,以极走,则发矣。夫韩虽臣于秦,未尝不为秦病,今若有卒报之事,韩不可信也。秦与赵为难,荆苏使齐,未知何如。以臣观之,则齐、赵之交未必以荆苏绝也;若不绝,是悉秦而应二万乘也。夫韩不服秦之义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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