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入内 (第2/3页)
“昔日天池派纳我等入门,所为何事,掌门想必也清楚。只是我等好运,得以存身。”裴宁不是见人就怂的性子,当即回道:“卖命一场,其中丧生多少子弟?恩情早已还了。至于筑基之事,掌门莫要把什么功劳都往自家身上揽。”
她朝刘天河行了一礼,道:“自打前番秘境事了,我等没了用处,如今门内倾轧日益严峻,我等新入门之人死伤颇多,不成气候,屡屡遭受压制。掌门人可有所觉?”
裴宁这是有脱离天池派的决心了。
刘天河皱眉,道:“门中之事千头万绪,可从未克扣你半分,还多有提拔之举。姚盖两氏对你亦是不薄。”
“刘前辈剑如大河之水,怎却行诡辩之术?”林白踏前一步,道:“盖姚两氏后人与我交好,这才对裴宁有所照顾。再说了,我与他两家后人有救命之举,若有恩情,早已还了。”
刘天河负手,不再多言。
“你看,”岳丰树笑着看向姜行痴,道:“他二人心比天高,不需我等庇护。人家有顾老祖护佑,有沉玉仙子眷顾,自是不需旁人多言。”
姜行痴微微摇头,道:“所谓约法三章,本就是君子之约,强求不得。”
他看向诸人,依次道:“岳师兄,刘师兄,曲师妹,秦师兄,只盼诸君稍稍念及身份,勿要对小辈出手。若是有恩怨,待出了此间,你等自去料理,我绝不插手。”
这话意思是,若是在此间动手,他就要管一管了。
林裴朝姜行痴行了一礼,只觉姜行痴仁厚。
以往住人家的地盘,修人家的术法,睡人家的姑娘,虽有收徒之事,但比之这些事,姜家行事当真是厚道。
“开始吧。”岳丰树催促。
姜行痴微微点头,翻手取出一幼儿手掌大小的石牌。
石牌上绘有奇异纹路,好似江河。另一面却有字,乃是:无。
诸人见姜行痴取出关键之物,纷纷注视。
林白脖子里挂的那石牌更为温热。
姜行痴手握石牌,抬头看天。只见西边夕阳半沉,东边有明月初照。
“沙地之中,难见日月相交之时啊。”
姜行痴叹了口气,左手执石牌,右手并指点出。
霎时间石牌大亮,奔涌出许多星辉。那星辉温和,却好似引动此间天地。
沙地震颤,流沙自沙坑上倾泻而下。
那星辉成桥,落入枯树之上。
继而枯树抽出绿芽,树干亦是拔地往上,绿叶葱葱,挂满星辉,一如无相旧居中的那巨树。
此树不知历经多少岁月,蓬勃之意无穷无尽,好似亘古便长存此地。
“这是长生树!”岳丰树忽的出声,面上竟难掩激动之色,“哈哈!长生树!”
林白看向岳丰树,猛然意识到,此人的本命应就是长生树一属的了。
“天命在我!”
风沙之地偏生绿树,又兼岳丰树狂笑,着实有几分诡谲之感。
就在这时,诸人脚下沙地好似陷落,身无所依。再看那巨树,亦是往沙地中深陷。
诸人欲要拔身,可好似天地倒悬,只觉头顶似有无尽沙地,而脚下却是漫天星辰。
林白紧紧拉住裴宁的手,环视四周,却不见他人踪影。
二人也动弹不得,识海气海皆失了感应,面上有茫然之色,只往那无尽星空中坠落。
不知过了多久,便见身下无尽星斗汇而成河。
河流奔腾,不知从何处起,亦不知流向何处。
两人茫然落入洪涛之中。浪涛拍岸,好似过了一场不知多少年的梦境,二人睁开了眼。
面前是一处大堂,布置的富贵喜庆。眼前跪了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诸人跪在地上,口呼贺寿祝祷之语。屋外戏声阵阵,热闹之极。
林白看了眼左右,左边是裴宁,右边是秀秀。两人皆已不复往日少女模样,已成了富贵老妇。只是裴宁依旧坐的笔直,秀秀面上笑的慈祥。
回顾此生,林白发觉自己未立功业,只带着裴宁和秀秀周游四方,而后又落居花溪县,做了富家翁。
秀秀生了七个,裴宁却只生了三个。之后儿女长大,又各自婚配嫁娶,自此已是四代同堂。日子顺遂,无灾无难,倒也舒心。
“老头子,”待诸多儿孙们拜过,裴宁面上竟有伤感,“我跟秀秀不知还能过几次寿辰。”她银白头发,双目竟有些红,“这些年管你管的严,我俩要是走了,你再找个老伴儿,我看姜家那老东西就行,杨家大姐也可以!”
“那不行。”林白摇头。
“你听我的!”裴宁很是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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