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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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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第2/3页)

语里是男人“阳痿”之意。人年青的时候,平素稍做一些放任自己的事情,或表述一些新潮、激进的想法,总会有年纪比你大的白痴或看上去比你年纪大的白痴痛心疾首地说你“颓废”。青年人对“颓废”一词颇有好感,五十年代“垮掉一代”,六十年代的嬉皮,七、八十年代的“旁克”都被冠以“颓废”的称谓,当然,如果人们知道古汉语的“颓废”是阳痿,大家非要暴跳不可,我们这个时代“颓废”的人们不仅性欲亢进,精神上也不阳痿,他们自称已经洞悉了所谓历史、强权、正义、高尚、勇敢等等品质形容词,“颓废”已成为一种近乎纯洁道德,一种杨朱不拔一毛以利天下的真“小人”心态。宁如此,也不愿作吃亏受累最终目的想沾大便宜的伪君子。

      出门逛逛街,在黄昏时分,总会发现刚刚出了牢笼的小职员们那张张愁苦的脸、呆板的脸、畏惧的脸、强颜欢笑的脸和不怀好意的脸。过了二十五岁,岁月将按日地侵蚀肌体,毁损容颜,内心的忧郁和愁苦会象钢刀一样戳残光洁的脸蛋,岁月之手慢慢地一根一根拔掉浓密的长发,使腹部长出过剩的赘肉,从各个孔洞和腺体排出岁月腐蚀的臭味。被命运鞭打,忙忙碌碌、营营苟苟,为了不被鄙视和轻蔑,饱受尊严受挫的耻辱,强颜欢笑地继续生活下去,在钢筋水泥的城市中苟延残喘,灵魂日趋干瘪,无形的桎梏锁住渐行渐远的美好意念,学会了乞求、逃避、出卖周遭的同类,日趋驯化和服从,所有的嚎叫和诅咒都埋藏在心底,以避免潦倒、穷困和被排挤的命运。每当午夜我失眠,从一扇窗子中放眼望出去,观察并眺望这半梦半醒的城市,总能觉察到白天的戏剧是多么荒谬、可笑,那一栋栋鬼影幢幢的摩天大厦那样脆弱不堪,象堆松脆的卡夫饼干,不用载满油料的飞机,用仇恨的意念手指似乎轻轻一推就会立刻崩塌幻灭,梦如云烟……

      在我年青时代,大约在二十岁左右,从意识深处一直觉得有一天自己会成为“somebody”,不会一事无成以小人物的身份碌碌终生,但生活的打击使无数年青的梦幻逐一被灭。倒不是因为周遭太多的强人而失去信心,而是由于当你看见那么多智商低下、行为卑鄙、长相猥琐的傻B依次地命交华盖、飞黄腾达、吆五喝六之时,那种灰心真是无法言表。终于有一天我会坚信,自己永远是Nobody--当然这就是成熟的标志,还证明剩下一些做人的良知,还在内心深处有一挂对与错的无形天平。只有当一个人只追求目的并毫无道德感时,才有可能在投入其中享用其中的过程中获得这个世界的“优待”--终于成功了。当然我只会觉得自己逐渐被“侵蚀”,并没有什么肝肠寸断、痛不欲生的自悟。我很会随波逐流,这是我惟一的生存智慧。进化论者说得多好,最后在林莽中生存下来的不是最优秀者,也不是最强壮者,而是最适应者,而我,在雄心大志飞速毁灭之后,抱定了决心要做一名“适应者”。

      “啊,真好,sonice,soattractive,真是企业家和成功人士的《圣经》。”沈飞燕啧啧称奇。

      “什么书,那么让你着迷。”从新西兰留学归来的麻上游博士一脸坏笑,放下手中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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