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3/3页)
可以倾诉苦衷又可以丰富业余生活,因此几个月下来徐华如果一星期不同许、萧两人见上一面就有失魂落魄的感觉。
最令徐华感到重温青春与快乐的还是上个月三个人的泰国之行。作为一个保守的女人,徐华从未想象过自己会在许婵和萧艳窜掇下赤裸着和几个泰国小伙子在同一个房间进行轮流的灵肉相搏,那些被称为“泰青”的男妓刚过青春期,生机勃勃,力量无限,散发着按摩油香气的黝黑皮肤唤醒了沉睡的欲望,当一前一后两个泰青在她体内勃然而发的刹那,徐华忽然哭了,那一刻她明白了作女人的欢辛,甜蜜的痛楚,游走于灵魂最深层黑暗欲望的暴发,以及,那死鬼丈夫G点的奥秘。从彼时此,徐华感觉到自己就象获得了新生,连性格都改变许多,原先锱铢必计的吝啬本性全然不见,买高级衣服高级化妆品高级内衣,不惜抽脂隆胸割腮骨,还冒着瞎眼的危险给俄国大夫在两只眼里各割了一激光刀,治愈了高度的近视,一甩压迫鼻梁二十多年的瓶子底,远看上去也有绰约妇人的丰韵迷情。
人们称作堕落的生活自有其可圈可点之处。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有一正一反两个侧面,通常我们所看到的和让我们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面。所以,当许蝉把所有这些闺中秘事讲给我听时,我感到的只是一种对全然陌生生活的不解和惊讶。
许婵得意地笑着,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她肯定真的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放纵,喜欢这种完全不被人操纵同时又能用钱操纵他人的感觉。如果放纵只是一个人的秘密的话,肯定不会如斯有趣,只有在小圈子里让人知道互相倾诉完全的感受同时对象又是卷入者不会饶舌地四处宣扬,一切都恰到好处,许婵肯定甚至有时感觉徐华和萧艳也象她们随意结识的男人那样只是她的利用品而已。然而肯定的一点她们正享受着被利用的快乐。
许蝉也常常会在欢快大笑时脸色忽然阴沉下来。根据她两个密友徐华和萧艳经意或不经意地流露,我可能会对她从前的生活做一番追溯。可能在某个瞬间,尤其是在快乐放松的时候,总是有某个瞬间涌上对从前不快生活的回忆,那些黑色的碎片不招而至,倏忽而逝--东北小屯子里困苦的童年,每至冬天那手脚遍布的冻疮脓水血渍;阴暗的少女时代,拉板车的继父浑身的酒气和疼痛欲绝的第一次;大学时代捉襟膊见肘的生活,因衣衫破旧而无法参加新年舞会的困窘;甚至包括她嫁给香港人后在(加拿大)唐人街一家超市(实际上是家大型杂货店)长达两年之久的阴暗生活。想一想那么多中国人都一心一意要做的外国梦不过是在肮脏拥挤,四周布满陈旧广东人表征的人群中于一个放满着南乳、陈皮、腊味、咸鱼干以及种种恶臭海鲜的铺子里呆坐收钱,肯定不时从内心深处涌上一陈寒噤。当然,也就是这个铺子供养出她老公兄弟六个都考上博士硕士有头有脸地在世界各地拥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以及,她这个貌美不凡的大陆媳妇。“啊呀,你在加拿大呆了好几年吁!”每当有人得知她在加拿大生活那么久,对方都满脸的惊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