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3页)
得近一个小时,交通极不方便,为此让我忧心忡忡。
“你好象有什么心事。”我刚出洗手间,许婵就凑过来悄声问。出于女人的细腻,她可能已发觉我有些心不在焉。
迟疑片刻,我就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你们的那个副总是不是姓尹?”许婵问。
“嗯”,我知道许婵作为外国银行的代表认识不少金融界高层。
“放心了,没事儿,我打个电话就把这事搞掂。”许婵说着,从手袋里拿出电子记事薄找电话号码。
“公司已经发了调动文件,改不了。”我不以为然。
“你真傻,没什么事情是改变不了的。”
李仰全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身材瘦小,不到一米七,文弱书生样的竹竿身材,我想最令他产生自卑感的是他那比巴掌稍稍大一点的脑袋。加之又是腮无二两肉,三角眼,哭丧眉,一脸愁容,眼神漂乎,怎么看也不像一家大型财经公司的研究部主任。如果按照西方人类学家以脑容量判断人类智力高下的理论,解释不了李仰全那只能装一两半脑浆子的小脑袋会盛装那么多庞杂芜众的思想和知识。作为史德的大学同学,萧遥光的顶头上司,我见过好几次李仰全,但总是不能十分清楚记起他长得什么样子。每次见面我都有近半分钟的恍惚辩忆期,然后啊地一声才记起他是谁。李仰全一年四季穿一件藏青色西服,肩膀永远有一层白霜一样的头皮屑,粗布裤子上永远滴满了干成痂的菜汁残汤,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不修边幅的瘦子月工资有三万五千元人民币。李仰全什么都懂,金融学,历史学,历史学、军事学,艺术史,甚至连塞尔维亚语和乌尔都语他都会说,是个连史德都私下钦服的通才型人物。平时我自己爱看历史书,和李仰全谈过两次,发现这个哥们儿连史书中我不注意的小字注解都烂熟于心,前原后果,朝代更迭,史实野史,俨若诵背,而且条理清晰,触类旁通,谈着宋代的军事制度,一会儿就能联想到当时的经济条件和火器制造水平,继而联想到辽朝的兵卫体系,话锋一转又论及当时欧洲的手工冶炼技术,再拐下去,又能讲到宋代思想史和当时欧洲货币交换制度,三拐五拐,我就再也接不上话头儿了。
“你这份报告漏洞百出,还得重写一遍。”李仰全对萧遥光音声冰冷,发号施令的语气。
李仰全对不熟的人或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很客气,谦虚,言谈之间即使他占了上风也无丝毫骄人之色,对公司内他的下级员属却一扫平和之气,面容冷峻,口气之中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当着我的面,一点儿台阶都不给萧遥光。
“……我哪一部分写得不好,你最好能指出来,我也好按你的意思改动。”萧遥光腮边咬肌直滚,也不好发作,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
“哪部分都不好,逻辑不通,立意不明,不要把你写小说、写报告文学的思绪放进这种专业报告中,完全是两码事,你再有文采也没用,画蛇添足。”李仰全一针见血。
“也是,现在经济学是显学,文学是末流,可我从前也拿过一个经济学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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