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3/3页)
水就能拿四、五万，还不包括季度奖、年终分红什么的，像汤芹这样的基金助理，每月工资也有三万多，天天开辆宝马到处兜。公司一个月给她的“车补”就有一万五。抛开表面公开的收入不说，他们暗地里和一些私募基金勾打连环，坐庄分成，四下提取利润，听说都是现金支付，最多时要用小车拉钱。一些刚刚硕士毕业两、三年的穷小子就可以成为千万暴富。不能否认的是，这些人完全吃的是脑力饭，关系要通，消息要灵，金山银海地花钱，赚钱，惟一的副作用是来钱太快太多，如果哪天转行做别的工作肯定会因压力太小利润太薄短期内精神崩溃。
由于见多识广，汤芹对于我这种证券公司的一般工作人员有些不屑，一见面就问我们近来的自营业务情况，问完后总忘不了惋惜地加一句，“哎，证券公司早晚要大整合，小公司被大公司吃掉，大公司被更大的公司吃掉……金融对外开放以后，外国券商涌进来，国内大小券商想捞个饭渣都难。”
我只有唯唯。
据我观察，汤芹对老美男子萧遥光很有意思，很有可能两个人已经找机会有了那么一两水。这种判断是我根据卡萨诺瓦伯爵的心理学：萧遥光现在见了汤芹不再像从前那样有礼貌、热情，也很少正眼瞧她，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心性高傲的汤芹大概从萧遥光处尝了不少做女人的甜头，也不怕萧遥光表面冷淡她，一起吃饭时还常为老美男子添菜倒水。伍妮丝毫没有觉察这位好朋友和她老公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女人就是这样，警惕性高的时候看见一根头发发现一个电话闻见一丝气味看到一个眼神就能发现奸情，糊涂起来自己老公和自己好朋友在隔壁屋里翻云覆雨她不会觉察分毫。
坐在岗田食街香港美食馆的二楼包房，汤芹请客，我们四个人吃饭，闲聊。我和萧遥光并排坐，对面伍妮和汤芹比肩。吃饭之间，连我的余光都能感觉汤芹每隔一两分钟就满怀深意地瞥望萧遥光一两眼，号称女福尔摩斯的伍妮吃喝自若，大概从未往她老公和汤芹有一水那方面想。加谬说现代人两大特征，读报和通奸。仔细想想，多么具有真理的意味。在我们周遭，有多少人隐秘、荒唐、不易觉察而又让人不敢相信的危险感情。
汤芹右手小指上戴着一个有五、六克拉大小的钻石戒指，灯光下光芒耀眼，甚至把她那张微微浮肿的脸也映衬出多一层光泽似的。伍妮与汤芹相比显得年青，脸上的皮肤比汤芹要紧一些，不过伍妮身上的首饰就要逊色得多，手上婚戒的钻石也就三十几份，污浊无光。就连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也是珍珠粉压磨而成，估计汤芹脖子上戴的那一粒黑珍珠就可以买一千挂伍妮脖子上的项链。生活于人确实不公平，同样的女人，同样受过大学教育，甚至从姿色讲伍妮要比汤芹漂亮得。伍妮早起晚睡辛辛苦苦一个月开美容院才挣几千块钱，汤芹呢，作为所谓的“白领”丽人，也就是出出差，开开会，吃吃饭，陪人睡睡觉，最累的不过是看看电脑下下单，每月公司“车补”就一万五千元，其它收入还不用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