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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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有一次在楼下的咖啡馆我们见过。”我敷衍着。想起二十分钟前这两个人的丑态，我真想放声大笑。

      “对，告诉你们俩一个好消息，我现在和区先生合伙开酒吧。兄弟我也是合伙人了，艺术入股，智力入股，终于凭脑子赚钱了！”尚喜仁孜孜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忽然间他嘴角一阵抽搐，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屁股，可能是肿胀的asshole发疼使然。

      “智力入股，大概是痔力入股，hemorrhoids，”史德说了个英语词，冲我挤挤眼。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你在广州美院追的那位女孩怎样？到手了吗？”史德今天没有一丝不耐烦，很热情地询问区安。

      “到手了，到手了，”区安忙不迭地回答，感觉像是汉奸在回答鬼子太君的询查，受宠若惊的样子。“不过我又把她抛弃了，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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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峰按辈分讲也是咱们师兄，他比我高三届，当然你入学时他早就毕业了。哥们儿混得不错，人生每一步走得都赶趟。八十年代兴出国，他在外语系上学时就勾搭了一个新西兰留学生，当时那洋姐姐已经二十五了，一毕业两个人就回到新西兰结婚去，真把外语系的同学们嫉妒得要命，出国吗，意味着发财致富新生活。呆了六年，他老哥自个带着三、四万美元回来了。六年中根本没去过城里，只在距惠灵顿120公里外的一个小牧场给新西兰姐姐配种生仔，孩子倒生了两个，天天看孩子，帮他小牧场主老丈人放养，剪羊毛，搬干草，确实也不白干，熬了六年，差点疯了，和新西兰姐姐离了婚，带了一个儿子回国。

      回国后，按理讲当时三、四万美元还真值钱，换了一般人肯定会换成三十几万人民币，十几万块钱买套房，然后剩下十几万天天玩玩乐乐吃利息，好多从日本回来的上海人都是这么干的。彭峰有心眼，知道坐吃山空的道理。当时正赶上国内出现证券市场，第一拨杀进去，一两年就弄个三、四百万。后来又炒股票期货，最高峰两年赚过七千万，后来期货关了，炒商品期货又赔进许多钱，弄来弄去，现在也有个三、四千万，吃穿真不用愁了。”

      萧遥光开车，载着我到离市里50多公里外的地方去见一位“老同学”彭峰。一路上峰回路转，虽然绝大部分都是高速公路，快到目的地时还是有几公里的路在山间（南方的“山”按地理学术语讲都是“丘陵”），不是特别好走。

      “那么有钱的人，干吗把房子买在离城里这么远的地方。”我有些不解。

      “彭峰这人还是很有头脑的，五十万就在这里买了二十几亩低洼地，当时乐坏了这里的村干部，那种狗都不拉屎的低洼地一年有十个月浸在雨水里，沼泽一样，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彭峰在新西兰小牧场呆过，懂得怎样排水治理，五十万买了五十年使用权，又花了二、三百盖了一幢别墅，栽花种草搭小桥，他妈的，田园风光，过起了他的地主生活。”

      “这种生活不和他新西兰小牧场时的一样吗，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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