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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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杜，干嘛呐，曲小姐过来了，登机手续齐了，走，咱们去贵宾室坐着，走，别磨逼蹭痒痒！”

      “回见，回见……”杜威一个箭步窜过去，一手抓起一只大高尔夫袋，连手机号码都未来得及给我留，吭哧吭哧跟着银行行长和那位颇有几分姿色的师姐往国际航班贵宾室走去。

      因拍电视剧而结识的太原人白天盛近来常有事没事来公寓里串门。上次他拍摄的《证券街上证券人》落选，三十部片子有二十五部得奖，太原老白拍的这部片子楞是成了五部落选作品之一，所在的文化公司仅得了两万块拍摄费，赔本赚吆喝的买卖，公司头头一怒之下开除了他。还好，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摄像工作，香港为了图大陆人工便宜在内地设了好多工作室，老白谋了份差事，拍拍什么增高、减肥、消痔疮、医白癜风等小广告什么的，每月也赚2万多港币，很是满意自己的工作，经常喝几罐啤酒就大说自己“因祸得福”。

      白天盛和尚喜仁关系不错，隔三岔五拎两瓶老醋揣一瓶五星二锅头往公寓里跑。厨房的大冰箱里又有别人送给史德的永远吃不完的水果、速冻食品以及进口的半成食品，渐渐太原老白就把公寓当成自己家一样，就差配把钥匙开门了。时间一久，史德和我没觉得什么，尚喜仁倒烦起他来。白天盛蹭吃蹭喝，虽然蹭的都不是尚喜仁自己的东西，但眼看大冰箱里那些丰盛的食品每次都被白天盛大肚子装进好多，他曾建议史德在冰箱上用大铁链子加个大锁，也没有得到史德的反应。生气之余，每逢太原老白再找他时他就假装正好外出办事，最后发展到索性关紧自己的房门，假装自己没在家，希望淡一淡老白，让他日久觉得没趣就不再上门。

      老白根本不把尚喜仁对他的冷淡往心里去。仍旧大大咧咧频频到访，进门自来熟，敲敲尚喜仁的房门没人应，就上楼找我聊天，或是找史德谈古玩收藏。老白对什么鼻烟壶呀、紫砂壶呀、古玉呀、紫檀呀什么的还真有点儿研究，毕竟太原也是文化古城，老白从前在电视台工作时下去拍片收罗了不少古董旧货，算是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识货人”。一来二去，史德也愿意和他聊，谈得投机之时他还会拿出些鱼子酱、古巴雪茄以及洋酒什么的和老白共品，把酒抽烟论古玩，大家皆大欢喜。

      太原老白和甄美丽混得也很熟，通过甄美丽又搭通了霍香漪。有一次老白跑到公寓，手里还拿着两本霍香漪亲笔签名的新卷，一本是《中国阶级面面观》，一本是《经济的漏洞》，崭新的书籍，包装精美，装帧亮丽，气得尚喜仁抢过去咬着牙翻弄了半晌，未了一言不发扔在桌上转身走回自己屋里去生闷气。尚喜仁仰慕霍香漪很久，连搭话的机会都少，更甭提弄到本亲笔签名的书了。老白胡胡颠颠一个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那么瞧不起“失败老男人”的霍香漪对他青睐有加。

      几罐Heniken啤酒落肚，老白满意地打了几个饱嗝，兴之所至，又开始满嘴火车：“霍香漪这老女人我最能哄弄，老丑干黑的样子，表面上谁也看不起，实际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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