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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1/3页)
到底,还是逃不过这一劫。我指的不是即将发生的事,而是我希望它发生的原因。
我的希望……希望他能趁着这具身体还有温度,还有热力,还可以回应他的爱与激情之时,将这温度,热力和回应统统接受。然后,不必深埋,不必扎根。只要他的记忆里,能残存着从我这掠夺走的些许碎片。想起来时露个微笑,抬头看看蓝天白云,然后继续向前走。
或生或死。曾经迷惑恐惧的东西,经历得久了,也真的是厌倦疲惫了。有些东西放不下,也只好就那样搁浅。无论是好好活着,还是绝望求死,都不必刻意追求。魏遥光一直用求生意志来鼓励我,叫我不要放弃。事实上,我从来没有追求过,又何来放弃一说。我何尝不想活着,看着他的笑脸,迎接一个又一个的朝阳。只是,我若真死了,剩他一个人,他会一如既往,看流年暗换。
永远。什么是永远。无论多长久,都有走到尽头的时候。客观上说,从来也没有永远。所以我宁愿坚守自己的信念——我们经历过的一切,由我带走,就是永远。
“永远……永远这样抱着你……”
身体的交合不过是个载体。借此,我们将完成的是灵魂永恒的纠结。
“真的……有永远存在么……”
“只要你活着……”
“别傻了……活得再久,还是都要死的……”
“那又怎么样?”暖暖的气息吹拂而来:“反正人只有活着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永远……”
是这样么?只有活着的时候,永远才存在——真是相当主观唯心的说法啊。
我想活下来。因为我希望得到永远——我们两人的永远。
再睁开眼的时候,雨声已经小了很多。隔着窗帘,看不到外面的天色。但屋子里没开灯,和方才对比一下亮度,就知道今天的晚饭是报销了。
有些不满地看看旁边某人沉沉的睡相——真是的,最累的明明是我,他睡得倒心安理得……默默一笑,突然想起他拉窗帘时说的话,眉头略略一皱。
的确。已经两个多月了。虽不奢望那个无根行客找到真正安身立足的地方,但还是盼着他能暂栖一枝,疗好羽翼上的伤口再上路。
说起来,反省我少半生所为,对不起的人实在不少。从魏伯父方言可,到那个可以算和我有过一段恋情的温柔女孩儿,甚至是我楼下的张大婶——我曾经不甚将她在楼下花坛里种的韭菜误认为是幼年时期的狗尾巴草。抱着一举两得的心理拔了一多半,送给我当时一个同事的女儿喂兔子。张大婶发现后横眉竖目,唾沫横飞地堵在楼梯口骂了三天的街,最后因为实在找不到凶手而忿忿作罢。我虽然做贼心虚,但好歹堂堂七尺男儿,不至于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让我鼓不起勇气承认的真正原因是张大婶大肆宣扬说她的韭菜是俄罗斯品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拖她的什么小叔大舅的从境外运进来的,不说价值连城,也是费用不菲。虽然我对俄罗斯是否产韭菜一说深感怀疑,但毕竟错在自己,责任不容推卸。只是适逢当时手头正紧,一时拿不出赔偿俄罗斯韭菜的钱,所以暂时没敢承认。待到后来发了薪水,战战兢兢去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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