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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闻报道 (第1/3页)

    1

    “新闻报道:宋强,一名外籍男子,28岁,于昨夜三点在南宾大厦坠楼自杀,真正的自杀原因警方正在调查中……”

    卧室里,我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去,房间的门依然紧紧关闭着,电视的声音是从外面客厅传来的。

    这时候,我的心脏莫名地抽了一下,电视机是谁打开的?自从父母离异以后,这套房子就只剩下我跟外婆住,难道是外婆开的电视机?但是……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外婆在我八岁那年就已经双目失明了,她从来不碰电视机,电视机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电视机是谁打开的?我情不自禁地竖起了耳朵,什么声音也没有,连电视机的声音也消失了。难道刚刚的新闻报道是我的幻听?

    不!不是幻听!因为我已经从门缝下隐隐约约看到了忽暗忽明的光芒在跳跃着。

    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惧迅速地爬上了我的脊背,蔓延至我的四肢。我站起来,走到门边,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拉开了门。

    我顿时睁大了眼睛,失声地叫了出来:“外婆?”

    外婆没有搭理我,她就那样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睁着一双白色的眼睛,电视机屏幕切换画面的光照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使得她整张脸此时看起来完全是扭曲的。

    不管她的样子有多么可怕,她始终是我的外婆。于是,我松了一口气,打开灯,走过去关掉电视,坐在她的身边,轻声唤道:“外婆,电视机是您打开的吗?”

    外婆没有回答我的话,我感觉她的身体不是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叹了一口气,好半天,她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她从地下爬出来了……”

    “谁?”不知道为什么,外婆的话让我打了个寒噤。

    外婆不再说话了,她站了起来,慢慢地、甚是熟悉地穿过那些家具往她房间里走,为了照顾外婆,从她失明的那一天开始,屋子里的家具就从来没有搬移过地方。

    走到门口的时候,外婆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我,她的方向感是完全正确的。她说:“晚上有台风,你早点睡吧,别写了。”

    “有台风?”我有些纳闷了,外婆怎么知道?

    外婆点了点头,往房里走去,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叨咕些什么。

    我愣在那儿一时间回不过神来,外婆晚上太奇怪了,我从没看过她那个样子。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脑海,外婆她是不是预知到了自己的死亡?她已经快八十岁了。我思索着外婆刚才的那句话:“她从地下爬出来了……”什么意思?谁从地下爬出来了?他?她?还是它?

    没多久,远远的天边响起了一阵阴沉沉的闷雷,暗夜里,骤然笼罩起了一层风暴的气息。

    我侧过头去看着电视,里面映着我模糊的身影,为什么惟独让我听见那个新闻报道?

    “咚!咚!咚!”一阵轻微而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路,我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12点37分!这么晚会是谁啊?

    我绷紧了神经,警觉地问:“谁?”

    屋外无人应答,可是,敲门声很快又响了起来。

    窗外,一道电光闪过,暴雨刷地一声,骤然而至。

    敲门声还在继续着,我环顾四周,拿起电视柜上的一个小花瓶藏在身后,胆战心惊地走到门边,我想好了,如果是小偷或者流氓,我就用花瓶砸破他的脑袋。

    我咬了咬牙,一把拉开了门。

    我听见花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没有破,在我的脚边滚了滚。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衫,早已破烂不堪,身上布满了一条条鲜艳的痕迹。他的脸上也全是伤口,惨不忍睹。他慢慢地抬起了手,一封沾着斑斑血迹的信从他手中无声地滑落,他看着我,他的眼里尽是一片茫然。

    啊!我整个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心脏似乎也停止跳动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恐惧过,我一脸愕然地跟他对视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一会儿,他转过身,跌跌撞撞地走下了楼。

    一声炸雷惊醒了我,我猛地关上了门,久久地靠在门后,能清楚地感觉到血液在脉管里的沸腾。

    他是谁?为什么会伤成那样?他来干嘛?我想到了从他手里掉下来的信,信是送给我的吗?为什么是一个满身是血的人送信给我?那封信里写的是什么?又是谁写给我的?在这一刻,我似乎已经断定了那封信是写给我的。

    我紧张得胸口窒息,最终好奇还是战胜了恐惧,我迅速地拉开门捡起那封信,然后飞快地跑进房里,锁上门,钻进被子里。

    信封上一片空白,什么字也没有,散发着一股粘稠的血腥味。拆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写着:

    你让他死了,子依,这只是故事的刚开始……

    看到这里,突然一片漆黑,停电了。

    2

    窗外的雨仍在疯狂奔泻着,闪电像龙舌吐信,雷声震动了大地,呼号的风如同鬼泣神嚎。

    我呆呆地愣在黑暗中,这封信的确是写给我的,可是,我让谁死了?什么故事刚开始?

    忘记过了多久,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近乎麻木地抓起听筒。

    周言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般温和、清晰,周言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在一家没有名气的广告公司跑业务,单身,租了一间小公寓。

    “晚上有台风,马上就要登陆了,你做好防范工作了没?”

    “周言……”我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怎么了?你在哭吗?”

    我控制不住,哭出了声音。

    他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子依?”

    我止住哭声,吸了吸鼻子,哽咽着:“我晚上碰到了……”我欲言又止,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说了又有什么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碰到了什么?”

    “没,停电了,外面下好大的雨,我害怕。”

    他在电话那头轻声笑了起来,柔声说:“我还以为你从来不知道害怕的呢,我这儿也停电了,都是台风闹的。”

    “台风?”我惊讶地问。刚开始一直想着害怕,没注意听周言说到台风。这时候,我皱了皱眉头,今晚的台风,外婆是怎么知道的?

    “是啊,你没看新闻吗?”

    “没有,周言,你相信人能预知即将发生的事吗?”我从床头柜上摸索着打火机,在抽屉里翻到一根蜡烛。

    “唔,不知道相不相信,这是人的第六感,其实也有很多人成功地预言到了未来,你是写的,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懂啊,你……”

    电话那头出现盲音,周言的声音消失不见了。

    该死的台风!该死的黑暗!我极其懊恼地挂了电话。

    躺在床是,我用手圈住肩膀,一种不可救药的孤独就像毒汁一样慢慢地浸蚀着我,我不知道今天晚上是怎么了,还有一封可怕的信等着我看,我实在没有勇气把它看完。

    我翻来覆去地抱住脑袋,完了,完了,晚上肯定睡不着了。我想去跟外婆睡,但只是想了一下就放弃了,她晚上的样子让我害怕,她浑身散发出一种阴森森的寒气。稍过片刻,我重重地甩了一下头,我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了,然后深呼吸了一下,决定躺下去数山羊。

    就在我侧身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纸张受挤压发出的声音。我伸手摸索着,那是一封信,一封我还没有看完的信。刚才打电话时,我明明把它放在床头柜的,现在,它居然跑到我的枕头上来了。

    我知道,我已经无路可逃了,于是我点燃蜡烛,拆开信纸,继续读着:

    你让他死了,子依,这只是故事的刚开始……他们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我现在明白了,死神不是一定只带走那些有错的人。谁能与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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