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非得手撕鬼子才行? (第2/3页)
红高粱》的稿子,感慨说:
“我肯定写不出这种英雄好汉王八蛋的语调。
江弦这篇《红高粱》不仅仅在主题上进行了突破,结构和语言也很不同,写的很跳跃,‘头上一句,腚上一句’。”
王濛说话一向比较风趣,他这个“头上一句,腚上一句”的调侃,逗了个满堂欢笑。
“的确如王濛同志所说。”
京城作协的吴组缃一板一眼的接着说:“读到这的某些片断时,我觉得这些语法有些过分,怎么能把动词当名词用,把名词当动词用,把一些莫名其妙的词搭配到一起?”
吴组缃代表作有《一千八百担》《鸭嘴涝》。
他曾任青华大学的中文系主任,后担任燕大中文系教授。
因此,当中语法的错误完全瞒不住他的眼睛。
顺带一提,这位对《红楼梦》这部名著很有研究,非常有名,担任《红楼梦》研究会的会长职务。
吴组缃微侧着身子,摆开长谈的架势,道:
“这篇《红高粱》如果交给一名中文系的老师来读,我相信他一定会在上面画满红叉,会说这句、那句,都写的不通顺,要改正,或是指出用词不当、逻辑错误等一些问题。
但我觉得,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写法,才使这篇《红高粱》的作者江弦同志的强烈情感得到了释放。
也正是这种写法对语言的破坏,才使读了这篇的读者受到感染。
这或许是一种艺术上的创新,你们说呢?”
“高粱高密辉煌。”
李陀接着吴组缃的话,提了《红高粱》当中的这一句。
“江弦同志此前有一部叫《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其中文笔的严谨,辞藻的华丽,他的语言艺术我已经见识过了。
我相信这些语法错误,绝不是江弦同志在语法上遭遇了瓶颈,而是他在写作上极为超前的创新。”
李陀直视着江弦的眼睛,看到对方无奈的微笑起来,立刻对自己的揣测信心大增。
他举例道:
“写作是不能被框死的,若是框死写作方式,那文体不就成了一只铁笼?里面笼着一群群被称为‘作家’或‘诗人’的呆鸟。
在这样的笼子里,这些呆鸟若是谁飞得花哨,或者不慎冲撞了笼子,恐怕还要遭到其他呆鸟的笑骂。”
“哈哈哈哈。” 李陀一番风趣的表述,又惹得众人忍不住的哄笑称绝。
研讨会就在这样风趣的氛围中进行着。
忽的,沙汀老爷子捏着《红高粱》的稿子,操着浓浓的巴蜀口音,忽然提了一句:
“这篇里有些描写是不是有点问题?”
沙汀老爷子声音不是很大,但每个人都很专心的听。
“你比如说这几句。
‘马上的日本人都坐得端正,腰挺直,头微仰。一张张脸都被阳光照得白花花的,分不清鼻子眼睛.’
‘二十几匹日本大马驮着日本兵,摆成两路纵队,水一样漫过来,但日本马队队形整齐,大马探着头,迈着小碎步子,一匹追着一匹跑’
‘日本兵齐刷刷举起了耀眼的、窄窄的长刀,嗷嗷地叫着,旋风般卷过来.’”
沙汀读了几句,“这样的描写,我总觉得有点问题,是不是写的这些小日本太威风高大了?
这些日本人的进攻怎么能像旋风?而且还是齐刷刷的举起刀,有种训练有素的滋味。”
沙汀越说,会议室里氛围就越浓重,很多人都深以为然,点头赞同了沙汀老爷子的说法。
毕竟江弦这种写法实在和时代相背。
在过去,现实主义的写作里,角色一般就只有两种面孔,一种是坏人,一种是好人。
坏人就要坏的明显,要看上去猥琐肮脏龌龊。
好人也要好的明显,要看上去高大威猛正气凌然。
因此有了个说法叫“三突出”,即在所有人物中突出正面人物,在正面人物中突出英雄人物,在英雄人物中突出最主要的中心人物。
嗡嗡嗡时期,文艺创作必须严格遵循“三突出”原则。
不管电影里还是话剧里,甚至小人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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