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江司令!” (第2/3页)
多来宾那叫一个群星璀璨。
有文化、宣传、新闻出版等相关部委的领导,有各地分作协的主席,有国内知名出版单位、文学刊物的负责人,有喉舌级重要纸媒的记者,有知名作家、编辑家、文学评论家
江弦一路进场,途中免不了要打招呼,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编辑和作家里头他熟人太多。
当年在文讲所的那些同学来了大半,蒋子龙、孔捷生、蒋子龙、叶辛、瞿小伟、王安忆
遗憾的是贾大山没来。
江弦很理解,贾大山厌烦这种场面。
陈世旭也没来。
听人讲他现在基本放弃了写作。
江弦也记得,上次收到陈世旭的来信他还说过,“比起作家,现在更想当好一个父亲。”
他也不确定,是不是《铜钱街》这篇给了陈世旭精神上的改变。
全国各地的编辑江弦也认识太多。
有章德宁、刘恒这俩小编辑,还有李小林、王濛这样的刊物负责人。
“江弦同志真是好人缘啊。”姚雪垠和王扶感慨一句。
“您可能不知道。”
王扶笑着说,“有人给江弦同志起了个雅号,叫三多先生,这其中一多,就是说他朋友很多。”
大会很快开始,按照惯例依旧是巴金这位作协主席以及评选委员会主席先讲话。
巴金操着浓浓的巴蜀口音,先是缅怀了茅公,他说的情真意切,在场不少作家都红了眼眶。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到过茅公的指引或保护,将其视作自己文学创作道路的巨人。
然后就到了颁奖时间,获奖的作家们站上主席台,一字排开。
江弦和姚雪垠已经熟悉,两人互相点头致意,站在一起。
另外的四名获奖作家,周克芹、魏巍、莫应丰、李国文在两人周围依次排开。
六人当中,姚雪垠是年过七旬的文坛前辈,魏巍也六十多。
剩下周、莫、李年纪也在四五十岁,至少都是不惑之年。
唯独江弦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小伙,站在他们中间,分外扎眼。
“才这么年轻就拿奖,以后我们这些老作家,见了他江弦该怎么称呼?总不能叫他老师。”
“这还不好办?象棋界有个胡荣华,年纪轻轻象棋下的就好,老棋手都喊他胡司令,咱们文坛还不能效仿效仿?就喊他江弦叫江司令嘛!”
“江司令?哎?这个主意好!”
台下的老作家们嚷嚷中间,就给江弦又起个新外号。
主席台上坐着的评委们也在低声交谈。
“老同志焕发光彩,中年作家充当中流砥柱,年轻人迎头赶上,咱们文学界的发展真是蒸蒸日上啊!”
“是啊,多好的局面啊,咱们文学没有断档,不仅有老同志在前面砥砺前行,也有年轻的有生力量接过文学旗帜。”
韦君宜和孔罗荪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
光未然听着两人的话,微微颔首。
记得茅公在世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强调长篇的重要性,作家一定要写一部沉甸甸的长篇。
但光未然不得不承认,国内的长篇尚处于复苏时期,整体还处于一个比较萧条的状态。
毕竟嗡嗡嗡才过去六年时间,六年的时间对于孕育一部长篇远远不够。
一部称得上“史诗”级别的长篇,在大部分作家那里,至少要十年起步,熬干他们的骨血,才能够掏出一篇。
所以这次茅奖的几篇获奖作品,多多少少还是都有一些问题存在的。
《许茂和他的女儿们》,有情节为主题服务的嫌疑,刻意的悲剧。
《东方》文笔和叙事都有欠缺,读起来难免觉得是魏巍那篇通讯稿《谁是最可爱的人》的加长版。
《李自成》的农民起义架空历史。
想到这里,光未然就有些替江弦感到遗憾,在他看来,江弦的很多篇都有获得这一届茅奖的机会。
就说《米》这篇,论意识流写法,明显要比同样大量采用意识流、蒙太奇手法的《冬天里的春天》优秀的多。
更何况在当今文学界,《米》是公认的“东方意识流”发轫之作。
可惜因为不是现实主义文学作品,《米》甚至没有成功入围。
光未然不免有些困惑。
我们的茅盾文学奖,究竟是选最优秀的出来,还是“圈地自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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