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函谷八友 (第2/3页)
阿紫看着薛神医,眼珠一转,忽而笑道:“你便是薛慕华吗?你既然没死,何必装死?”
她刚被风逸训斥过,又故态复萌。
风逸好笑之余,也觉喜欢她这种性格。这样的女子没烦恼。
薛神医摇头苦笑道:“能活着,谁愿意装死呢呢?”指着那弹琴老者道:“我给二位引荐一下,这位是我们大师哥康广陵!”
康广陵拱了拱手,又去拨弄他的琴了。
薛神医又指那个棋盘老者:“这一位是我范二师兄百龄,学的是围棋,当今天下,少有敌手。”
范百龄笑道:“足下大名,小老儿倒也听过,却没想到你如此年轻,武功如此之高,着实让人想象不到。”
风逸笑了笑。
阿紫道:“没想到你一个下棋的还懂武功!”
薛神医道:“姑娘有所不知,我范二师哥的棋盘所以用磁铁铸成,原是为了钻研棋术之用。他不论行走坐卧,将铁铸的棋子放了上去,纵在车中马上,也不会移动倾跌。后来因势乘便,就将棋盘做了兵刃,棋子做了暗器,江湖上可是少有敌手啊!”
阿紫笑道:“本姑娘出了一趟江湖,到处都是少有敌手,领教了。”
薛慕华见她一个小姑娘,也不和她一般见识,又指那个书呆子,道:“我苟三师哥单名一个‘读’字,性好读书,诸子百家,无所不窥,是一位极有学问的宿儒,阁下想必都已领教过了。”
风逸点头道:“受教了!”
薛神医指着那使判官笔的书生道:“这位是我四师哥,雅擅丹青,山水人物,翎毛卉,并皆精巧。他姓吴,拜入师门之前,在大宋朝廷做过领军将军之职,因此大家便叫他吴领军。”
双方拱了拱手。
薛神医道:“我排行第五。”又指那工匠道:“六师弟冯阿三,本来是木匠出身。他在投入师门之前,已是一位巧匠,后来再从家师学艺,更是巧上加巧。”
薛神医又指美妇,笑道:“这一位是我七师妹,姓石,精于莳,天下的奇异卉,一经她的培植,无不欣欣向荣。风大侠,你们年纪相仿,不妨亲近亲近。”
风逸在聚贤庄说自己比乔峰年纪还大,薛神医自然信以为真。
阿紫却只觉一股无名火直蹿头顶,烧得面红耳热,冷笑道:“刚才将我迷倒,便是你的手笔了?”
那姓石的美妇人闺名叫做清风,微微一笑,起身一福,道:“适才多有得罪,姑娘恕罪则个。”
阿紫心里有气,绷着脸皮,也不还礼道:“我也会用毒,我们日后好好亲近亲近!”
说到这儿,忽又闷闷不乐,她感觉自己应该不如这个妇人。
其他人见她无礼,却自觉受了轻慢,脸上均有不快之色。
薛神医指着那戏子道:“八弟李傀儡,一生沉迷扮演戏文,疯疯癫癫,于这武学一道,不免疏忽了。
唉,岂仅是他,我们同门八人,个个如此。其实我师父所传的武功,我一辈子已然修习不了,偏偏贪多务得,到处去学旁人的绝招,到头来……唉……”
阿紫笑道:“难怪你要装死,看你如此唉声叹气,因是自己不成器对付不了对头,这才如此吧,真是不羞!”
众人听了这话,齐齐变了脸色,一脸惶恐。
范百龄老谋深算,尚还沉得住气,低声道:“老五,是不是那个厉害之极的大魔头转眼便到。”
薛神医点了点头。
阿紫问道:“哪一个大魔头?”
风逸也不禁失笑道:“薛神医,我就想不通,你连乔峰都不怕,敢于招呼人围攻,普天下又有何惧?”
范百龄摇头道:“那乔峰算什么?这魔头比他可厉害狠毒得了。乃是星宿老怪。”
阿紫奇道:“什么星宿老怪?”
范百龄道:“普天下还有哪个星宿老怪,不就是丁春秋吗?”
几人只是一个名字,就心中一跳。
阿紫却大剌剌说道:“原来是他啊,我看他也没什么厉害狠毒的!”
众人听的脸色发青,薛神医冷笑道:“姑娘吹的好大气儿!”石清风道:“你连我的迷药都顶不住,星宿老怪是我师叔,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风逸笑道:“这她还没吹,她是丁春秋的小徒弟!”
众人一听,无不动容,凝目注视阿紫,齐道:“你是他弟子?”
阿紫根本不知道他们师门之间的渊源。
几人纷纷询问:“你来此何为?”
“你想干什么?”
薛神医望着风逸,手拈长须,看着若无其事,眼中却大有疑惑,不由心想:“风逸答应帮我对付丁春秋,却带着他的徒弟来此,莫非怕了丁春秋,变了卦?”
正想间,风逸笑了笑,道:“你们可知道,我为何会与星宿老怪的徒弟在一起?”
薛神医等人连连摇头。
风逸笑道:“不为别的,只因丁春秋欺师灭祖,草菅人命,毫无为人师礼,阿紫便偷了他的神木王鼎,跑了出来,到处被追杀!”
康广陵大笑道:“妙极,妙极!”
苟读道:“这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好啊!”
阿紫很是惊讶道:“我师父也欺师灭祖吗?”
阿紫在星宿派年纪稍长,师父瞧着她的目光便有些异样,有时伸手摸摸她脸蛋,摸摸她胸脯,她害怕起来,就此逃了出来,这也算欺师灭祖了,但不知道师父又怎样欺师灭祖了,遂很是好奇。
“你不知道?”薛神医大皱眉头。
范百龄看他一眼,摇头叹气:“你欺师灭祖,会对徒弟说吗?”
阿紫笑道:“几位说说我师父的事呗?”
薛慕华道:“此事本来是敝派的门户之羞,原不足为外人道。但今日得风大侠援手,若不说清楚前因后果,未免有失为人之道,而且这姑娘既然是丁春秋的弟子,也有必要知道他的恶毒嘴脸,只是敬盼两位不可向旁人泄漏。”
风逸其实没兴趣听这些,但阿紫兴趣昂然,忙不迭的答应,更是摇了摇风逸的手。
风逸要让阿紫好好卖力侍候自己,满足自己性致,又怎能拂了她的兴致,便也点了点头。
薛慕华向大师兄康广陵道:“大师哥,这中间的缘由,小弟要说出来了。”
康广陵虽于诸师兄弟中居长,武功也远远高出侪辈,为人却十分幼稚,薛慕华如此问他一声,只不过在外人之前全他脸面而已。
康广陵道:“这可奇了,嘴巴生在你的头上,你要说便说,又问我干吗?”
薛慕华道:“风大侠知道家师是聪辩先生,我就不多说了……”
阿紫道:“原来你们的师父是苏星河,他发出请帖,请青年才俊前去擂鼓山,我家大哥就收到了一份!”
她与风逸在一起十天有余,自然知道他去擂鼓山干什么。
薛慕华道:“但我祖师爷还有一个二徒弟,便是丁春秋。他二人的武功本在伯仲之间,但到得后来,却分了高下……”
阿紫一边插嘴:“肯定我师父比你师父厉害!”
薛慕华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祖师学究天人,胸中所学包罗万象,初时我师父和丁春秋学的都是武功,但后来我师父却分了心,去学祖师爷弹琴音韵之学。”
阿紫看了一眼康广陵的琴,吐了吐舌头。
康广陵“哼”了一声,粗声粗气地道:“我弹琴就是跟我师父学得,怎么了?”
阿紫笑道:“你当我不知道吗?还用你说!”
薛慕华道:“倘若我师父只学一门弹琴,倒也没什么大碍,偏是祖师爷所学实在太广,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学,贸迁种植,无一不会,无一不精。
我师父起始学了一门弹琴,不久又去学弈,再学书法,又学绘画。
这些学问每一门都是大耗心血时日之事,那丁春秋初时假装每样也都跟着学学,学了十天半月,便说自己资质太笨,难以学会,就不学了,只专心于武功。如此十年八年下来,他师兄弟二人的武功便颇有高下了。”
风逸道:“想要在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学上无一不会,无一不精,还想要练成绝顶武功,绝非常人所能!
令师还是太过高看自己了!”
几人眉头微微皱起,流露深思神气。
康广陵道:“老五,还有更要紧的呢,你怎么不说?快说,快说。”
薛慕华道:“那丁春秋专心武学,本来也是好事,可是……唉……这件事说起来,于我师门实在太不光彩。”
“怎么就不光彩了?”阿紫道:“快说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