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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是非成败天下一,率众再登少林寺 (万字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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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是非成败天下一,率众再登少林寺 (万字章节) (第2/3页)



    并且,铁手又见燕赵分明刚刚为唐仇所暗算,被屠晚、赵好抛弃,却依旧对这三位同门不离不弃,心中好感更生,出手也只用七成力。

    就在两人缠战之时,燕赵忽闻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吼,身前已多了一条昂藏汉子。

    这汉子虽是面色惨白,目光却依旧坚定、豪迈。

    他挺着胸膛,拦在铁手身前,竟然未做任何抵御,仿佛要任由燕赵将自己拍死。

    赫然是便是重伤未愈的乔峰。

    燕赵面容一惊,他为了掩护唐仇等人,这一招“神手大劈棺”乃是全力所发,若是收招必然自伤。

    如今这种战况下受伤伤,就等于死!

    可燕赵仍是收招。

    毫不犹豫地收招!

    他不仅收招,还借着这股体内劲气反冲的力量,倒退三五步,双臂一振,不顾伤势再次强催内力,将唐仇的毒药尽数裹住,再击飞出去。

    轰地一声,惨绿气团击中一株两人合抱粗的大树,树木猛地爆开,溅射出大量碧绿潮湿,浓郁到令人眼花缭乱的汁液。

    旁边被波及的树木也迅速枯萎,汁液更是将松软潮湿,几经震荡的泥土地面,给腐蚀出数个大洞,烟气袅袅,足见唐仇的毒力如何之烈。

    燕赵闷哼一声,身形巨震,喷出一大口血来。

    他抬起头,用一种疲倦中带着无奈的眼神,注视乔峰,沙哑道:

    “大哥,你这又是何苦!”

    乔峰刚刚那一下身法,也是用出了全身之劲,伤势绝不比燕赵更轻,他用手背抹了把嘴角,看着燕赵,沉声道:

    “你我结义,本就相约要同生共死,你若是一心求死,倒不如先杀了我!”

    乔峰重重咳嗽几声后,又挺起胸膛,前踏一步,昂首逼视燕赵,继续道:

    “更何况,若非是你在暗中援手,张前辈和梁、蔡两位兄弟,必然难以找到此处。

    我知道,你这次来,乃是受困于情义之间,已心存死志,甘愿以死救我!”

    燕赵那张坚毅刚强的面容上,极其罕见地流露出凄然神色,他捂住胸膛,再次吐出一口血,摇头,长长叹出一声,沉默不语。

    就这片刻的功夫,其余六个邪派高手,已被萧剑僧、苏梦枕等人分头追上,一一杀死。

    这些人本也是武林中难得的高手,本不该死得如此轻易,若是单对单的交手,皆能令正道强者们一番苦战。

    可他们一旦聚拢成团,人人都想着让旁人来为自己消灾挡祸,反倒是殊死一搏的志气,满心都是比队友跑得更快一点。

    这样的群体,打打顺风仗还好,一旦落入下风,当即便要崩溃。

    燕赵注意到,自己那三位同门,只是逃出几步,便身首异处后,目中凄然、悲苦越发浓郁。

    追命此时也施展轻功,赶了过来,看着燕赵和乔峰的凄惨模样,他也焦急道:

    “二哥!他们都不顾同门之谊,你又何必为这群小人牺牲?!”

    众人虽是知道,燕赵和乔峰之间,曾经因酒结缘,并且有过一段并肩作战的日子,却不知道,这享誉武林的三大酒豪,竟然真的已然结拜。

    三人正僵持中,又听一个颇为飘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燕赵,既然学了我的拳法,怎可死得这般轻易?

    你想做舍身取义的好汉子,难道就可以弃传道之情于不顾吗?”

    言语未落,只见徐行扛着巫行云,缓缓走回密林中,他那件雪蚕丝织成的青衫,虽然略显残破,却无损那股潇洒之气。

    看上去,他不像是才战胜了两名强敌,而是在周边溜达了一圈,这才施施然返回。

    由于徐行本人的存在感太过强烈,以至于众人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肩膀上,还趴了个千娇百媚、衣衫残破,暴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冷艳丽人。

    铁手欲言又止,段誉则是满眼放光,崇敬道:

    “掌门好眼光啊!”

    徐行轻轻嗯了一声,段誉便不再造次,乖乖闭嘴,站到铁手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充当护法。

    徐行又看了眼燕赵,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直接道:

    “你今日已然尽力,他们三人之死,乃是咎由自取,无量山一次、今天一次,你也算是对得起张一蛮了,可算是恩怨两清。

    但我和乔帮主对你的恩义,你还未偿完,便入我逍遥派门墙,再在丐帮领个差使。

    从此以后,跟着乔帮主做事吧。”

    乔峰本不愿挟恩图报,刚抬起头来想要开口,便注意到铁手对他摇了摇头,便将嗓子眼里的话吞了回去。

    乔峰知道,徐行本不是这种斤斤计较、施恩图报的人,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将自己秘传武学精髓,如此大方地公之于众。

    意识到这点后,乔峰自然明白了徐行的用意。

    ——以燕赵的刚烈性子,哪怕今日放他一条生路,怕也要自寻短见,一死以谢师恩。

    既然如此,倒不如用恩义将燕赵束缚住,最起码还能保住其人一命,用时间来消解他的心结。

    燕赵向来是欠恩如欠债的豪侠人物,更是深知徐行传给自己的修行法门,乃是多么珍贵的宝物。

    是以被这样一说,他也觉得全身不痛快,眉宇紧皱,有些挣扎。

    徐行见燕赵心志动摇,趁热打铁,补充了一句:

    “日后若是与张一蛮为敌,你不用上阵,这条件,可足够了?”

    燕赵面色几度变化,到最后,还是苦笑一声:

    “徐掌门既已如此慷慨,燕赵也并非不识好歹之辈,自无不受之理。”

    言毕,他双手抱拳,朝徐行深深一鞠躬,语声虽然是一惯沉凝,却有了更多起伏。

    “多谢掌门。”

    以燕赵的才智,自然也完全领会得到徐行这番话的深意,知道他处心积虑,不过是想让自己活下来,并且活得没那么多负担罢了。

    这份不含丝毫杂质的纯粹关怀,叫燕赵如何能不感动。

    无论是燕赵的师父张一蛮,还是其他那三位同门,都从未如此对待过他。

    燕赵也心知肚明,师父向来是将他们四人视为与诸葛正我争锋的工具,以及武学上的试验品。

    所谓的师徒之情,根本就是个笑话。

    只不过,以燕赵的性子,哪怕明知真相,也会为了这份恩情而赴汤蹈火。

    时至今日,他至少已为张一蛮出生入死、赴汤蹈火了数十次,自问也足够还情。

    徐行见燕赵这般举动,也是微微一笑。

    无论是当日在无量山中,还是今日,燕赵的表现都颇为可圈可点,当得起有情有义的评价。

    徐行认为,这样的人,有资格昂首挺胸,光明正大的活下去,所以,他才要保上一保。

    他再次浮动袖袍,勾动天地灵力,聚成十来条水蓝灵光,注入在场众人体内。

    “一场大战,都辛苦了,还是先休息下吧。”

    说完,他又将巫行云的身子扔到地上,看向鸠摩智,以及梁癫、蔡狂,诚恳问道:

    “三位上师,我素来听闻,密宗有灌顶之法,不知可否教我?

    等我学会,咱们再一起度化这女人,将之引入正道,如何?”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里,无论是乔峰、铁手、段誉这种和徐行相识已久的故交,还是认识他不久的大笑姑婆、萧剑僧等人,亦或是刚知道他是谁的丐帮等人,都面色大变。

    不同之处在于,乔峰等人知道他的性格,只是略微一惊便平复下来。

    萧剑僧等人则是既惊且疑,目光不断在巫行云和徐行之间来回逡巡。

    他们跟了徐行一段日子,对这位掌门只有“练武成痴”一个印象,有些不愿相信如他这种纯粹武人,竟然也会趁人之危。

    但是看了看巫行云的面容,众人又感觉似乎、可能、好像情有可原……

    大笑姑婆则是张了张嘴,想要劝一劝徐行,以他的相貌和手段,大可徐徐图之,何必行此等下流之事……?

    不过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开口,只觉得这位徐掌门或许并非此意。

    如果说他们是既惊且疑,那丐帮中人就是完全的不可接受了。

    梁癫和蔡狂眉头本能地一皱,当即便想开口怒骂,却又想起这位乃是自家帮主的故交兼大恩人,才用几次深呼吸,将怒气忍下来。

    梁癫扶了扶僧帽,用颇为克制的语气,冷静道:

    “徐掌门,我们虽是密宗出身,可这种勾当,实在是做不来,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向来和梁癫不对付的蔡狂,这次也罕见地和这位宿敌站在同一阵线,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战僧和苏梦枕更是猛地抬起头,逼视徐行,他们是有意中人的好汉,自然难以忍受这种行径。

    就连鸠摩智都凑上来,一脸犹疑地道:

    “掌门……自我一统密宗后,便废除了这类修法,呃……我总不好食言自肥吧。”

    鸠摩智这话还真不是推脱,自从他统一密宗五支,扫除积病后,便大力推广实修,并且禁止色身法器,以及这种以女子精元练功的天女明妃修法。

    徐行一听他这话,又环视一圈众人精彩纷呈的脸色,古怪道:

    “你们,到底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此人乃是缥缈峰灵鹫宫宫主巫行云,也是我逍遥派的长辈。

    她这一生酷爱以邪法奴役旁人,我正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请三位出手,将她度化成一尊护法。

    如此一来,既可拱卫我逍遥派山门,又可施以惩戒,一举两得。”

    哦,原来是护法金刚,不是天女明妃……

    三位密宗高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尴尬,萧剑僧等人亦是面面相觑。

    整个树林里沉默了一会儿后,众人都极其默契地交谈起来,三五成群,仿佛刚才那件事就不曾发生过。

    不过其他人找得到伴,鸠摩智这个被众人视为徐行心腹的番僧可就惨了。

    看着自家掌门那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大和尚吞了口唾沫,连忙低下头,看向巫行云,头也不敢回地道:

    “咳咳,以小僧看来,这位女施主精神坚韧,想要度化,只怕并非那么简单,还请掌门给小僧一点时间,好生钻研一番。”

    这个关头,鸠摩智也不敢摆什么密宗共主的谱,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直接开始实地分析起来。

    看这平素里宝相庄严、不苟言笑的大和尚,露出这般模样,徐行又好气又好笑,也懒得说他,转过头,朝苏梦枕招了招手:

    “苏楼主,还请过来一叙。”

    苏梦枕刚刚对徐行动了敌意,此时被如此传唤,立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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