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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照片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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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照片 (2)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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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能想什么,她更不知道李霞为什么会跑到那里去睡一夜。

    说实话,她是不敢想!

    她远远的看见李霞已经站了起来,若有所思的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林羽如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李霞身边,把外套批在李霞身上,她蹲下去,捂住肚子问:“你,你怎么,怎么睡在这里?”

    李霞没说话,也没有看她,依然是那副样子。

    林羽如顺着李霞的视线往上看,发现李霞看的正是她们的窗口。

    林羽如又问了一遍:“李霞?你怎么跑这儿睡来了?”

    李霞把脸转过来,她的眼睛有些浮肿,她木然的看着林羽如,显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睡在这里的,但奇怪的是,她的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讶,仿佛睡在这里是很正常的事。

    难道,她不是第一次睡在这里?

    林羽如彻彻底底困惑了。

    林羽如甚至怀疑,李霞是不是傻了。

    李霞轻轻的吐出两个字:“好冷。”

    林羽如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她看了看李霞光着的脚丫子,心里涌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她说:“把衣服穿上吧,别生病了。”

    李霞顺从的穿上外套,对林羽如微笑着说:“谢谢你。”

    她知道笑,还知道说“谢谢”,看来,她还没傻。

    林羽如站了起来:“我们回去吧。”

    “好。”

    李霞嘴上虽然答应着,可是她却往另一头走去。

    “李霞?你要去哪?”

    “我去给家里打电话。”李霞没有回头。

    “那头有路吗?”

    李霞没理她,继续往前走。

    林羽如一时慌了,但她没有勇气去拉李霞,因为她已经强烈的感觉到,此时就在这里,除了她跟李霞,还有另外一个她看不见的人也在场。

    “现在才七点!外面的食杂店还没有开门!而且你得回去穿衣服!李霞!你回来!你连鞋子都没穿!李霞……”

    李霞终于停住了脚,她转过身来,梦游般的说:“好,我们先回去穿鞋子。”

    然后,她面无表情的往林羽如这边走了过来。

    第七章5她们回到宿舍以后,李霞脚也没洗,外套也没脱,就那样躺在了她自己的床上。

    其他几个女孩陆续从别的宿舍回来了,刷洗了一下,聊了一会儿,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就各自回家了。

    宿舍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林羽如失神的看着窗外,外面有淡淡的阳光,预示着今天将会是个很好的天气,可是林羽如却感觉到了一种冷入骨髓般的孤独,仿佛自己被彻底的隔离和冷冻了。

    整个人就象掉进了冰湖里,四周围又冷又黑,冰冷的湖水淹着她,窒息着她,她拼命的伸手去抓,希望能扎到《奇》一块浮木。但是抓《书》来抓去,全是尖《网》利如刀、奇寒彻骨的碎冰,稍一挣扎,这些碎冰就把她割裂得体无完肤。

    不行!她必须要找点事情做!

    现在还早,周峰不可能这个时候来叫她一起去做音乐,如果不找点事情做,她无法把缠着她的孤独和恐惧赶走。

    书是看不进去的,于是,她从门后面拿起扫帚开始打扫房间,脑子里想着她的舞台剧,以此来使自己放松。

    她发现每一张床底下都特别脏,全是垃圾和发了霉的瓶瓶罐罐,平时那些女孩扫地,似乎从来没扫过床底,

    林羽如捂住鼻子把那些垃圾全扫了出来。

    一会儿,她从胡英的床底下扫出了一些塑料袋、破的鞋子,还有两张照片。

    一张面朝上,一张面朝下,跟那些垃圾堆在一起。

    林羽如拿起那张面朝上的照片,抖了抖上面的灰尘。

    照片上是一个面带笑容、高大英俊的男人,穿着一身部队的衣服。

    看着看着,林羽如突然觉得照片上的男人有点眼熟,特别是那双眼睛,此时正跟林羽如没完没了的对视着,林羽如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在哪里见过呢?

    这种熟悉的感觉越看越模糊,到最后模糊得有点儿虚幻了。

    林羽如把照片放到枕头下,既然是从胡英的床底下扫出来的,也许是胡英不小心弄掉的,等胡英回学校问问就知道了。

    林羽如又捡起了另外一张照片,她发现这张照片是破的,被人挖了一个洞。

    她把照片翻了过来,她只看了一眼,她的全身立刻就僵住了。

    照片上是一个女孩,穿着白色的运动服,整张脸已经被人挖掉了。

    林羽如之所以震惊,是因为她一眼就从衣着跟形态上认出来了,这张照片上的女孩就是她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拍过这样一张照片,她已经很久没拍过照了。

    而且,照片上的背景对于林羽如是完全陌生的。

    她是在哪里拍的这张照片?

    为什么会在胡英的床底下?

    又为什么要把她的脸挖掉?

    想着想着,林羽如猛地扔掉了照片,用手捂住了脸。

    第七章6“铃……”

    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把周峰从梦中惊醒。

    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早上八点。

    好不容易周末可以睡个懒觉,周峰决定不理它。

    周峰把头蒙进被子里,任由它催命鬼般的响着。

    响了很久,它自己停了。

    一会儿,它又响了起来。

    周峰还是不管它,心里抱怨着,这么早爸爸妈妈都上哪去了?

    铃声停了之后,又一次响了起来。

    可是周峰实在不愿意起来去接。

    打电话的人显然不甘心,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打着。

    正常人打电话,一般响了几遍没人接以后,也就不再打了,除非有什么急事。

    也许对方真有什么急事。

    周峰终于被它吵得受不了,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真是个倒霉的早上!他穿起拖鞋,一边往客厅走,一边暗暗咒骂那个该死的打电话的人。

    他拿起听筒,不耐烦的说:“喂?”

    那边没声音。

    “谁啊?说话啊。”

    还是没声音。

    “神经病!”他咕哝了一声,挂掉电话,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房间走。

    电话又响起来,响得那么离奇,那么刺耳。

    周峰无奈的坐回到沙发上,厌恶的瞪了电话机一眼,第二次抓起了听筒,没好气的说:“喂?谁啊?”

    依然没声音。

    他有些想发脾气,一大早被人吵起来接一通没声音的电话:“我说你他妈是谁啊?说话啊!我还真服了你,这么早开什么玩笑?真是见鬼……”

    没等他叨咕完,对方终于开口了:“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对方的声音是那么冷、那么轻,轻得如此不真实,仿佛离开了话筒很远,又象是已经贴进了话筒。

    周峰蓦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整个人也完全清醒了过来。

    张云!是张云的声音!

    周峰有那么一刻无法呼吸。

    对方的声音再一次轻飘飘的传了进来:“你带我回家……”

    “咔嚓”一声,那边挂了电话。

    周峰拿着听筒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他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手指也神经质般的抽动着,他觉得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黑暗无光,没有一丝空气和缝隙的无间世界,马上就要窒息而死了。

    如果昨天傍晚的电话是个幻觉,那么,现在呢?

    周峰清楚的意识到事情的可怕,更或者……是报应!尽管他从来没想过,也从来不相信这种说法。

    但他相信,张云是真的回来了,而且象个冤魂一样无处不在,也许此时她就站在客厅里,在周峰无法用肉眼触及到的地方冷冷的注视着周峰!

    是的,她昨天就是在家里接了周峰打回来的电话。

    她接的是这部电话机,还是楼下厨房的那一部分机?

    也许就是这部!

    她的姿势跟周峰一样——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听筒!

    想到这里,周峰一下子弹了起来,扔掉了听筒。

    他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他挂好电话,查了一下来电记录。

    说实话,他并没有抱任何希望,他以为会象鬼片里面演的一样,看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号码,或者是没有来电记录。

    但是,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号码,2309259,时间显示是八点十三分!应该就是张云打过来的。

    尽管周峰觉得号码很熟悉,可他这会儿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是哪里的号码。

    他反复的念着:2309259,2309259……,越念脑子越乱,越想不起来,于是他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母亲那边听起来有点吵,好象在街上。

    “小峰,你起来了?”

    “嗯,妈,你在哪?”

    “我在买菜呢,刚好碰到刘阿姨,在这聊天,你要不要吃什么?我给你带回去。”

    “不用,妈,你知道2309259是哪里的电话吗?”

    他听见母亲念了一遍:“2309259?不知道啊,怎么了?”

    “哦,没事,随便问问。”

    “今儿不是星期六吗?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妈,中午我可能不回来吃饭了,一会儿我要去学校带一个同学去做这次文艺汇演的音乐……”

    就是他自己这句话,使他在一瞬间想起了那个号码。

    想了半天,原来就是他们学校门口那间食杂店的电话!

    他迅速的挂掉母亲的电话,拨通了食杂店的号码。

    他发现,他居然紧张得呼吸有点困难。

    一个女人接的电话,周峰问她:“老板娘在吗?”

    “我就是,你是谁?”

    “阿姨,我想问一下,刚刚有一个女孩在你那打电话吗?大概十分钟之前。”

    “我不知道啊,我刚出去了,是我儿子在看店。”

    “那你帮我问一下你儿子好吗?”

    “他不在,出去玩了。”

    “你能帮我找一下……”

    周峰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那个女人突然发出了一声很夸张的尖叫,紧接着电话也断线了。

    周峰楞了一下,她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周峰没给自己太多的时间考虑,他冲到房间很快的换好衣服,然后一阵风的跑出了门。

    在楼下差一点跟买菜回来的母亲撞了个满怀。

    母亲喊着:“小峰!你去哪啊?这么冒冒失失的!”

    等周峰跑到食杂店,他才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尖叫,原来是一辆外地的货车碾死了一条狗。

    食杂店里一个人也没有。

    那条狗还躺在路中间,货车开得太快了,从它的身上碾过去,露出了猩红的内脏,血还在慢慢的扩散……

    它的眼睛睁开着,正好看着周峰,仿佛一下子把他看穿了。

    周峰浑身抽动了一下。

    他好象看见了自己正躺在那条狗的位置上!

    他在跟自己的尸体对视!

    (明天继续)

    第七章7王玲早上回到家,看见门上面挂着一把大锁。

    奇怪!母亲出去了?弟弟呢?怎么把门锁了?

    王玲从来没带过钥匙,因为母亲从来不会出远门,特别是星期六,母亲知道王玲每个周末都要回来的。

    王玲的心里涌出一种不详的预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王玲慌忙跑到隔壁家,一个男人正在院子里劈柴,王玲叫他:“木子叔。”

    男人抬起头,看了王玲一眼:“玲玲回来了。”

    “嗯,我妈呢?”

    “哦,去医院了。”

    “医院?谁生病了?”

    “你妈病了。”

    “怎么病了呢?”

    “昨儿上午在地里干活,突然就晕过去了,她一个女人家,哪里干得了那么多的活?这不,病了吧?”

    王玲一听,眼泪马上就滚了出来,她转身往外面跑。

    男人从后面叫住了她:“你去哪?玲玲?”

    王玲回过头,泪眼模糊的看着他:“去看我妈。”

    “你妈被送到市医院去了,昨天就送去的,你弟弟也跟着去了。”

    “市医院?”

    王玲顿时心惊肉跳了起来,如果母亲不是病得太严重,怎么会送到市医院?

    男人看了看王玲,从兜里掏出三百块钱,硬塞给了王玲,叹息着说:“去吧,就在市医院,不过我不知道是在哪间病房,你去问一下吧。”

    王玲千恩万谢了以后,一路哭着跑到了村口,坐上了去市里的汽车,她紧紧地攥着三百块钱,心里绞成了一团麻。

    一路上,她的眼泪一直没停过,眼皮也狂跳不止,跳得她恐惧不安、六神无主,她从未如此害怕和无助过。

    她不敢想,如果失去母亲,她要怎样带着弟弟继续活下去?

    到了市医院,王玲很快问到了母亲的病房,她推开门,一眼看见了母亲正躺在床上输液,枯黄如蜡的脸、瘦骨棱棱的颞骨、尖尖峭峭的下巴。

    母亲看起来是那样虚弱。

    王玲什么也说不出来,扑过去抓住母亲的手泣不成声,仿佛除了哭泣,她什么也做不了。

    母亲挣扎着,用手无力的抚摸女儿的头发:“傻孩子,哭什么?妈没事。”

    王玲断断续续的说:“妈,你千万……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你要有什么事,我……我跟小冬怎么办呀……妈!”

    看到女儿哭得这样肝肠寸断,母亲的心脏也被绞痛了,她哽咽着,反复的说:“妈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半响,王玲止住哭,擦了一把眼泪,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妈,我不想上学了。”

    母亲脸色一变,愠怒着:“你说什么?不想上学了?”

    “嗯,我帮你干活。”

    “你能帮我干什么活?简直是胡闹!”

    坐在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弟弟冷不防插了一句嘴:“我也不上学了。”

    王玲跟母亲同时惊讶的看着他。

    他一本正经的接着说:“我要出去打工赚钱。”

    母亲楞了一下,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泪却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往外淌:“你才几岁?打什么工?谁也不许说不上学,我答应过你们的爸爸,再苦也要让你们读书,我知道你们都是妈的好孩子,如果你们真的不想让妈操心,那就好好读书,特别是玲玲,妈还想看到你考上大学呢。”

    躺在另外一张床上输液的妇女说话了,她无限感慨的说:“大姐,你真有福气,生了两个这么孝顺的孩子,我那两个儿子只知道在学校打架闹事,我病了这么些天,看都没来看我一眼,唉!人真的是不能比呀!我的儿子要有你的孩子一半懂事,哪怕让我少活十年,我也愿意……”

    中午,王玲准备出去给母亲和弟弟买快餐,那个妇女告诉她,医院的斜对面就有一间快餐城,又便宜又干净。

    王玲刚走出病房,她一眼看见从外科室走出来的一个女孩。女孩穿着一套深紫色的衣服,黑黑的长发直直的垂下来,飘逸而自然——那不是林羽如吗?难道她也病了?

    女孩也看到了王玲,但是只看了一眼,就转身走下了楼梯。

    王玲追过去:“等等我哦!”

    女孩在楼梯上转过头,不确定的问王玲:“你是在叫我吗?”

    没错,是林羽如的声音。

    可是王玲发觉自己已经开始晕了,因为女孩的脸上化着淡淡的妆,而且她的表情跟眼神是那么的陌生,最重要的是,她此时的样子完全不象一个学生!

    王玲皱了皱眉头,喃喃的问:“你怎么在这儿?你生病了吗?”

    女孩诧异的张大了眼睛:“我?你……认识我吗?”

    王玲一阵晕眩,倏然间,她觉得自己象掉进了一个万丈深的冰窖里,浑身的肌肉都冻僵了!她僵立在那儿,脑子里一片恍惚:“你去过柳桥中学吗?”

    女孩惊奇的看着她:“没有啊,柳桥中学在哪条路?”

    王玲又一阵晕眩。她想,她大概是神智失常了。她盯着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失神的说:“我想,我可能是……认错人了,对不起。”

    “没关系。”

    “你跟我一个……同学长得……一模一样……”

    “是吗?”女孩礼貌而冷静的笑了笑,转身往楼下走。

    王玲忽然叫了声:“林羽如!”

    女孩继续下楼梯,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反应。

    正巧弟弟走出来,一边四下张望着,一边问她:“你在叫谁呢?姐姐?”

    “叫鬼呢!”王玲有些懊恼的说。

    王玲看了一眼外科室,把钱拿给弟弟,让他去买快餐,等弟弟下楼以后,她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妇女,在织毛衣。

    王玲定了定神,走过去说:“阿姨,我朋友的东西好象拉在这了,让我来帮她问一下。”

    女人抬起头看了王玲一眼,淡淡的问:“谁啊?”

    “就是前面出去的那个女孩。”

    “哦,你是说书敏吧?”女人说着,放下了手里的毛衣,在桌子上翻找着。

    书敏?王玲楞楞的想,她说的是那个跟林羽如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吗?她叫书敏?她真的不是林羽如?

    “没有啊,她有没有说是什么东西?”

    “好象是这个。”王玲一眼看见了桌子上一本写着“万书敏”名字的病历卡。

    王玲随手翻开来看,上面写满了歪歪扭扭的字,王玲一个也看不懂。

    当然,医生写的字,大概只有他们自己才看得懂。

    女人把病历卡合了起来,拿在手上:“是这个?”

    “嗯……”

    女人看着王玲,眼睛里充满了疑惑,看得王玲心里发虚。她问:“真的是书敏让你回来帮她拿东西的?”

    王玲意识到自己可能露了马脚,但她仍硬着头皮说:“是的。”

    女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小女孩不要学别人撒谎,如果你真是书敏的朋友,她是不可能会让你回来替她拿病历卡的,因为这本病历卡她从来不会带回去,她一直是放在我这儿的。”

    说完,她把病历卡锁进抽屉里,走了出去,丢下了一脸茫然的王玲。

    女人的话倒没有让王玲感到有多么尴尬,她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管尴不尴尬的问题,她的脑子里已经被“万书敏”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塞满了。

    一时间,三张同样的脸在她脑子里轮番交替着。

    最先是厕所里流血的脸,然后是林羽如的脸,现在是万书敏的脸……

    三张一模一样的脸,却是三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这不合乎常理!上帝在搞什么?

    王玲惶恐而迷惑的楞在那儿,她觉得头脑中昏沉得厉害,四肢软绵绵的毫无力气,她想好好的想一想,仔细的分析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她现在什么都想不了,她的脑子里是一堆乱麻,一团败絮!

    第八章1林羽如跟周峰从“阿伟音乐制作室”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五点了。

    因为音乐太多太复杂,所以一直从上午十点做到现在。

    阿伟在制作音乐方面来说,确实是个很专业的人,反复的听着,把每两段音乐之间的接口处都剪接得听不出有任何漏洞,包括强弱和效果,做得近乎完美。

    也因为他原来在江浙一带的歌剧院跑场演出过一段时间,做过一些歌舞秀,所以就林羽如编的舞台剧说了很多特别好的意见,都是林羽如根本没想到过的。完事以后,又多复制了一张CD送给林羽如,并祝他们演出成功。

    林羽如本来对这个舞台剧就很有信心,再加上阿伟一指点,她更显得信心百倍,亢奋异常。

    从阿伟那里出来以后,他们去音像店买了一台小型的CD机,和一对小音箱,排练要用的,周峰抢着要付钱,林羽如死活不肯,本来开始做音乐的钱就是周峰抢着付的。

    他们买完东西刚准备走,就听见隔壁一间音像店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争吵,有许多人围在外面看。

    他们本来没打算过去看热闹的,正想走开,周峰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操你妈!这钱老子就是不给!怎么样?我他妈拿去烧了也不给你们!

    那是高阳的声音。

    周峰慌忙推开人群去看,高阳已经跟他们打起来了,对方三个人,虽然不是很雄壮,但高阳只有一个人,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如果现在是在柳桥,也许周峰根本懒得管他,当然,在柳桥,除了周峰,基本上也没人敢跟高阳打,但这是在市里,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周峰没有想太多,跑进一间五金店操起一根水管冲了进去,疯了一样一顿乱敲。

    “别打了!别打了……”林羽如惊慌失措的喊着。

    一阵警笛声由远而近的传了过来,周峰赶紧拉着高阳跟林羽如跑出了人群,跑了很久,确定没人追他们,他们才停下来,很快拦了一辆回柳桥的汽车坐了上去,他们必须马上离开这儿,说不定那几个人正在到处找他们。

    “谢谢你,周峰。”

    周峰摇摇头,看了看旁边的林羽如:“你没事吧?”

    “没事。”林羽如捂着肚子喘气。

    “肚子疼?”

    “嗯,跑……跑疼了。”

    周峰笑着问:“东西都没丢吧?”

    “没,好几百块钱呢。”

    高阳转过头问:“你们到这买什么?”

    周峰说:“买CD机,做音乐,你呢?怎么跟人打起来了?这可不比在柳桥。”

    “这回不是我的错啊,我是去买碟片的,他说八块钱,我拆开来试听了一下,等我付钱的时候,他又说十二块钱,那我就不要了,他说我拆开了必须要,我就跟他们吵起来了,不是这几块钱的问题,说得好好的八块钱突然变十二块,不是明摆着宰人吗?换成是你,你跟不跟他们打?”

    “不是已经打了吗?”

    两个人相对着笑了起来,一对冤家转眼成了朋友。

    “周峰,以前对不起啊。”

    一听高阳这话,周峰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他看到高阳额头上有一块很明显的伤疤,那是他砸的,虽然已经拆线了,但仍不可磨灭的扭曲在那里。

    他本来是想跟高阳道歉的,可是他生平还没向谁道过歉,所以就说成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上课?”

    林羽如有些惊讶的问:“你也是我们一个学校的?”

    周峰说:“是啊,还是我们同一个班的呢,你转学来的时候,高阳正好没来上课。”

    林羽如直到现在才知道,高阳不仅跟她是同一所学校,还是同一个班,她原来以为高阳根本不是个学生,也难怪,高阳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整个一地痞混混。

    高阳很自然的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疤,笑着说:“被他砸破了脑袋,不过我星期一就回学校了,等会儿一起吃饭不?”

    “好啊。”

    周峰看了看林羽如,林羽如犹豫着,心想,等回到柳桥,天也黑了,一个人还是要出去找吃的,于是就答应了。

    车窗外暮霜沉沉,天真的要黑了。

    第八章2林羽如刚回到宿舍,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她立刻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怪异事情。

    她早上看到的那张被人挖了脸的照片,此时居然被贴到了窗户上!

    她记得早上看到以后,因为害怕,她当时就把照片撕碎了,然后跟垃圾一起扫出去了的,怎么会在窗户上?

    是谁干的?

    谁知道她早上看到了照片的事?

    李霞吗?

    今天,整间宿舍就只有李霞一个人在,可是李霞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林羽如看了看李霞,她仍是那样一动不动、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只露出一头凌乱的黑发。

    不知道她是不是又这样躺了整整一天。

    林羽如觉得李霞这两天很反常,林羽如不知道在李霞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李霞就这样没日没夜、昏天暗地的躺着,仿佛想就这样睡死过去。

    林羽如走到窗户边去撕那张照片,她发现照片是从外面往里面贴的,于是,她把窗户推开,把手伸出去,用力地撕了下来。

    她惊奇的发现,这张照片除了脸被挖掉之外,没有任何撕裂过的痕迹!

    这不是李霞干的!

    李霞还没有把撕碎的照片拼到没有裂痕的本事!

    林羽如走到床边,在上铺找到一个打火机,然后再走到窗户边,把照片烧着了。

    一股橡胶的臭味扑进她的鼻孔,火快要烧到她手指的时候,她扔掉了要烧完的照片。那一团忽明忽暗的火轻飘飘的往下坠落,就象一只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在窗户边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她的意识漂浮在遥远的天边,她的思想埋葬在一层冻结了几千年的寒冰里,冷得凛冽、冷得麻木。

    许久,她才关上窗户,坐到李霞的床边,掀开被子,用手摸了摸李霞的额头,全是冰冷的汗水。

    她轻唤着:“李霞!李霞!”

    “嗯。”李霞睁了一下眼睛,马上又闭上了,她的样子看起来很虚弱,两天没进食,换成谁也受不了的。

    林羽如扳过李霞的肩膀,让她平躺着,然后用毛巾帮她擦脸上的汗。林羽如的心里涌出一丝酸楚:“李霞,你别这样,你得起来吃东西,你要再这样睡下去,你会死掉的,李霞。”

    李霞缓缓的睁开眼睛,瞟了一眼窗户,然后又看着林羽如,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无助和凄凉,她蠕动着干燥得快要裂开口子的嘴唇,暗哑的说:“我好怕。”

    “怕什么?”林羽如握住她的手。

    “有人。”

    “有人?”

    “我总觉得有一个人一直站在窗户外面看着我,他不说话,也不动,就站在那里,我看不到他的脸。”

    林羽如拍了拍李霞的手:“别怕,你是太久没吃东西,身体太虚了,出现的幻觉,我们的宿舍是在二楼,不是吗?所以不可能有人能站在窗户外面的,你别吓自己。”

    说这些话的时候,林羽如自己也很害怕,她其实是相信李霞说的话的,她一样感觉到有一个人一直站在窗户外面,她无法解释,也无法摆脱这种感觉,她甚至已经很强烈的感觉到,此时就有一双眼睛贴在窗户上,象幽灵一样窥探着她跟李霞,她不敢转头去看。

    “不是幻觉,是真的,我今天还听见了猫叫。”

    “猫叫?学校有猫吗?”

    李霞的身子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她说:“没有,学校最忌讳的就是猫了,但我真的听到了,好象从很远传来的,又好象就在窗户外面,那猫叫得很惨,就象有人在虐待它一样,你知道吗?”

    林羽如也颤抖了一下,扭转了话题:“别想了,我去给你拿水喝吧,你嘴唇都裂了,嗓子也哑了。”

    “我不渴。”李霞虚软的拉住了林羽如,停了一会儿,她接着说:“林羽如,等王玲来学校了以后,你帮我跟她说一下,我其实不生她的气,我知道她是为我好。”

    “这些话你为什么不自己跟她说呢?”

    李霞的眼神一下子飘到了好远,她喃喃自语:“没机会了。”

    “为什么?”林羽如惊跳了一下,她从李霞的语气里听出了不妥。

    李霞没回答她的话,回过神来,轻笑了一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有吃的么?我饿了。”

    林羽如楞了一下,随即便忙不迭的说:“有,有,有,面包,吃吗?我昨天买的。”

    “吃。”

    林羽如赶紧跑到床边,在上铺的塑料袋里翻出了一个面包跟一瓶水,林羽如觉得有些奇怪,她记得昨天明明买了四个面包的,怎么只剩下一个了?她转念一想,也许是李霞拿去吃了,她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李霞知道找吃的,看来她已经没事了。

    李霞接过面包,坐了起来,林羽如发现她居然穿得整整齐齐的,林羽如问:“你今天出去了?”

    李霞边吃面包边说:“嗯,我出去给我家里打电话的,说我不回家,免得他们担心。”

    李霞很快就把面包吃完了,她喝了一口水,用手擦了擦嘴,可怜兮兮的看着林羽如:“还有吗?”

    “没了,这样吧?我陪你一起出去吃东西,好吗?”

    “我走不动,我全身都在发抖。”

    “那我出去给你买,你想吃什么?”

    李霞想了一下说:“买一瓶八宝粥,再买两个面包吧,我真的好饿。”

    “好,你等着,我现在就去。”

    “你快点回来哦,我一个人会害怕。”

    林羽如不知道,她走了以后李霞一个人在宿舍里会发生什么,她压根就没想这个问题。

    她只知道李霞饿了,她去给李霞买吃的。

    等林羽如买完东西回宿舍,她整个人都吓傻了。

    她看见李霞正躺在地板上,身下是一滩血,李霞的左手腕已经被划开了,旁边丢着一把小刀,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蜷缩着身体,除了地上的那一滩血迹,她此时的样子,跟林羽如早上看见她睡在外面那片平地上的姿势一模一样!

    林羽如扔掉手里的东西,魂飞魄散的扑过去,跪在地上摇着李霞:“李霞!李霞!你别吓我,李霞……”

    李霞的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眼睛紧紧闭着,身体似乎也是冷的。

    林羽如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她手忙脚乱的从箱子里翻出一件衣服,用牙齿咬破,撕了一块布下来,去缠李霞的手腕。

    手腕上的刀口模糊不堪,林羽如皱着眉侧过脸,胸口一阵窒息。

    林羽如发现这么做根本没用,那些血很快就把布渗透了。

    泪水模糊了林羽如的视线,她紧紧地按住李霞的伤口,手足无措了起来。

    她试着去扛李霞,但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当她意识到自己根本不可能一个人能把李霞扛到医院去的时候,她疯了一样哭着往外面跑去。

    月亮隐藏到厚厚的云层里面去了。

    天更黑了!

    第八章3电话铃骤然响了起来,把正在看电视的周峰吓了一跳,他惶恐的盯着电话机,仿佛那是一颗定时炸弹,他觉得自己就快要被电话搞出神经病了。

    细心的母亲看出了儿子的异样:“怎么了?小峰?不舒服吗?”

    说这话时,她的手伸向了电话机。

    “先别接!”周峰失控的叫了起来。

    母亲的手立刻缩了回来:“怎么了?吓我一跳!”

    “看看是什么号码?”

    “你又在外面惹事了?”父亲放下手里的报纸点了一根烟。

    周峰心不在焉的说:“没有。”

    母亲说:“2309259。”

    周峰只觉得头发“刷”地一下全竖起来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母亲已经拿起了听筒:“喂……哦,你找小峰啊……”

    母亲边说边看周峰,周峰小声的说:“你问他是谁?”

    母亲问完以后对周峰说是林羽如。

    周峰立刻跳了起来,一把从母亲手里抢过听筒:“喂?林羽如?”

    林羽如一听到周峰的声音,马上就哭出了声音,哭得那样无助,哭得那样恐惧。

    周峰一时乱了阵脚:“你先别哭,告诉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羽如哭着,语无伦次的说:“李霞出……出事了,我扛不动,我好怕,去医院,我……我弄不动她……”

    “你在那等着,我马上来,你别走开!”

    周峰挂掉电话,拿起桌上的摩托车钥匙,飞快的跑出了门,差点撞翻一张椅子。

    周镇长微微皱着眉头:“这孩子怎么了?电话是谁打来的?”

    “一个女孩子,你也看出来了?小峰这两天是不对劲,总是莫名其妙的发呆,一呆就是半天。”

    周镇长一听这话就笑了:“原来是为了一个女孩子啊?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如果是为了女孩子,所有的怪现象都不足为奇了!”

    “怎么呢?”

    “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半夜跑到河里游了一晚上的泳,还坐在你家门口,对着那只老母鸡傻笑到天亮!”

    “去!”

    第八章4李霞被送到医院缝了七针,还好没有割到动脉,十二点多她就醒了。

    本来割脉还不至于会昏迷的,医生说她是因为饥饿过度,再加上流这么多血,身体太虚了,所以才会昏倒,要在医院先住下来。

    李霞醒过来以后,再也没开口说一句话,任林羽如用尽任何办法,她就是不言不语,眼睛呆滞的望着天花板,那样子跟植物人差不了多少。

    周 峰轻咳了一下,看了看林羽如,意思是让他来试试,然后坐到李霞的床边,他说:“你是想死,对吗?其实想死有很多方法的,就怕死不了,那样太痛苦了!你现在 大概也很痛苦自己没死成吧?嗯,我知道,我昨天在电视上看到一个女孩子跳楼自杀,五楼啊!天知道她怎么没死,虽然没死,但是她再也不会笑,再也不会跳了, 除了还能呼吸以外,跟死了是一样的,没错!她这么做确实勇气可佳!但并不值得我们去提倡,更不宜去模仿,所以……唔。”

    他停下来,转头看林羽如,他说:“林羽如,我怎么好象有些辞不达意?还是你来说吧,好吗?”

    林羽如一筹莫展的看看李霞,无奈的耸了耸肩,她问周峰:“你知道李霞家的电话吗?要不给她家打个电话吧?”

    李霞的手指抽动了一下,她哀求的看着林羽如,终于开口说话了:“别,别给我家里打电话,千万别让我爸爸妈妈知道,他们会气死的,求求你,林羽如。”

    林羽如心里涌出一丝不忍,她轻轻的握着李霞的手:“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吗?”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

    李霞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你帮我去一趟网吧,上一下我的QQ,找到一个叫‘冰冷的咖啡’人,你告诉他,我不是有意欺骗他的,我这么做,是因为……太害怕失去他,我快死了,真的。”

    林羽如跟周峰同时大吃了一惊,林羽如不可思议的问:“你是为了他?”

    “帮我一下,好吗?林羽如?”

    林羽如看看周峰,周峰说:“去吧,我陪你一起去。”

    “可是……”

    “别可是了,你真的想看到她死啊?”

    周峰说完,问李霞要了她的QQ和密码,拉着一脸无措的林羽如走了出去。

    很快,林羽如跟周峰就回来了,林羽如告诉李霞,“冰冷的咖啡”不在线,她给他留言了。

    说完,林羽如又对周峰说:“两点多了,你回去吧。”

    “那你呢?回学校吗?”

    “不回了,我在这陪陪她吧。”

    “熬一夜?你明天受不了的。”

    李霞说:“让她跟我睡一起吧,没事,谢谢你,周峰。”

    “没关系,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你,别再做傻事了。”

    周峰走后,李霞让林羽如睡到床上,林羽如说:“不行,我怕碰到你的伤口,床又这么小,我现在还不困,一会儿困了我趴在床边睡就好了。”

    话音刚落,林羽如就打了个哈欠,她确实是累了。

    “你看看你,眼皮都打架了还说不困?你睡那头吧,就不会碰到我了。”

    林羽如想了一下,折腾了这么久,她真的想好好睡一觉,于是脱了外衣很小心的躺在李霞的脚边,一阵倦意向她袭来,没一会儿,她就睡了过去。

    第八章5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羽如突然睁开了眼睛,她发现李霞不见了。

    林羽如一翻身坐了起来。

    李霞去哪了?

    旁边的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中年妇女,正在不断的轻声呻吟着,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露出一张扭曲的脸。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林羽如问她:“阿姨,你看到睡在这张床上的女孩吗?”

    她说:“出去了。”

    “什么时候出去的?”ω奇Qìsuu書còm网

    “刚刚。”

    林羽如立刻下床穿好鞋子,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李霞!李霞……”

    林羽如的声音带着一种空洞的回响在走廊里回荡着。

    前面的一扇门无声的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

    林羽如叫她:“医生。”

    “什么事?”女人转过头来,脸上化着浓浓的妆,看起来就象戴了一张面具。

    “你看见一个穿白衣服、黑裤子的女孩子吗?”

    女人淡淡的说:“是割脉的那个吧?”

    “对,对。”

    “去天台了。”

    “她去天台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女人不耐烦的说着,高跟鞋在走廊里发出寂寞的叩击声,转眼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林羽如的心里掠过一阵惊悸,她找到楼梯往上面跑去。

    迎面下来两个医生,戴着口罩,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盖着一层白布,白布已经被鲜血染透了,那些血还在不断的往下滴着……

    一阵寒意从林羽如的脊背往上爬,再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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