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新邻 (第2/3页)
闲,脾气暴躁,妻子早逝,只留下一个女儿,因为出生的那一年恰逢秋汛,洪水泛滥,叶家被冲垮了一道泥墙,叶大觉得这个女儿晦气不已,所以随便捏了一个名字给她。
水,可有可无,泼出去便收不回来,甚至有时还会带来灾祸。
叶大懒倦,整日酗酒,官府救济给他糊口的鸡鸭鹅都被他宰杀了吃,他没有一技之长,喝了酒便发疯打人,没酒了便撺掇女儿到街上偷钱。
叶秋水没有别的去处,忤逆叶大,她会被赶出去,那样就没有地方住,冬日寒冷,她会死得很快。
从小被叶大打惯了,有时候偷钱失手也会被打,所以哪怕她只有六岁,已经像个市井泼妇,打架经验丰富,跑得快,下手也狠。
她从外面回来,抱着满满一竹筐的榆钱叶,叶大在隔壁屋中呼呼大睡,鼾声不断,她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将榆钱洗净,踩在凳子上,在灶台前烙饼。
叶秋水虽然已经六岁,但实际个头只有四五岁的孩子那般矮小,她艰难地烙着饼,手上被烫红了好些地方,等做完榆钱饼,她自己吃了两个,又藏了三个,剩下的再给宿醉的叶大送去。
“爹爹,饼。”
叶大含糊地呓语,咂了咂嘴,翻身坐起来,他穿着单薄的棉衣,裹着毯子,脚边堆积了好几个酒坛。
比起他,叶秋水则更加寒酸,她的衣衫很短,缝补多次,十分破旧,根本无法防寒,她的手背与脸颊皆有几处皴裂。
叶大接过饼子,狼吞虎咽,吃完了又看向她,“还有没有?”
“没有了。”
叶秋水摇头,“好多人抢榆钱,我争不过。”
“没用的东西。”
叶大没好气地说。
“爹爹,家里没有面了。”
她小声道。
“哦。”叶大瞥了她一眼,“老子反正没钱。”
叶秋水眼睛动了动,“那爹爹从哪里买来的酒?”
她知道,叶大又把她好不容易攒起来藏在屋角的钱拿去买酒了,“爹爹,那是我攒来买面的钱,你不能用来买酒。”
“你管老子?我还没问你个死丫头,竟然敢藏私房钱,你反了天了,你肯定还有钱,全部都拿出来,拿出来!”
叶大被她质问,有些恼羞成怒,抬手拧住她的胳膊。
叶秋水在屋子里东躲西藏,抱着头哭叫,“没有了,都拿去了,没有剩下了!”
他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叶大一边找一边嘴里不停地骂,他满身酒气,一睡醒就要发脾气,钱没有找到,却发现了被叶秋水藏起来的榆钱饼,又大发雷霆,将饼子全部吃完后,催着叶秋水赶紧出去偷钱。
大门砰的一声合上,外头雪花簌簌,东风剐面,初春时天黑得很早,叶秋水扒着门哭喊求饶,但叶大翻了个身,填饱肚子,又靠着墙打起鼾。
她的声音融在雪里,听不清晰。
叶秋水蹲在墙角,哭累了,自己爬起来,到灶台前将烙饼剩下的碎渣吃掉。
她躲在草垛中取暖,哭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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