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第2/3页)
母、曾经一度摄政多年的天后选入宫中,充任女官,教导皇子公主们读书。
太后娘娘很赏识她,圣上也颇看重她,后来点她做了尚仪,总览内庭之事。
只是从阮仁燧有记忆开始,费尚仪就与贤妃走得亲近,捎带着也更与贤妃所出的大公主亲近,大公主还为费尚仪的堂妹保过媒——不过这就是后来的事情了。
大公主是阿耶的第一个孩子,是长女,他是阿耶的第二个孩子,是长子。
从皇嗣齿序来看,大公主是第一,但是从男嗣的齿序来看,他又是第一。
前世为了储位,姐弟二人相争数年,捎带着贤妃与德妃的关系也颇微妙,不能说是老死不相往来,总归也不算和睦。
然而此时此刻,亲附贤妃与大公主的费尚仪却出现在了阿娘的产房里,怎么不能算是一桩怪事?
阮仁燧有些不安。
他疑心这是贤妃的手笔,或许费尚仪要设法对阿娘不利。
只是此时此刻,他也不过是一个新生的孩子,即便有千言万语想讲,又怎么抒发得出来?
可是,难道就没个什么法子提醒一下阿娘吗?
费尚仪,她身上一定有古怪!
阮仁燧脑海中疯狂检索着过去的记忆。
上一世,费尚仪和阿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该死,阿娘怎么都没说过这事儿?!
这种明知道有古怪,却不知道究竟古怪在何处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阮仁燧还在头脑风暴,夏侯夫人与德妃母女也是相对流泪。
夏侯夫人这一年来经历了太多的波折与痛苦,此时此刻,眼见到皇子外孙落地之后,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了。
“申申,你真是争气!”
夏侯夫人喜笑颜开,瞧着外孙红红的小脸儿,爱得不行,怎么瞧都瞧不够:“这可是当今的长子,头一个儿子!以后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宫人取了靠垫来叫主子倚着,初为人母的德妃脸上带着四分慈爱、三分快意,还有几分是讥诮:“我可不是贤妃,十月怀胎,最后生了个没用的丫头!还强颜欢笑跟我说皇子公主都一样,这话说出去她自己信吗?怎么可能一样!”
阮仁燧:“……”
阮仁燧眼前一黑。
不是,阿娘你话别说的这么满啊……
我过来的时候,大姐姐都被立储了,我们娘俩都得看人家的脸色过活呢!
只可惜没人能听得见他心里的声音。
“嗐,”夏侯夫人第一时间附和了女儿的说辞:“你跟她有什么好比的?”
转而又冷笑道:“贤妃再不济,好歹也生了个公主呢,你看那一位,到现在都没个动静呢!”
说完,捂着嘴,洋洋得意地笑了起来。
德妃的侍女故作不懂,捧哏道:“夫人说的是谁?”
德妃冷哼一声,俏脸含霜:“还能是谁?当然是我们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了!”
阮仁燧:“……”
阮仁燧眼前又是一黑。
他目光放平,有口难言,视线飘忽间,忽地望见了费尚仪。
她木然站在夏侯夫人身后,脸上丝毫表情都没有,一片空白。
只有眼神当中透露出一点淡淡的绝望和生无可恋。
刹那之间,阮仁燧鬼使神差地读懂了费尚仪的内心。
救命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啊!
人生在世,最忌讳半场开香槟,关键你们这也没到半场啊,才刚开场呢,开什么香槟啊?
皇后今年也才十五岁,都没有跟圣上圆房,能生什么孩子啊?
本朝讲求有嫡立嫡,但凡皇后以后有妊,无论男女,不都比这所谓的长子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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