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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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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 靶子 (第2/3页)

拜。

    反正看皇帝看镇国侯的样子,对他们武将有利就行!

    文臣们看着齐刷刷跪倒一片,一声“吾皇圣明”喊得气壮山河,似能掀翻屋檐直冲云霄,来不及思索其他,齐齐跟着高呼。

    明德帝笑笑,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带着气吞山河的傲然:“朕要让天下人知道我上书房的教育!”

    “我上书房的威名不容崔恩侯这个县试都落地的伴读诬蔑!”

    满朝文武闻言:“…………”

    皇帝好像依旧仇视崔恩侯,但是……但总觉哪里又怪怪的?

    下朝后,不少人暗戳戳凑在一起交流分析帝王今日之举,结果分析来回各有道理,只能感慨一句“伴君如伴虎”,便说不出其他话来。

    苏华应对了一天的试探交流,刚下衙回家想喝口水,岂料便听得管家来报亲家公亲自登门来贺苏瑾毅团榜第一的消息,克制不住揪断了一根胡须。

    他的亲家公,东问书院副山长尹框。

    未弱冠便蟾宫折桂,但他却是辞官挂印,游山玩水走遍三川五岳。撰写《游记》后又写《土仪特产》,诉说着民生风俗。

    后应东问书院邀请,被聘为夫子。

    担任夫子二十年,桃李满天下,端得是大儒风范。

    且膝下唯有一女!!!

    像他这种俗人,有儿有女有家族,图个子孙富贵,卷入些是是非非倒也算理所当然。可尹框向来淡泊名利,推崇耕读传家……

    苏阁老颇为不解,却也是含笑走向大堂,看向端坐的尹框。

    对方今年不过四十五,正春秋鼎盛之期,带着岁月积淀的沉稳。一身青衣,只木簪子束发,还颇有些颜回安贫乐道的架势,也透着些质朴气息。

    “亲家公,久等了。”苏华含笑作揖。

    “阁老您可打趣我了。”尹框侧身避开苏华的行礼,言简意赅,直奔重点:“我今日也是为瑾毅这混小子来。这回团榜第一,我总有些担忧。”

    冷不丁听得人如此单刀直入,向来说话拐个弯的苏华难得呆愣了一瞬,“这……这有何担忧?瑾毅的实力还是有的,去岁已经压着不让他下场了。”

    瞧着似乎要打官腔的苏华,尹框笑得意味深长:“那我还是我这个东问书院副山长消息灵通一些了。苏阁老您想张贴什么答卷,是朱卷还是红卷?”

    听得如此直戳要害的话语,苏华面不改色,“荣国公就算上奏张贴答卷,他可能想得没那么深远。”

    张贴红卷乃是蛇打七寸,真正能保证公平,威慑某些暗中“取士”操作。

    闻言,尹框话语重了几分:“我原配早逝,膝下唯有一女。这女儿又许了你家,豁出命才得了两个孩子。”

    “对他们我自当小心谨慎的。还望苏阁老您也小心些,莫要卷入这些是是非非斗争中。”

    “亲家公这是自然。”苏华笑着应下:“书院内若有些风言风语,也望亲家公您小心谨慎。”

    “瑾毅性情跳脱,不如您亲自教他下棋稳稳心性。”

    冷不丁听到这话,尹框神色带着些狐疑看向以保守稳妥为名的阁老:“由我带到东问书院,就不怕他被院长收为弟子?”

    “他本就是东问书院岑老夫子的曾外孙,副山长的外孙。光凭血脉就已经离不开东问书院一词了。”苏阁老说着垂首遮掩住双眸闪过的一丝悔意。

    昔年为了坐稳官位,他这个毫无背景的农家二代就得借着东问书院扎根。原以为学院派没有血缘纽带,干净纯粹些。可深入了解了,才彻底明白天下乌鸦一般黑的道理。

    东问书院目前有两派。

    一派自然是负责认真教学夫子以及纯粹求学的学生。毕竟好名声需要真材实料。另外一派自然是书院暗中渗透,想要把控文臣,左右朝廷局势的幕僚派。

    幕僚派以院长为首。

    这帮人也不是为了谋朝篡位自己当皇帝,只是想构建自己心目中的河清海晏,辅佐自己认可的明君。就像三国时期的诸葛亮一般,以智安天下谋天下!

    为了彰显自己的才智,他们敢以天下百姓为棋,甚至敢以皇帝为棋,左右朝政。为此拿捏某些聪慧子弟,各种设圈下套,手段层出不穷。

    客观来说把苏瑾毅送到东问书院,有些羊入虎口之举。

    但却也是目前苏家保存些实力最好的办法。

    因为阁老有阅奏折,暗中拦截奏折的权利。

    相比拦崔恩侯的奏折,他苏华倒不如以退为进,先与东问书院的幕僚们周旋,曝光些是是非非。

    琢磨着走一步看三步,苏华也不多少说其他飞快命人打包苏瑾毅的行囊,甚至亲自把苏瑾毅送到东问书院,还叮嘱人好好读书,等明年直接下场参加府试,不用再参加接下来的三场县试。

    嘱咐好后,苏华碰巧遇到了东问书院的院长陈庭。

    与人手谈一局。

    “苏阁老,你的嫡长孙苏瑾瑜已是我嫡传弟子。”陈庭瞧着对方如同自己所料一般依旧稳稳当当下个棋,笑着落子赢了三子,边开口直言自己的态度,“所以我知道你的心意,瑾毅是个幼儿,又是尹兄的外孙。我没必要让他仕途也有污点。”

    “感谢您抬爱。”苏华起身,对着陈庭恭敬行了一弟子礼后,缓缓开口:“这张贴答卷……”

    “其实张贴不张贴答卷,我并不在意。”面对阁老的弯腰鞠躬,陈庭坐的稳稳当当,还打断对方的解释,道:“我只是琢磨不透明德帝对崔家到底什么态度。你常伴皇架,昔年还是上书房侍讲,总能揣测出一二来吧?”

    苏华腰更弯了些:“不敢忘记先生昔年的举荐之恩。以学生来看,明德帝之所以屡屡纵容崔恩侯,容得崔家次次放诞,是想得崔恩侯,确切说是武帝的认可。”

    “认可?”陈庭眉头一挑,抬眸看向躬身的苏华:“有点意思。详细说说。”

    “崔恩侯只认武帝爷为帝。”苏华低声:“这样的臣子若是臣服,对于明德帝而言也是功绩。”

    “是吗?”陈庭嗤笑了一声:“我以为明德帝强调上书房的教育,还要让天下贡院官学知道上书房版本的四书五经,是为了打破世家以及书院的垄断,一统书册,为日后张贴红笔答卷做铺垫!”

    冷不丁听到这话,苏华瞳孔一震,“您……先生您这话……”

    以明德帝上位隐忍筹划的性子来看,徐徐图之好像……好像有对?!

    想着,苏华只觉得自己脖颈上都悬着沾血的刀刃。

    “学生惭愧,未……未想到此事,还请……请先生赐教。”苏华感受着自己背后源源不断溢出的冷汗,止住为自家留存子弟的心眼,竭力让自己看向陈庭的双眸带着恭敬以及崇拜。

    陈庭依旧端坐,神色淡淡的摩挲着手中的黑子,“那你觉得崔千霆今年会不会乡试榜上有名?”

    迎着这一声质问,苏华脑海浮现万千,小心翼翼道:“虽……虽然明德帝当朝以考校伴读举例似乎在说明崔千霆文武双全不是作假。毕竟昔年也有宫宴,甚至还有其他部落使臣挑衅过崔千霆。”

    “但学生私以为崔千霆策论太过锋芒,与明德帝稳打稳扎之行相反。因此明德帝宁可选中崔恩侯为利刃,也不会选一个真有真才实学的崔千霆。”

    “也对,权利给了崔千霆或许就收不回来了。还不如容一个纨绔闹腾。”陈庭笑着点点头:“难怪我父亲对你多番提点,看来苏阁老还是有自己的政见的。”

    苏阁老努力挤出微笑,硬生生应下对面不过三十来岁年轻后辈的点评。

    “先生您谬赞了,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自然也当有些建树方可回报师父的恩情。”

    “那你就通知下去,咱们袖手旁观看看崔千霆到底有几斤几两。”

    苏华垂首称了一声是。

    但饶是有了主意,苏华等了又等,没等到崔恩侯的奏折,还是有些忐忑。

    明德帝不按常理出牌,这崔恩侯似乎也染上了“说话不算话”的臭毛病!请奏张贴答卷啊,这样子不是能确保你弟弟起码可以展示自己的才华吗?!

    被不少朝臣希冀上奏的崔恩侯自己也颇为纳闷:“崔千霆你拦着我上奏干什么?把答卷贴出来,你或许就可以榜上有名了。”

    “连皇帝都要自证上书房教育了,你不得找机会证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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