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怒海狂澜 (第3/3页)
,既不知袭击从何而来,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纠纠弹雨中,一条身影箭一般窜离船舷,轻飘飘落足海面之上,轻叹一声,便一个猛子扎进海底,片刻间急潜到十余米深度,双腿一蹬,游鱼般向反方向滑去。这人正是孙行坚,他处变不惊,刚开战就从枪声的密集程度和来袭者的精神力波动判断出,对方个个都是精神力强者,而且是有备而来,己方毫无胜算,于是在短短几秒钟内就果断作出决定,主动放弃抵抗,只身潜逃。
突然间,他的眼睛睁圆了,眼神复杂之极,从迷茫到了然,从震惊到恐惧,从恐惧到绝望,只因这时地他,已经置身于十几条鲨鱼地包围之中了。不知怎的,这些原本智商极低地嗜血动物竟变得如狼群般狡猾,仿佛是号令统一的军队,悄无声息地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等到他发现不妙时,所有地退路都被封死了,无论朝哪个方向突破,等待他的只有尖利森寒的利齿。然而这还不是最关键的,真正要命的是,一条人影从天而降,静静悬浮在他正前方,那人面目儒雅俊逸,唇角含笑,只是在这阴森冷峭的水下,他的笑容中难免夹着一丝妖异气息。
数分钟后,水面下的翻腾渐渐平息,唐六如缓缓浮出水面,他依然跨坐在一条鲨鱼背上,衣衫也光鲜得不染一丝水渍。他仰望着天际的一团团黑云出了一刻神,忽然自嘲式一笑,轻叹道:“天机宗,这样的对手太可怕了,事事料敌机先。处处占尽上风,幸好我不是他的敌人。”
蓦地,识海中传来一声轻笑:“小唐同志,能有这个认识最好,有些事可一不可再,下回可别再打我徒儿主意了,贫道可是很护犊子地。”
刹那间,唐六如的小白脸苍白如纸。
同一时刻,另三艘商船上,也正发生着类似的交锋。灵、儒二宗这一趟可算是精英尽出了,灵宗一口气出动了二十五名弟子,分别编入四个行动队,儒宗十七人。也同样分散编排在各行动队中,全都乘坐由灵宗驯服的鲨鱼出击。别看儒宗那帮人平时个个斯文有礼,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其实动起刀子来一点都不含糊,虽然个人武力都不甚强,却有一门连周天星都艳羡万分的独门秘技,名为浩然正气。一运此法,大抵便可刀枪不入,作用类似于元胎期以后的护体光晕。只是此法过于逆天,极费功德,非紧要关头绝不会轻用,好在这种类型的短兵相接并不需要太长时间,因此所费还不算过巨。
事实上,灵、儒二宗这次之所以会大举出动。与其说是和天机宗真诚合作,还不如说是在周天星和慕容飞的淫威之下不得不从,加之唐六如、祝枝山二人又是理亏在先,硬是不给对方一个交待的话,天晓得这一文一武两个超级煞星如果发起飙来,会有什么后果。所以,这两位从前一直自作聪明地得道高人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谁叫形势比人强呢。当然。一旦功成,参与行动的每个人都有巨量功德可赚。从这个角度说也不算亏,毕竟分配功德时可作不了假。谁出的力多,得到的功德就自然比别人多。
在这次行动中,唐六如、祝枝山和慕容飞分领一个行动队,最后一队则由儒宗当代宗主率领,周天星地徒弟蔡静雯和小胖子张思齐也参与行动,负责攻击实力最弱的一条船,小胖子是丹道家,最厉害的武器自然是洒毒药,名为行动队员,实际上根本不上船,只负责把各种希奇古怪的毒药分发给灵、儒二宗的弟子,详细解说用法后,就抱着肚子坐在鲨鱼背上看戏,蔡静雯则更是摆出了天机宗传人的派头,和小胖子一起坐在海上乘凉,以千里传音和无线耳麦实时遥控指挥,在事实上承担了指挥员的责任。儒宗门人们对此虽略有不满,怎奈如今连本门长老都唯天机宗马首是瞻,就算有意见也只能憋在肚子里,还有什么可说的。海风烈烈,巨浪滔天。甲板上,慕容飞红衣如火,仗剑直立。不得不说,她的扮相酷得令人发指,这是一个唯一使用冷兵器地小队,也是四个行动队中人数最少的,除她之外,只有一个替她照看鲨鱼的灵宗弟子,而且那人从开战起就远远躲了起来,实际上这只是她一个人的战斗。同时,这也是实力最强的一条船,船上的首领是千年教四大弘法长老中地首座贾行道。
甲板上遍地血污,横七竖八堆满了尸体,全都是一剑锁喉。在这些尸体附近,散落着各式各样的枪械和弹壳。毫无悬念,冷兵器终于战胜了热兵器。
慕容飞冷冷一笑,紧身红衣勾勒出一道道惊心动魄的傲人曲线,却是凝立如山,稳稳踏足在剧烈颠簸的甲板上,剑尖低垂,殷红的血珠滴滴淌落。
距她身前十余米处,跪坐着一个把背弓成虾米状的苍老男人,衣衫上血迹斑斑,头发凌乱如稻草,此人正是贾行道。
他大口喘着气,猛咳了一阵,终于扬起头,定定望着眼前之人,嘶声道:“慕容飞,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多言。我只想问你,你今天来杀我,是出于私仇,还是公义?”
慕容飞冷笑道:“尉迟敬德,死到临头还执迷不悟,你家那位主子多行不义,人人得而诛之,我跟你这种邪教妖人,还有什么公义可讲?姑念你好歹也曾为一代名将,我就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话音方落,一柄三尺长剑便掷到了他面前,剑身和甲板接触时,却出奇地没有发出金铁交鸣声。
贾行道执剑在手,仰天长笑,笑声中满含嘲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连老天爷都没有公道,人间何来公义?难道公义就只能由你们这些修道人来定,你们配吗,几千年地杀伐征战,还不都是你们这些修道人挑起地,你们何曾理会过天下百姓的死活?”
他拄剑于地,缓缓站起身,挺直了腰,面上无喜无悲,突然暴喝一声:“皇上!末将去了。”
“哐当!”
一柄鲜血淋漓地长剑轻飘飘落下,空气中的血腥味逾加浓烈。
[记住网址 . 三五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