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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1/3页)
他依然伸手来扶住我,那是多年以来的惯性。我曾是那样依赖他,我以为,无论我做出什麽样的事情,沈约永远都会保护我。
“殿下小心。”他哑著嗓子说。可我听得分明,那里面有什麽东西不见了。
何必难过呢,是我,是我亲手毁弃了这颗赤诚的心。
他面无表情,终是见不得我血流双足的样子,一把将我横著抱起来,安置回床上。脚心嵌著好几块碎片,血丝慢慢滴到地下,疼得我一头一脸的冷汗。
然而最疼的地方不是那里,最疼的地方,永远流不出血来。
他习惯性地查看我的伤口,可是动作忽然一滞,伸出来的手犹豫几下,又攥回去了。
“我去叫大夫来给殿下处理伤口。”他僵硬地说,转身就走。
小时候我常常贪玩摔伤,一向是沈约为我处理伤口。还记得,他一面数落我,一面耐心地给我包扎……也比我大不了几岁,不厌其烦地叮嘱我忌口这个忌口那个,我笑他罗嗦,样子活像个老妈子似的,又指著树上的老麻雀夫妇,说他像孵蛋的母麻雀,“哎呀,我又不是你屁股底下的蛋,没那麽脆弱,又不会随便坐一下就碎掉……”
我趾高气昂滔滔不绝地嘲笑他,末了,自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却一直一直低著头──真奇怪,他明明能回嘴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不回话了,我顿时也没了意思,於是没话找话地问他:“我问你,我都这样欺负你了,你为什麽不反抗呢?”
沈约圆圆的脸映上一点红晕,腼腆地笑,“我,我愿意给筠筠欺负。”
我没料到他能这样回答,还是嘴硬地说:“你不要以为这样说,我就不敢欺负你了。”
沈约笑得更开,眼睛都快看不见了,“那筠筠就一直欺负我吧。”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真是一个傻瓜。
那时候绝没料到,我对他的悸动,竟然绵延历久,一往而深。
沈约的身影慢慢在我眼中消失,我没有拦住他,只是捧著膝盖坐在床上,紧紧地抓住床单,任凭乌发遮住了眼睛,身上冷汗如潮,脚心的阵痛一会儿浅淡一会儿剧烈,思绪好像飘了好远好远,许多流逝不可追的往事在记忆里鲜明,又迅速黯淡了下去。
不,我没有做错,因此不需要後悔!
忘情绝爱,是每一个帝王的必修课。我是太子,必将继承这个国家,必将辉煌这个王朝,而沈约,他该去修他的道,度化他的世人。
只是,为什麽会这样难熬呢?
☆、12
喜官抱著包袱大呼小叫地进来,其时我正在床上养伤──脚心的破口虽然处理好了,但是大夫吩咐,无事还是尽量不要走动的好。
於是我就暂时寄居在大司监府上的客房──像那样决裂之後,我怎麽可能还待在沈约的房间。现如今,我们只要看到对方,就是一种折磨。
“殿下,这是怎麽了?”喜官一眼就瞅见我包裹得跟粽子似的两只脚。
我坐起来讪笑:“没事,是我自己摔伤了。”
门“吱呀”一声轻响,雪花将一大包伤药送进来,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著我,“主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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