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3/3页)
在地。他完全被打蒙了,只是本能地用手护着脸面,缩颈藏头,虾米似的弯着腰,任由人家踢打。
很快,周围就聚集了许多人,一个个都张着惊异的眼睛看热闹,没有一个人上前拦阻。岂止这样,那两个小子看似粗人,却有点政治家的素质,知道舆论宣传的重要性,在拳脚相加的同时,没忘记动用喉舌:“老小子,打死你也让你死得明白,你玩弄别人的老婆,就得叫你受点皮肉之苦。不受点皮肉之苦,你就不会长记性。”
这宣传果然见效。人群中竟有人喊道:“该打,打得好!”
正不知这梁梦一将被打成什么样呢,忽然有一辆警车由此经过。两个小子一看警车来了,以为是有人报了案,警察来抓他们来了,这才逃之夭夭。
第五部分 议论别人是是非非的人们
梁梦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鼻子也破了,正在流血;颧骨上有一处擦伤,感到火辣辣地疼;头发被揪扯得戗戗着,东一撮儿西一撮儿,有点像新潮发型中的爆炸式;头发上,衣服上,灰土土的;脸上的血与土和成泥,用手一抹,黑一道白一道,有点像印第安人脸上的油彩。
打斗的硝烟已经散去,人们不必担心会溅到自己身上血,于是就更加靠近,想看看这因玩弄别人的老婆而被打的究竟是何等样的人。
梁梦一的耳朵被打得“嗡儿——嗡儿——”地还在响着,像老式剃头匠手里打着的“唤头”发出的余音。在这余音之外,他还能听到人群里的议论声——
“怎么的啦?”这是刚到跟前的看客好奇地问询。
“打架了呗!”这是知情者在做义务讲解员。
“为啥打起来的?”
“第三者插足。”
“看样子打得不轻啊。”
“活该,玩人家的老婆就该打。”
梁梦一不敢往人群里面看,怕看到熟人难为情。
他的腿也被踢伤了。他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出包围的人群,来到路边。他想打个出租车,赶快逃离这令他难堪的境地。他连着向两个出租车招手示意。司机们见他这副狼狈而又恐怖的模样,没有人肯停下来。
他平时总爱步行,这下倒好,想要打车都没人拉了。没办法,他只好一瘸一拐地走着。他先奔一个社区医院而去。在那里,把身上擦破的地方用酒精棉擦了擦,贴上药布,又打了一针血清。然后就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
回到家里,妻子温惠贤一见他这副模样,吓坏了。忙用手轻抚他脸上和腿上的伤处,查看一番之后,伤心叹气地问道:“哎呀,这是让谁打成这样的?”
梁梦一只说不知道,说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两个人。妻子说:“那两个人呢?”
梁梦一说人早都跑了。
妻子用怀疑的口气说:“不认不识的怎么会打你呢?准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了。”
梁梦一说他没有得罪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