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8 章 (第2/3页)
措,只有靳知远将母亲抱在怀里,淡声说:“妈,家里太乱。我去帮你拿来。”
而那天晚上,暮春的气息,草长莺飞的时节,唯有医院的太平间里,渗着寒冷。靳知远站在大门口,对姐姐说:“姐,我洗了一天一夜,那些血渍……我真的洗不掉。”那一刻,维仪泪如雨下,朦得眼睛都睁不开,她努力的张开眼睛,却看不见弟弟是不是能像她一样,将最后一丝无助发泄出来,泣不成声。
守夜的后半夜里,靳知远蜷在了长椅上沉沉睡去,她就看着弟弟,鼻梁挺拔,眉目俊然,却莫名透着郁结。他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可是他却倦得听不见了,维仪轻轻凑过去,手机只显示了一个字“悠”,她想了很久,要不要叫醒他——终于还是没有,只是放回他身边。她靠着墙,淡淡的想:该醒的时候,他总会醒的。
后来他说:“姐,我要转学。大四应该没什么事,可以多陪陪妈。”
自己一口否决:“不行,要陪也是我来陪着,你就安心读完书。”又问他:“GRE的成绩出来没有?”
他很轻很轻的笑了一声:“我不出国。”
她早该知道,他的弟弟再也不会是以前那样,出身良好,骄傲而优秀,坦途无数,道道都是通向光明。而他,也只给自己选了一条路。
那些回忆如涨潮一刻的浪涛,没顶而来,淹得自己喘不过气——这些连她都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只是被悠悠恍惚的一句“枪”拉了回来。
“不错,枪。哪有那样容易拿到一把枪?”维仪声音清冽,淡淡的似乎已经没有情感,“我爸去世的情况,全被压了下来。倒是隆重的开了追悼大会,但只字不提这些——你不知道,那个追悼会有多隆重,车子都要把他们公司的两个停车场挤满了。知远没有去,他只说爸爸死的冤枉,可是有什么办法?连徐向北也死了,公安局说无法立案。之前徐向北被双规,拿的回扣早就追不回来了。一切也都戛然而止,专案组撤回,什么都结束了。”
“悠悠,你明白我的意思么?那个案子,是不能查下去了。它只能这样结束。B市的那些人,我们都熟,可是人走茶凉,知远给那些原来的所谓叔叔伯伯打了无数电话,也不过就是失望罢了。”维仪轻轻的侧身,似乎想在黑暗中隐去半边脸旁,“这些是我朋友后来才告诉我的——知远连我都一直瞒着,他不想说,我就不提。”
“他们唯一办得爽快的,就是帮我妈转组织关系和帮知远转学。巴不得第二天我们一家就搬走。走的时候,满城风雨——这种事怎么压得下来?不过传到后来,已经很不靠谱了。我爸连最后一点好名声都没留下。”维仪的语调已经近乎惨白,过了那么久,这样的回忆,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没有开空调,窗子里不断渗进凉风,说不清是风凉,还是悠悠手中握的那双手更凉。
悠悠想起了那一夜,他冷冷的转身,只对她说:“悠悠,我们不合适。”后来她对着他痛快的发泄,她恨他一直骗她,她愧疚至今,可是现在,她忽然明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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