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坐感岁时歌慷慨(下) (第2/3页)
。”
“龙图的夸赞舒亶可不敢当。在下在熙河,多得尊翁襄助,且也是给郑提举辅佐而已。”
“这是哪里的话,郑民宪提举营田务不便远离巩州,家严又是老迈,岷州、河州之地,可都是信道兄的功劳。”
韩冈的开场白,骚着了舒亶的痒处。他去熙河路担任营田司的勾当公事,的的确确很卖了份力气,也是他由选人转京官的主要依据。不过若说功劳,还真比不上韩千六那位老农官,只是占了身为进士的便宜。
他瞅着韩冈,年轻的面庞因为久在南方而被晒得黝黑,眉眼和鼻梁有些太过硬朗,但微微笑起来的时候,便显得温和从容、和善可亲。
能做到一阁学士,往往都是四五十岁之后,资历、经验、人脉和才干,再加上天子的青睐,才能有幸得到学士的头衔。如韩冈这样,完全功劳堆起来的,完全是独一无二的特例。
这样的人,在待人接物时没有半点傲气,表现得谦和有礼,让舒亶感到惊讶无比。以他的眼力,并没有发现韩冈的谦逊是伪装而成,而是当真是发自于内心。
要么是韩冈的性格当真平易近人;要么就是他虚伪过人一等;还有就是他已经习惯了眼下的身份,不需用高傲来彰显自己的地位——这在遽得高位的寒门子弟中很少见。且不管是什么理由,韩冈表现出来的态度让人愿意与他交流。
两人又说了一阵拉近关系的闲话。韩冈总是在说着自己在熙河路和南方的见闻,对舒亶出京的缘由则半句不提。
但舒亶有些不耐烦了,“龙图在交州所立功勋,舒亶一直以来都是感佩不已。我等生在东京,却难以想象交州的艰难。”
“上有天子福佑,下有将士用命,中间还有章子厚的指挥之力。”
“此乃百年不见的盖世奇功……不过河湟开边两千里,其功不输收服交州多少。”舒亶感叹着,“河湟开边之后的献俘阙下的大典,在下无缘一见。但为了交州收复的献俘和进献图籍的大典,在下可是从头看到的尾。宣德门城楼上,天子朝臣在上,罪臣在下,周围人山人海,那是再好的丹青圣手都难以描画的场面。”
舒亶啧啧感叹着,韩冈笑呵呵的说着:“若能平定西夏,将梁氏和秉常一起,场面只会更加宏大。”
人心隔肚皮,韩冈前后两段人生,在世上打滚得久了,对舒亶从甫一见面就有几分提防,当然不会随便相信他说的什么话。谁知道自己随口说出来的话,会不会在未来的哪一天变成了他弹劾自己的罪状?只是韩冈的态度热情得很,让人完全看不出来他对舒亶的戒备。
“章子厚如今身列西府之中,如有出战西夏,他可少不了在其中了。”
“韩冈也是一般。此次得授京西都转运,便有重启襄汉漕渠之事。若能荆襄入京的通道打通,日后东京一城就不用全压在汴河之上了。韩冈自入官来,承蒙天子不弃,多委以重任,一点微末之功,也不吝爵赏。此番当皆心尽力,以报天子殊恩。”
舒亶本以为提到章惇,韩冈会有个反应,无论喜怒,他都能跟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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