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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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胡思乱想下去，跑了起来，身后的脚步声也穷追不舍。

    面对着通往三楼的主楼梯，我停下来，向上望去。三楼之上显得更加阴暗，正对着我的墙上挂着几幅画像，里面的人都用一双双诡异的绿眼睛盯着我。

    才跑了几步，心脏就怦怦直跳，似乎我整个人也跟着震动起来。这对于长期从事体育训练的我来说太不可思议了，我不得不用手捂住胸口，免得它从胸腔里蹦出来。我努力调整着呼吸，向前踏出第一步。

    我的脚刚一踏上楼梯，厚厚的地毯纤维就像藤蔓一般爬上来，裹住了半只脚。就在这一刹那，我感到整座建筑轻微地晃动了一下，但瞬间就停止了。

    我以为那是我的错觉。当我踏上第二级台阶的时候，摇晃明显了，到了第三阶，摇晃加剧了，难道是地震了吗？震动越来越激烈，我在宽阔的楼梯中间，离两边的扶手都很远。我想跑过去抓住扶手，可是脚下的地毯却牢牢地抓住了我的脚，让我动弹不得。

    眼前的水晶吊灯，墙壁上的画框都急剧地晃动着，发出令人烦躁的响声，似乎整座房子就要塌下来了。

    我上半身摇晃得厉害，险些跌倒，脚却牢牢地钉在地上。我生平第一次经历地震，心里却有种莫名的并不是逃跑或者躲避的想法。我用手臂护住头，闭着眼睛拼命地站定，忍受着剧烈的摇晃。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没有多长时间，我却感觉恍若隔世，地震停止了。我再次睁开眼睛看着这个世界的时候，仿佛沉睡了很久突然醒来，周围的一切撒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脚底也轻松了许多，整个人飘飘欲仙，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让人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继续缓缓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向前向上攀登。

    一个人，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男人迎面从楼梯上走下来，他的脚步很轻，落在地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我盯着他，他也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突然想起来，他就是二楼画像上的那个人，长得有点儿像我的那一个——他面色苍白，黑发整齐油亮，有一双深邃的绿眼睛。

    他一直看着我，从我身边缓缓地走过。笔挺黑色长大衣的领口和袖口处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上面的扣子闪闪发亮——祖母绿宝石做成的方形扣子，镶着金边，中间是一个金色的家徽图案。

    我一直目送他走下楼梯，在我身后渐渐消失。我像梦游般到了主楼梯的缓台上，右侧的楼梯上，一个长发齐腰的美丽少女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手里抱着一本书，黑色的衣服，黑色的头发，白色的衬衫，祖母绿的钮扣，祖母绿色的眼睛。

    她缓缓走上楼梯，慢慢地消失了。我跟随着她上了右侧的楼梯，却看见左边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男人，用他刚毅的绿眼睛看着我，渐渐消失在楼梯下面。

    砰砰，我还没上到三楼，一个小花皮球就从我眼前跳了过去，紧接着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男孩追了过来，抓住皮球。他用天真的大眼睛瞟了我一眼，就匆匆跑开了。

    我微微一笑，所有的恐惧、紧张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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