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第2/3页)
勿谨呈上书房代转直奏”却是火漆封得严严实实,微微笑着推过来。田文镜取过便用手折封,邬思道却忙道:“不要折!折了就不灵了!”
田文镜疑惑地缩回了手,询问地望着这个神秘的瘸子。邬思道道:“就是这样,你在封面下首签上‘臣田文镜’四个字,加盖巡抚关防递进去就是了。”田文镜道:“这是奏折,万一皇上问起什么,我全然不知,那算怎么回事?”
“我明日离开封,你今日发出这奏章。”邬思道笑道,“我走后会给你信,你自然就明白了。这份折子是我用心血最多的一份,原不打算给你,是想让李卫小朋友得个彩头。你今日来得有缘,所以送你为临别赠礼。你要信不过,折子还给我,信得过,就六百里加紧拜发。”
田文镜把奏折放下,审视一下又拿起来,像父亲看婴儿那样捧着又看了看,小心翼翼揣进怀里,翕动着嘴唇道:“先生不必误我,告辞了——明日我设席送行。”说着便起身一揖。
邬思道已自起身,笑道:“我亦不肯自误。中丞只管放心!”
第二日田文镜在城南惠济桥接官厅设酒为邬思道饯行,閤衙师爷幕僚司官都来应酬,自然有一番酬酢光景,直到午错,邬思道方乘轿而去。田文镜回衙,毕镇远才道:“邬先生给大人留有信。”田文镜急拆开看时,只有短短几行字:吾将南行,从此永诀于官场矣。感念同事共立之谊,临别代折,题为“参劾年羹尧辜恩背主结党乱政事十二罪”,此奏闻之,即年羹尧势力澌灭崩溃日,谓予不信,且拭目以待。吾此举非为君巡抚任上情,乃报大觉寺仗义执言之义,君自细思。邬思道顿首再拜。
田文镜大吃一惊,立刻吩咐:“用快马追回奏折!”毕镇远道:“这会子奏折恐怕到高碑店了。就是飞已追不上了。东翁,昨夜我和邬先生彻夜长谈,他才智学识绝非常人能望其项背,据我看竟是一位绝代杰士,又能全身而退,真正罕见!可惜我毕镇远日日同处一室竟毫无觉察,你放心,他断不误你,他还说十七年前就与你有过患难之交——你想想就知道了。”田文镜想想也只好听天由命,又拿起两封信看了看,喃喃说道:“大觉寺……哦……原来他就是当日被金府追拿的那个残疾……”
十月初九,年羹尧带着几十名扈从亲随赶到了北京。其实九月十三他就接到雍正的旨意,着他火速进京述职,立即飞骑回奏,因军队越冬事宜未毕,请“稍延时日”。仅过六天雍正旨意又到,说“召尔进京,即为大军越冬事宜有所筹措。”
于是年羹尧又报病,但雍正的关切已出人意料,竟要派太医院医正率十名太医前来看脉,真叫他躲无可躲闪无可闪,因此才促装就道。
年羹尧这样拖延,倒也并不是怕。从他与皇帝渊源之深,他相信只用几句话便可解释“不纯的小小误会”。而且他自己觉得虽然允禟汪景祺竭力拉拢,却并没有上贼船,只是对刘墨林之死他自觉有保护不周之责,既非自己加害,也只是个破案的事。他这样拖,是在等待,但等待什么连自己也说不清,也许是内心深处想等等看十四阿哥允禵能不能真的被廉亲王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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