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2/3页)
地望着这位方才还慷慨解囊借给自己银子的总河钦差,又无可奈何地看了看稳坐钓鱼台的尹继善,期期艾艾说道:“谁的主谋我真的不知道。您老知道,我在内务府熟人多。去年有个叫秦川的带几个人去云南,我们在一处吃酒,说了许多宫里的事,又说当今是昏君,先帝爷死得不明白。还说,就是先帝爷,也不是正经主子,本来该传位给十四爷的,是隆科多弄鬼,改为‘传位于四子’。江山弄得七颠八倒,倒把真正的主子太子爷给坑了。我当时说‘要不是八爷倒霉,我至少也弄个将军做做,我爹就是被牵连进去,冻死在黑龙江道儿上。卖孩子买笼屉,为了争(蒸)这口气,我算个什么人?我真想把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写出来叫天下人都知道皇上是个什么玩艺儿’。
“我一说,秦川就笑了,说‘你那么弄,想灭族么?天下最敢说话的是孙嘉淦,先帝和皇上都怕他,你替他弄个假奏折,立时就传遍天下——人们都是信他的——就是皇上翻弄这事,有孙嘉淦顶着,你也无碍的。我就……写了。交给秦川带回了北京,他在北京怎么弄,犯官实在是不知道……”
说到这里,卢鲁生咽了一口气,哭丧着脸道:“我不知怎的犯了这个混……办了这事——想弄个一鸣惊人,倒反缠住了自己………他喃喃而语,咒天骂地,任谁也听不清他都说了些什么。鄂善不耐烦地道:“别说这些没用的!那个秦川呢?”
“回……回大人话,听说他回北京,得伤寒……死了!”
“放屁!”
“真……真的!”
尹继善眼见这位急功好名的鄂善又要用刑,心知这案子再审下去,自己无法袖手旁观,也要被卷进去,便在案下踩了一下鄂善的脚尖。鄂善本也不是笨人,只是今儿他一来有气,二来也想撇清,竟被尹继善当了枪使。此时便知另有缘故,就坡儿打滚下台道:“已收监!你好生想想,竹筒倒豆子如实招了好!”
待人们都退下去,鄂善望着莫测高深的尹继善问道:“元长公,你似乎有事要说?”
“没什么要紧话。”尹继善悠然看着天上南飞的白云,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上头叫拿这个人,我们拿住了,这就够了。问案,是刘统勋的事。”
第四十六章 乾隆君微行访太原 王县令风雪察民情
卢鲁生一案在南京只过了一堂,鄂善和尹继善便将初审结果报到刑部,按鄂善的想法,刑部急如星火地让各省严加查拿,必定要江南省立即将人犯解往北京。不料刘统勋却按兵不动,几次催问,其答复都是“暂在南京拘押,勿使其死在狱中,听候刑部另行通知。”和尹继善商议,尹继善也模棱两可地说:“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哪门子?关照一下臬司衙门,好生侍候着这个卢鲁生就是。”
鄂善无端地去一趟巡抚衙门,莫名其妙地当了主审官,这个案子竟沾在手上甩不脱,心里只是犯狐疑,连在闱中看卷子都有点心神不宁。尹继善情知这案子后头文章大,自己不愿招惹是非,推给这个不知仕途险恶的鄂善,虽说心里松快,总觉得有点对不住鄂善似的,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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