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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第1/3页)
没有那个规矩!老子十三岁走云贵道、下福建,什么店没住过?他有几个臭钱就挤了我们!你是狗眼不识金镶玉!什么绸缎商;叫他们腾开!”
那伙计一脸难色,强堆着笑赔着不是,还要解说,王小悟一把推开了,说道:“叫你们掌柜的来!怪不的姓钱。原来钻钱眼里了!”颙琰止住了道:“住西院就住西院,房子大小也就一夜,不要争这闲气了。”王小悟还要理论,看看颙琰脸色,没敢,嘟嘟囔囔到马厩上拴驴背行李去了。伙计如释重负带着他们穿正院,过一道黑魃的窄道进西院,又是开门又是点灯又是招呼打净面水,殷勤得没缝儿可寻。王尔烈和颙琰一人一盆水泡着洗脚,王小悟伏蹲在地下给颙琰捏腿揉脚,人精子出院外转了一匝,回来说道:“这是几个四合院打通了连起来的。西山墙那边是北院厢房。两位爷住东屋,这么着紧趁妥帖些。”伙计提茶给他们斟着,在旁说道:“早先我们老掌柜的是放蜂收蜜发迹的,冬天放蜂箱要房子,几处院都买下了——爷们请用茶,这是自个院里深井泉水,比前街的水好了十倍去——后来没了菜花,养蜂不成改了这栈。这位爷说的不差,是几处院子连起来的。”又交待几句“小心灯火关门防贼”的话才辞了出去。
第十七章 黄花镇师生同遭变 狠亲舅结伙卖亲甥
颙琰和王尔烈在东屋安置下来。“在家靠娘,出门靠墙”,颙琰的铺盖自然设在东壁下。进门一张床是王尔烈住。这屋子既小,两张床夹着一张桌于还有一把老梨木椅子,只剩下窄窄一条转侧之地。王尔烈船下步行半日,腿脚有点累,但晕船的毛病却好了,精神焕映得脸色泛红,靠墙坐在床上,就着油灯凝神看书。一转眼见颙琰双手捧着茶杯皱眉沉思,笑道:“十五爷,人说你端谨木讷。我看不是的了——东宫里师傅十几个,侍讲二十几个,阿哥宗室子弟二十几个,日日在一处,看谁都一样——这次出差跟您几天,觉得和宫里看脾性举止都有不同,您才气内敛,只是个名心收藏,半点也不木讷。”
“是么?你看着书想这个,是一心以为鸿鹄之将至了。”颙琰一笑,目光熠然一闪。但也只是一闪而已,随即又变得恬淡自若。“公事公办出不来际遇。毓庆宫里规矩大,就是师生朝夕相处,读书作文之外揖让礼见而已,不能见真性,那就白头如新。”他平素并不熟悉这个王尔烈,毓庆宫是康熙年太子读书所在,自经雍正朝之后,规矩越来越大,尺寸进退都有制度,总师傅(太傅)、少傅、侍讲、侍读层层的轮流当值,见面唯唯循礼如对大宾,退如游鱼相忘江湖,王尔烈也只是“知有其人”而已,只觉得他是个端学书生罢了,出京这些日子,头两天生,后来王尔烈晕船,水米不进昏得毫无精神,只是这半天同道,才算是有了点际遇。他原是觉得王尔烈有点木讷,听王尔烈说他“木讷”,这份爽直也使他好感。然他毕竟是个深沉人,天生的少年老成,不愿过多流露亲近,因道:“下船半日、温凉世界判若天壤啊!一路见到那些官儿官话连篇,比照一下这百里荒地,怎么叫人不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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