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2/3页)
到自己屋内,没好谤气的。倒是跟四爷从人有机变,向前悄悄对四爷耳边说:“小人倒有个主意。”四爷说:“你有什么主意?”从人道:“他们三位不是笑话你老吗?你老倒要赌赌气,偏去私访,看是如何。然而必须乔装打扮,叫人认不出来。那时若是访着了,固然是你老的功劳;就是访不着,悄悄儿回来也无人知觉,也不至于丢人。你老想好不好?”四爷闻听大喜,说:“好小子!好主意。你就替我办理。”从人连忙去了,半晌回来道:“四爷,为你这宗事,好不费事呢。好容易才找了来了。花了十六两五钱银子。”四爷说:“什么多少,只要办的事情妥当就是了。”从人说:“管保妥当。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小人就把你老打扮起来,好不好?”
四爷闻听,满心欢喜,跟着从人,出了公馆,来至静处。打开包袱,叫四爷脱了衣衿。包袱里面却是锅烟子,往四爷脸上一抹,身上手上俱各花花答答抹了;然后拿出一顶半零不落的开花儿的帽子,与四爷戴上;又拿上一片滴零搭拉的破衣,与四爷穿上;又叫四爷脱了裤子鞋袜,又拿条少腰没腿的破裤衩儿,给四爷穿上;腿上给四爷贴了两个膏药,唾了几口吐沫,抹了些花红柳绿的,算是流的脓血;又有没脚跟的板鞋,叫四爷他拉上;余外有个黄瓷瓦罐,一根打狗棒,叫四爷拿定:登时把四爷打扮了个花铺盖相似。这一身行头,别说十六两五钱银子,连三十六个钱谁也不要他。只因四爷大秤分金,扒堆使银子,那里管他多少;况且又为的是官差私访,银子上更不打算盘了。临去时,从人说:“小人于起更时仍在此处等侯你老。”四爷答应,左手提罐,右手拿棒,竟奔前村而去。
走着,走着,觉得脚指扎得生疼。来到小庙前石上坐下,将鞋拿起一看,原来是鞋底的钉子透了。抡起鞋来,在石上拍搭拍搭紧摔,好容易将钉子摔下去。不想惊动了庙内的和尚,只当有人敲门。及至开门一看,是个叫花子在那里摔鞋。四爷抬头一看,猛然问:“和尚,你可知女子之身男子之头在于何处?”和尚闻听道:“原来是个疯子。”并不答言,关了山门进去了。
四爷忽然省悟,自己笑道:“我原来是私访,为何顺口开河?好不是东西。快些走罢!”自己又想道:“既扮做花子,应当叫化才是。这个我可没有学过,说不得到那里说那里,胡乱叫两声便了。”便道:“可怜我一碗半碗,烧的黄的都好。”先前还高兴,以为我是私访。到后来,见无人理他,自想道:“似此如何打听得事出来?”未免心中着急。又见日色西斜,看看的黑了。幸喜是月望之后,天气虽然黑了,东方却早一轮明月。走至前村,也是事有凑巧,只见一家后墙有个人影往里一跳。四爷心中一动,暗说:“才黑如何便有偷儿?不要管他,我也跟进去瞧瞧。那个要饭的有良心呢?非偷即摸,若有良心,也不要饭了。”思罢,放下瓦罐,丢了木棒,摔了破鞋,光着脚丫子,一伏身往上一纵,纵上墙头。看墙内有柴火垛一堆,就从柴垛顺溜下去。留神一看,见有一人,趴伏在那里。愣爷上前伸手按住。只听那人“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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