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3/3页)
搁不住大刑,这便如何是好?故此,请了先生来,设想一个法子,只伤皮肉,不动筋骨,要叫他招承方好。”公孙策道:“待晚生思索了,画成式样,再为呈阅。”说罢退出。来到自己房内,筹思多时。偶然想起,急忙提笔画出,又拟了名儿,来到书房,回禀包公。包公接来一看,上面注明尺寸,仿佛大熨斗相似,却不是平面,上面皆是垂珠圆头钉儿,用铁打就。临用时,将炭烧红,把犯人肉厚处烫炙,再也不能损伤筋骨,止于皮肉受伤而已。包公看了问道:“此刑可有名号?”公孙策道:“名曰‘杏花雨’,取其落红点点之意。”包公笑道:“这样恶刑,却有这等雅名。先生真才人也。”即着公孙策立刻传铁匠打造。次日隔了一天,此刑业已打就。到了第三十日,包公便升堂,提审郭槐。
且说郭槐在监牢之中,又是手疼,又是板疮,呻吟不绝,饮食懒进。两日光景,便觉形容憔悴。他心中却暗自思道:“我如今在此三日,为何太后懿旨还不见到来呢?”猛然又想起太后欠安,“想来此事尚未得知。我是咬定牙根,横了心,再不招承。既无口供,包黑他也难以定案。只是圣上忽然间为何想起此事来呢?真令人不解。”
正在犯想之际,忽然一提牢前来说道:“老爷升堂,请郭总管呢。”郭槐就知又要审讯了,不觉的心内突突的乱跳,随着差役上了公堂。只见红焰焰的一盆炭火内里烧着一物,却不知是何作用,只得朝上跪倒。只听包公问道:“郭槐,当初因何定计害了李后,用物抵换太子,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郭槐道:“实无此事,叫咱家从何招起?若果有此事,慢说迟滞这些年,管保早巳败露了。望祈大人详察。”包公闻听,不由怒发冲冠,将惊堂木一拍,道:“恶贼,你的奸谋业已败露,连圣上皆知,尚敢推诿,其实可恶!”吩咐左右:“将他剥去衣服。”上来了四个差役,剥去衣服,露出脊背。左右二人把住,只见一人用个布帕连发将头按下去。那边一人从火盆内攥起木把,拿起“杏花雨”,站在恶贼背后。只听包公问道:“郭槐,你还不招么?”郭槐横了心,并不言语。包公吩咐:“用刑。”只见“杏花雨”往下一落,登时皮肤皆焦,臭味难闻。只疼得恶贼浑身乱抖,先前还有哀叫之声,后来只剩得发喘了。包公见此光景,只得吩咐住刑,容他喘息再问。左右将他扶住,郭槐哪里还挣扎得来呢,早巳瘫在地下。包公便叫搭下去。公孙策早巳暗暗吩咐差役,叫搭在狱神庙内。
郭槐到了狱神庙,只见提牢手捧盖碗笑容满面,到跟前悄悄地说道:“太辅老爷,多有受惊了。小人无物可敬,觅得定痛丸药一服,特备黄酒一杯,请太辅老爷用了,管保益气安神。”郭槐见他劝慰殷勤,语言温和,不由地接过来道:“生受你了。咱家倘有出头之日,再不忘你便了。”提牢道:“老爷何出此言?如若离了开封,那时求太辅老爷略一伸手,小人便受赐多多矣。”一句话,奉承的恶贼满心欢喜,将药并酒服下,立时觉得心神俱安,便问道:“此酒尚有否?”提牢道:“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