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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1/3页)
前面万全山,若遇见个打闷棍的,那才是糟糕呢。只好找个人家借个宿儿。”心里想着,只见前面有个褡裢坡儿,南上坡忽有灯光。屈申便下了黑驴,拉到上坡,来到门前。
忽听里面有妇人说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有把老婆饿起来的么?”又听男子说话道:“你饿着,谁又吃什么来呢?”妇人接着说道:“你没吃什么,你倒灌丧黄汤子了!”男子又道:“谁又叫你不喝呢?”妇人道:“我要会喝,我早喝了!既弄了来,不知籴柴米,你先张罗你的酒!”男子道:“这难说,也是我的口头福儿。”妇人道:“既爱吃现成儿的,索性明儿我挣了你吃爽利,叫你享享福儿。”男子道:“你别胡说。我虽穷,可是好朋友。”妇人道:“街市上哪有你这样的好朋友呢!”屈申听至此,暗道:“这个妇人才是薄哥儿们呢。”欲待不敲门,看了看四面黑,别处又无灯光,只得用鞭子敲户道:“借光儿,寻个宿儿。”里面却不言语了。
屈申又叫了半天,方听妇人问道:“找谁的?”屈申道:“我是行路的,因天黑了,借光儿寻个宿儿。明儿重礼相谢。”妇人道:“你等等。”又迟了半天,方见有个男子出来,打着一个灯笼问道:“做什么的?”屈申作个揖道:“我是个走路儿的。因天晚咧,难以行走,故此惊动,借个宿儿。明儿重礼相谢。”男子道:“原来如此。这有什么呢。请到家里坐。”屈申道:“我还有一头驴。”男子道:“只管拉进来。”将驴子拴在东边树上,便持灯引进来。让至屋内。
屈申提了钱带子,随在后面。进来一看,却是两明一暗三间草房。屈申将带子放在炕上,从新与那男子见礼。那男子还礼道:“茅屋草舍,掌柜的不要见笑。”屈申道:“好说,好说。”男子便问:“尊姓?在哪里发财?”屈申道:“姓屈,名叫屈申,在城里鼓楼大街开着个兴隆木厂。我还没领教你老贵姓?”男子道:“我姓李,名叫李保。”屈申道:“原来是李大哥,失敬!失敬!”李保道:“好说,好说。屈大哥,久仰!久仰!”
你道这李保是谁?他就是李天官派了跟包公上京赴考的李保。后因包公罢职,他以为包公再没有出头之日,因此将行李银两拐去逃走。每日花街柳巷,花了不多的日子,便将行李银两用尽,流落至此,投在李老儿店中。李老儿夫妻见他勤谨小心,膝下又无儿子,只有一女,便将他招赘作了养老的女婿。谁知他旧性不改,仍是嫖赌吃喝,生生把李老儿夫妻气死。他便接过店来,更无忌惮,放荡自由。加着李氏也是个好吃懒做的女人,不上一二年,便把店关了。后来闹得实在无法,就将前面家伙等项典卖与人,又将房屋拆毁卖了,只剩了三间草房。到今日,落得一贫如洗。偏偏遇见倒运的屈申前来投宿。
当日李保与他攀话,见灯内无油,立起身来,向东间掀起破布帘子,进内取油。只见他女人悄悄问道:“方才他往炕上一放,咕咚一声,是什么?”李保道:“是个钱带子。”妇人欢喜道:“活该咱家要发财。”李保道:“怎见得?”妇人道:“我把你这傻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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