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2/3页)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说,因为从他眼神里我敢肯定他是认识我的。我不象几年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感到难为情了。
“我前几天见到你妻子了,”我说,“我想你一定愿意听听她最近的消息。”
他干笑了一声,眼睛里闪着亮。
“咱们曾一起度过一个快活的晚上,”他说,“那是多久以前了?”
“五年了。”
他又要了一杯苦艾酒。施特略夫滔滔不绝地解释,他和我如何会面,如何无意中发现都认识思特里克兰德的事。我不知道这些话思特里克兰德是否听进去了。因为除了有一两次他好象回忆起什么而看了我一眼以外,大部分时间他似乎都在沉思自己的事。如果不是施特略夫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这场谈话肯定要冷场的。半个钟头以后这位荷兰人看了看表,声称他必须回去了。他问我要不要同他一起走。我想剩下我一个人也许还能从思特里克兰德嘴里打听到些什么,所以回答他说我还要坐一会儿。
当这个胖子走了以后,我开口说:
“戴尔克·施特略夫说你是个了不起的画家。”
“我才他妈的不在乎他怎么说呢!”
“你可以不可以让我看看你的画?”
“为什么我要给你看?”
“说不定我想买一两幅。”
“说不定我还不想卖呢。”
“你过得不错吧?”我笑着说。
他咯咯地笑了两声。
“我象过得不错的吗?”
“你象连肚皮也吃不饱的样子。”
“我就是连饭也吃不饱。”
“那咱们去吃点什么吧。”
“你干嘛请我吃饭?”
“不是出于慈善心肠,”我冷冷地说,“你吃得饱吃不饱才不干我的事呢。”
他的眼睛又闪起亮来。
“那就走吧,”他说,站了起来,“我倒是想好好地吃它一顿。”
二十一
我让他带我到一家他选定的餐馆,但是在路上走的时候我买了一份报纸。叫了菜以后,我就把报纸支在一瓶圣·卡尔密酒上,开始读报。我们一言不发地吃着饭。我发现他不时地看我一眼,但是我根本不理睬他。我准备逼着他自己讲话。
“报纸上有什么消息?”在我们这顿沉默无语的晚餐将近尾声时,他开口说。
也许这只是我的幻觉吧,从他的声音里我好象听出来他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
“我喜欢读评论戏剧的杂文,”我说。
我把报纸叠起来,放在一边。
“这顿饭吃得很不错,”他说。
“我看咱们就在这里喝咖啡好不好?”
“好吧。”
我们点起了雪茄。我一言不发地抽着烟。我发现他的目光时不时地停在我身上,隐约闪现着笑意。我耐心地等待着。
“从上次见面以后你都做什么了?”最后他开口说。
我没有太多的事好说。我的生活只不过是每日辛勤工作,没有什么奇闻艳遇。我在不同方向进行了摸索试验;我逐渐积累了不少书本知识和人情世故。在谈话中,对他这几年的生活我有意闭口不问,装作丝毫也不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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