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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1/3页)
“你是我的男人,我是你的女人。你到哪儿去我也到哪儿去。”
有那么一瞬间,思特里克兰德的铁石心肠似乎被打动了,泪水涌上他的眼睛,一边一滴,慢慢地从脸颊上流下来。但是他的脸马上又重新浮现出平日惯有的那种讥嘲的笑容。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他对库特拉斯医生说,“你可以象狗一样地对待她们,你可以揍她们揍得你两臂酸痛,可是到头来她们还是爱你。”他耸了耸肩膀。“当然了,基督教认为女人也有灵魂,这实在是个最荒谬的幻觉。”
“你在同医生说什么?”爱塔有些怀疑地问他,“你不走吧?”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不走,可怜的孩子。”
爱塔一下子跪在他的脚下,两臂抱紧他的双腿,拼命地吻他。思特里克兰德看着库特拉斯医生,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最后他们还是要把你抓住,你怎么挣扎也白费力气。白种人也好,棕种人也好,到头来都是一样的。”
库特拉斯医生觉得对于这种可怕的疾病说一些同情的话是很荒唐的,他决定告辞。思特里克兰德叫那个名叫塔耐的男孩子给他领路,带他回村子去。说到这里,库特拉斯医生停了一会儿。最后他对我说:
“我不喜欢他,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在我慢慢走回塔拉窝村的路上,我对他那种自我克制的勇气却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敬佩之情。他忍受的也许是一种最可怕的疾病。当塔耐和我分手的时候,我告诉他我会送一些药去,对他的疾病也许会有点儿好处。但是我也知道,思特里克兰德是多半不肯服我送去的药的,至于这种药——即使他服了——有多大效用,我就更不敢希望了。我让那孩子给爱塔带了个话,不管她什么时候需要我,我都会去的。生活是严酷的,大自然有时候竟以折磨自己的儿女为乐趣,在我坐上马车驶回我在帕皮提的温暖的家庭时,我的心是沉重的。”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但是爱塔并没有叫我去,”医生最后继续说,“我凑巧也有很长时间没有机会到那个地区去。关于思特里克兰德我什么消息也没听到。有一两次我听说爱塔到帕皮提来买绘画用品,但是我都没有看见她。大约过了两年多,我才又去了一趟塔拉窝,仍然是给那个女酋长看病。我问那地方的人,他们听到过思特里克兰德的什么消息没有。这时候,思特里克兰德害了麻风病的事已经到处都传开了。首先是那个男孩子塔耐离开了他们住的地方,不久以后,老太婆带着她的孙女儿也走了。后来只剩下思特里克兰德、爱塔和他们的孩子了。没有人走近他们的椰子园。当地的土人对这种病怕得要命,这你是知道的;在过去的日子里,害麻风病的人一被发现就被活活儿打死。但是有时候村里的小孩到山上去玩,偶然会看到这个留着大红胡子的白人在附近游荡。孩子们一看见他就象吓掉了魂儿似地没命地跑掉。有时候爱塔半夜到村子里来,叫醒开杂货店的人买一些她需要的东西。她知道村子里的人对她也同样又害怕又厌恶,正象对待思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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