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第2/3页)
清早直到夜晚,你什么时候都会看见她坐在厨房里一把矮椅上,一名中国厨师和两三个本地的使女围着她团团转;她一面发号施令,一面同所有的人东拉西扯,偷空还要品尝一下她设计烹调出的令人馋涎欲滴的美味。如果要对一位朋友表示敬意,她就亲自下厨。殷勤好客是她的本性;只要鲜花旅馆有东西吃,岛上的人谁也用不着饿肚皮。她从来不因为房客付不出帐而把他们赶走。有一次有一个住在她旅馆的人处境不佳,她竟一连几个月供给这人食宿,分文不收。最后开洗衣店的中国人因为这人付不起钱不再给他洗衣服,她就把这位房客的衣服和自己的混在一起给洗衣店送去。她说,她不能看着这个可怜的人穿脏衬衫,此外,既然他是一个男人,而男人又非抽烟不可,她还每天给这个人一个法郎,专门供他买纸烟。她对这个人同对那些每星期付一次账的客人一样殷勤和气。
年龄和发胖已经使她自己不能再谈情说爱了;但是她对年轻人的恋爱事却极有兴趣。她认为情欲方面的事是人的本性,男人女人都是如此,她总是从自己的丰富经验中给人以箴言和范例。
“我还不到十五岁的时候,我父亲就发现我有了爱人,”她说,“他是热带鸟号上的三副。一个漂亮的年轻人。”
她叹了一口气。人们都说女人总是不能忘怀自己的第一个爱人;但是也许她并不是永远把头一个爱人记在心上的。
“我父亲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他怎么着你了?”我问。
“他差点儿把我打得一命呜呼,以后他就让我同约翰生船长结了婚。我倒也不在乎。当然了,约翰生船长年纪大多了,但是他也很漂亮。”
蒂阿瑞——这是一种香气芬芳的白花,她父亲给她起的名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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