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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第1/3页)
吴老七无心细想,专注在眼前更重要的事情上──突围求生,还有夺回重返越浦城的两块金字牌。
独眼汉未敢深入,印证了吴老七的猜想:眇去一目,使他失去对距离的掌握,现身只为安衙差之心,不过份接近毋宁是更聪明的选择。吴老七假装要避开四名匪寇,高举双手,背对林径缓缓倒退,直至农女之前。
独目汉子被他遮去大半视线,本欲阻止,见吴老七自行停住,一下子抓不准远近,为免曝短,索性保持沈默。迳行深入的四匪一抬起人,趴在溪石间的赵予正便即发难──他抓起半截残干一抡,打得最近的那名匪徒脑浆迸流,哼都没哼便咽了气,所抬重量全落在另一人身上。
另一名匪徒拖着男子上半身不敢松手,一怔回神,大叫着踉跄后退;旁边那组同样不敢松开女子,显是受了死命,七手八脚朝林径撤去。便在同一时间,林间的余匪擎出兵刃,冲上前来救援,却被散在附近的官差敌住,四名武装匪徒对上六名打光棍的衙差,场面登时大乱。
趁独眼汉子一愕,吴老七手臂暴长,攫住农女的腕子往身后拖,背在腰后的左手一扬,宽如食指的四寸细匕飕然而出,不偏不倚没入对手的咽喉!
他这手“鱼骨镖”是祖传技艺,四寸长的青钢镖头末端凿孔,穿以细绳,系于长木柄上,本意是叉鱼后拽绳取之,勿使失漏,久而久之演成了一门甩手绳镖的打法。他自小练熟,不意今日竟派上用场,以随身匕首施展,一举击杀了领头的那名独眼匪寇。
匕首脱手,吴老七再无防身武器,口中呼喝:“走!”
推着农女退往溪边。另一厢赵予正挥动残干,又打倒了抬着女子的二人之一,剩下的两名匪徒兀自不肯放开猎物,遂陷入进退两难的窘境,直到赵予正再挥倒一人,最后那人才大叫一声,掉头就跑。
但战况并未倒向任何一方。
匪徒侧虽折四人,包括为首的独眼汉子,亦有两名衙差倒地不起,其余泰半负伤。赵予正面色惨白,不及支援其他同僚,一跤坐倒,眼看又要呕吐。看来他先前并非作伪,而是真的怕见鲜血。
吴老七一手抓着农女,另一手手拾起尖石,觑准一名抡刀的悍匪一掷,打得对方头破血流,救了仆地待死的同僚,但此法可一不可再,匪徒们有了防备,掷石便再难得手。一名衙差冒险回头,欲拾地面遗兵,背门却捱了一刀,鲜血长流,出气多进气少,眼见不活了。吴老七脑中一片空白,以身子遮护农女,不住自问:“现下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忽听一声虎吼:“住手!”
震得众人膝弯一软,几乎跪倒,终于止住鏖斗。
声音的主人乃是一名虎背熊腰的昂藏大汉,披散的厚发并未梳髻,宛若狮鬃;两颊颔下一片青渣,胡根粗如蜂刺,可以想像未剃之前,必是剑戟般的豪髭。大汉仅着短褐,裤脚下露出穿着草鞋的黝黑脚背,朴拙的模样说是山樵尽也使得,沉静如岳的气势却非樵子可比。
他大步行出林径,只瞥了现地一眼,沉声道:“谁让你们杀的官差?”
被质问的匪徒一震,结巴道:“圣使她老……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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