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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春莺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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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8 春莺啭 (第2/3页)

昀真的死了。

    因为他一直未看见姚馥之。

    对于她的去向,大司马府中的人说前些时候已回了颍川,因她有孕,家中担心路途遥远又哀伤过度有损身体,故而未将她接回。王瓒曾遣人去颍川打听,待打听回来,却又是一团迷糊,说姚馥之已离去,并不在府中。

    不过,姚府的人还说,馥之离开时,乘的是谢府借来的软榻暖车。

    王瓒径自找到谢臻。

    一番软磨硬泡,谢臻终于答应告知他馥之的去处,不过,条件是要他转让手中的一所屋宅。

    想起那屋宅,王瓒心中便似淌血了一般。京城西面,占地十亩。王瓒买来时费了好大一番心机,花五十万钱买到了手中。本想留着做个家底,不料谢臻开口就要这宅院,出钱不多不少,也正好五十万……

    狐狸。

    王瓒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心里暗骂。

    这时,道路在前方分做了几个岔口,王瓒怔了怔,将青云骢的缰绳拉住。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上面,谢臻的字迹清俊,最后一行写着“过酒家,东行十里。”

    十里?王瓒往身后望了望,估了估路程,再看向那纸上,目光几乎将那字迹穿透,渐渐地,一股无名火气在胸中聚起……

    “阿芊!你再乱走,当心摔伤了,阿母灌你吃扁鹊的苦药!”一个中气十足的童音远远传来。

    王瓒望去,田野中,两个孩童正在追逐。王瓒无暇理会,正待转过头去,一个念头倏而闪过脑海。

    扁鹊?心中一个激灵,王瓒猛然打马,朝那边奔去。

    见到一个陌生人骑马骤至,两个孩童止住步子,警惕地望着他。

    “小童,你说的扁鹊在何处?”王瓒弯弯嘴角,问道。

    孩童两相觑了觑,没有作声。

    王瓒看着他们,想了想,伸手向马背的包袱,想取些米糕。

    “你……你可是仲珩?”这时,较大的孩童突然出声道。

    王瓒一怔,随即大喜。

    “你怎知?”他问。

    孩童笑了笑,转过身去,朝一丛一人高的草间大声喊道:“扁鹊!仲珩来了!”

    王瓒睁大眼睛望去。

    未几,那草间,一人直起身来,拿着镰刀顶了顶头上的斗笠边缘。

    “嗬!君侯!”阿四看着王瓒,笑容满面,露出两排白牙。

    风低低地吹过,凉丝丝的,带着初春湿润的草木气息。

    小道泥泞,阿四坐在牛背上,嘴角悠哉地斜叼着一根青草,后面叠着一捆新割的菖蒲,手里不时舞着竹鞭。

    王瓒骑马跟在后面,看着他,少顷,问:“你怎成了扁鹊?”王瓒在马上睨着他,问道。

    阿四回头,笑了笑道:“阿姊与人看诊不便,我自然就是扁鹊。”

    王瓒扬起一边眉毛,无所表示。

    “郎君听说君侯要来,往后山猎些野味去了,教我来此迎候。”阿四补充道。

    说话间,道路前方出现一片竹林,修竹疏疏密密,后面隐现着屋宅的檐角。

    “到了。”阿四笑呵呵地对王瓒说。

    白沙为径,蜿蜒向前。

    光照透过青翠的竹叶,在王瓒脸上变幻,他望着前方,双目渐渐深黝。

    木门敞开,二人相依立在前,身姿如璧。

    看到王瓒,他们面上笑意绽露,恰若从前。

    ******

    溪水潺潺,清凉地穿过院中。

    草庐内,一只红泥小炉炭火正旺,上面的瓮里,酒香浓郁。

    “……他送信来,我以养胎为名回到颍川,一直等到上月,他才来寻我。”馥之身着裘衣,坐在厚厚的蒲草垫上,声音娓娓。

    王瓒坐在对面,没有说话,目光沉凝。

    “那毒实在重,”顾昀将王瓒的酒盏盛满,缓缓道:“我养了整整两月,箭疮才愈合。”

    王瓒看着他,只见他眉间神色舒展,与身上的布衣相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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