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吾皇万岁万万岁(中) (第2/3页)
音道:「阿弥陀佛,这位神明便是难陀龙王,是为守护世尊的八大龙王之一。增一阿含经有载,此龙可吐清净之水,又称『欢喜龙王』。」
众官妇细望龙王的面貌,但见眉目深锁,极见悲苦,不由笑道:「他看来不甚开心哪,怎能叫欢喜龙王呢?」灵音忙道:「夫人们误会了。龙王之所以称为『欢喜龙王』,并非因自身纵欲而喜,而是为了顺应众生,调节风雨,这才深得世人欢喜,故而得此真名。」
众官妇笑道:「这可怪了,大家都喜欢他,那他又为何愁眉苦脸的?」灵音咳嗽一声,正要解说,却听一人道:「这是因为他深明世人难以讨好,故而心生茫然、这才面露痛苦之状。」众妇女回头去看,无不啊了一声,阿秀也是心下一凛,暗道:「是崇卿哥哥!」
背后来了一名青年,黑衣红带,身长九尺以上,目光恁煞凛然。他来到艳婷面前,抖开黑袍,下拜道:「孩儿拜见母亲。」又朝杨太君、顾倩兮、灵音等人一一叩首,执礼甚恭。
伍崇卿总算现身了,只是看他对长辈们必恭必敬,倒与平日的叛逆模样大不相同。阿秀瞧着瞧,便又左顾右盼,心头怦怦直跳,等着半空飞来一只铁脚,将他一把抓走。
正期待间,崇卿哥哥却已见到了叔叔,只见他头低低的,装得不认识,向旁绕了开,叔叔却报以一笑:「老弟,好久不见啦。」伸手出来,便朝崇卿的臂膀拍了拍,示意亲热。
手掌轻拍,伍崇卿突然脸色大变,脚下发力,立时向旁纵开一大步,也是避得急了,眼看便要朝官妇们撞去,便让灵音伸手抱住了。一股紫电传来,灵音不由「嘿」地一声,下盘摇晃,居然一齐摔倒了。
阿秀大感惊奇,看崇卿哥哥天不怕、地不怕,岂料走路还会摔跤?华妹惊道:「哥哥,你怎么啦?」正要上前搀扶,崇卿脚下发力,已然翻身跳起,便又伸手去拉灵音,这老僧也不卖弄功夫,便老老实实让他扶起,合十叹道:「阿弥陀佛。英雄出少年,伍施主好深的功夫。」
听得灵音夸赞,众官妇哪会错过机会?便又笑了起来:「还不是娘亲调教得好?你们这一家啊,真是羡煞人啦!」阿秀一旁瞧着,心中便想:「好怪啊,崇卿哥哥昨晚不是和叔叔碰了面,怎么叔叔说很久没见他了?干啥说谎啊?」眼珠儿一转,突又想到「卢云」二字,一时心下骇然,什么都想起来了:「对啊!昨晚叔叔要崇卿哥哥别去找那『卢云』,还有、还有,伍伯母也说要找一个卖面的,也说是姓卢!这……怎么大家都认得这个三眼大叔哪!」
越想越是惊疑,忙来到娘亲身边,拉了她的衣袖,抬头道:「娘!你认不认得一个三眼大叔……」顾倩兮俯身微笑:「什么叔?」阿秀提起脚跟,正想说「卢云」二字,却听背后传来大声说话:「崇卿!」
阿秀回头张望,却原来是艳婷在骂人了:「你昨晚上哪去了?怎么一晚没回家?」伍崇卿咳嗽一声:「孩儿昨夜有事,睡在朋友家里……」还待解释几句,猛听华妹惊道:「哥!你……你的脖子……」话声才出,众官妇也都惊呼出声:「这……这伤口好深啊!」
阿秀咦了一声,真见伍崇卿的颈子上有道狰狞伤口,让人用针线缝了起来,黏红肿胀,望来很是可怖。艳婷恼道:「又打架了?」伍崇卿道:「不是打架,这是走路摔伤的。」
艳婷也是习武之人,如何能信这鬼话?正要疾言厉色来骂,一名官妇挽住她的臂膀,低声劝道:「妹子别生气啦,这儿都是外人,你当众骂着孩子,不都让人听去了……」艳婷横了她一眼,大声道:「怎么?我管着我家孩子,还得先问你的意思?」把手一挣,甩脱那妇人。
那官妇啊了一声,这才晓得自己开罪了人,其余官妇都是识相的,便从她身边穿了过去,人人嘴上挂着笑,却无人再正视她一眼。
阿秀看出兴趣了,正要仔细观察,却也让娘亲拉住了手,道:「走,到前头去。」阿秀让娘拖着走了,心中却想:「怪了,铁脚大叔怎么还不来?」四下顾盼,找不到铁脚踪迹,远远又听艳婷骂道:「看看你,今儿是立储大会,弄伤了不说,还穿了这身衣服来?你的官袍呢?」
伍崇卿淡然道:「拿去当了。」此言一出,众官妇无不低头忍笑,脚下走得更快了。艳婷则是气得脸色发白,大声道:「啾啾。」
话声一出,长廊彼端脚步快急,行来了一名老嬷嬷,道:「奴婢在。」阿秀不由「啊」地一声低呼,暗道:「又是她!」看这「啾啾」装扮虽老,容貌却一点不老,素妆素衣,手持拂尘,望来艳光照人,比那帮官妇们还漂亮些。艳婷道:「车上可有老爷的衣裳?」
那啾啾忙道:「有件斗篷,还有一件正统军的官袍。」艳婷道:「好,你把袍上的补子拆了,替他缝个獐鹿的上去。别让他这般出去见人。」啾啾忙道:「是,婢女这就去。」
眼看啾啾转身走了,一旁华妹又满面担忧地来了:「娘,别生气了,难得大家都来了……」这话提醒了艳婷,霎时嗓子又拉了开来:「对了!你俩见到你们娟姨没有?」伍崇卿耳朵不好,问了几声,也没应答,倒是华妹低声说了:「没……没有……我没见到……」
看这娟儿乃是九华新任掌门,可天色已黑,面圣在即,却还是不见人影。艳婷叹道:「唉……这一大家子,全没一个象话……」当下也不再多说,挽住了伍崇卿,迈步便行,华妹则是忧心忡忡,小心陪在身旁,好似个小小宫女,服侍太后出巡。
阿秀看得暗暗好笑,正想过去胡闹,忽然眼角一转,见了大批官妇在那儿指指点点,好似又有什么精彩的,忙奔了过去,却见长廊的凳子上坐了一名女子,看她双眼红肿,好似刚哭过,不是那琼芳,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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