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2/3页)
惊得就去看那伤痕,阿灿却抓了桌上一瓶墨水倒在手里,就势捂住了半个脸,那露着的半个脸却仍在笑着,说:“伤口好了,或许有疤,若是不留疤。这墨水就渗在里边再褪不掉的。我已经美丽过了,我要我丑起来。你就不用来见我了;你就是来,我也不见你,不理你!”
庄之蝶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她去打开门。门打开,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槛,庄之蝶抬起身要去拉她,阿灿却把他按住了,只是说道:“你不要起来,你就看着我走吧。你如果还要给钟主编写信,原谅我不给你转了。我大姐那边我会去信告诉她,你就直接按原地址寄她好了。我带了你的孩子走了;孩子是你的,你有一天能见到你的孩子的。你哭什么?你难道不让我高高兴兴地走吗?”
就转过身去,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下,下一个台阶响一个噔声。庄之蝶听到了七十八个噔声。
庄之蝶恍恍惚惚回到家里,已经是夜里十一点。牛月清没在家,柳月埋怨他,说好的晚上去司马恭家,孟云房和赵京五都来了,就是等他等不回来,牛月清只好代表他和他们去了,临走时又发现没有了龚靖元的那幅字,才想起他中午出去时拿了一卷东西的,只好让赵京五又去画廊那边重新取了原存的那幅字。柳月说:“你是到哪里去了嘛?”
庄之蝶说:“我找了阿灿。”
柳月有些气愤了:“阿灿有这官司重要?”
庄之蝶冷冷他说:“当然重要。”
说完,进了卧室,却又回来,手里拿了一条毛毯,到书房的长沙发上睡下了。
孟云房、赵京五和牛月清去了司马恭家,司马恭态度温和,茶是沏了,烟是取了,也展了龚靖元的字批点了一番,却说:“景雪荫起诉一事,老白给我说过几次。起诉书我看了,景雪荫夫妇也来找我谈过,那女人不仅仅是个有风采的,而且是能量很大的角色儿。我也看出她对庄之蝶内心深处还有一份情意。听口气多半是在丈夫面前说不清楚,再是高干子女,一向顺当,从没受过什么委屈。而且事情闹开来,杂志社和作者,包括庄之蝶一直未能向人家赔软话,没有台阶下,所以事情越来越升温,弄到了不能互相谅解,不能调和的地步。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能让她撤诉,现在看来困难。我也曾想冷处理,不说立案,也不说不立案,搁置在那里一个时间,或许她冷静下来了也有撤诉的可能。但是她见天去找庭长,找院长,质问为什么迟迟不立案?今日下午院长就来通知立案,这案便已经立了。”
牛月清听了,早吓得如五雷轰顶,话也说不出来。孟云房就问:“这事没有退一步的可能了吗?”
司马恭说:“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你们让院长改变主意。但是,身为院长,他也不可能把立了案的决定又推翻掉的。”
牛月清一股气就顶在心口,眼泪嗒嗒地掉下来,赶忙用手擦了,鼻子却发酸,不停地吸动着。孟云房就说:“你那鼻炎还没有好吗?我这里有纸。”
牛月清立即知自己失态,说:“我有纸的。”
去厕所里又流了一股眼泪,擦了,平静了一下情绪出来。
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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